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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的另一边。
动静再小,浅眠的施乐也能察觉到,却装作没醒,默许了一切。
后来倒是睡得很沉,连陈秉言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生物钟6点将施乐叫醒时,身侧的床面已经散了温度。他以为陈秉言又回沙发睡了,去到客厅一看才知不是,玄关处的西装外套和皮鞋都不见了。
餐桌上的面碗也空了。
陈秉言在凌晨四点半给他发过微信留言——
【有纽约那边的工作电话,怕吵到你,我先走了。】
【下班后在事务所等我,过去接你。】
【面很好吃,谢谢。】
施乐腹诽,果然有些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要让他不顾时差随时随地准备工作,不如饿死。
陈秉言真的挺不容易的。
想到要去向微明的酒吧开业典礼,施乐难得精心搭配了衣服和饰品。这么隆重,上一次还是去给陈秉言过生日。
早上刚到事务所,那几个没大没小的瞬间看出的他变化。
永远要在办公室吃早饭的李驰:“老板,今天好帅,要出道吗?”
永远掐着点到的谭星河放下包:“你这件衬衫好别致,亮片分布正好,动起来像星空。不至于太高调,也绝不泯然众人。眼光不错。”
施乐笑笑:“没让你点评,好看就行。”
“有约会?”林叙的早餐杯就没换过,依然是从前那个,惯例散发着豆浆香味。
“向微明的酒吧开业,邀请我去。穿得和上班一样肯定不合适吧,随便找了件。”
林叙不认识向微明:“这是哪位,发展对象?”
“别乱说,一个认识的人。”
“我听说过他,”王铮同学举手道:“昆扬的创始人之一,向微明向总。他也是向氏集团的小公子,他哥向陆英正在集团轮转,估计要继承产业。”
“小王,你每天都在看什么东西?消息未免太灵通。”
王铮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成功男士永远是我等小虾米的偶像。”
林叙不再理会他,已猜出施乐这般开屏是为何。
“老板,你认识的人真多。”王逸兴感慨道:“怪不得你当老板,优秀的人才能吸引优秀的人。”
闲聊天时间结束,各自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施乐随和归随和,愿意和员工像朋友一样相处,那也得是建立在大家都有真本事,不是来混日子的基础上。
快要下班时,陈秉言打来电话:“你先回家,我这边有点突发状况,解决过后去找你,不会很久。”
施乐懒得再跑,便说:“你忙你的,发我地址我自己过去。”
陈秉言那边有人在催,他留下句:“等我”就挂掉。
施乐只好给他发消息,表明自己留在事务所画图,不要跑错地方。
下班后大家各回各家,办公室静下来,施乐把窗户推开一条缝,春天的暖风流进来,将他的衬衫吹得微微颤动。
正如谭星河所说,像神秘的星空。
施乐还搭了条项链,吊坠落在锁骨中间。他平时穿搭以舒适为主,给人的感觉也随和,如此稍微搭配一下,倒让人眼前一亮。
男人也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陈秉言悄然而至,在门口望着窗前那道身影。衬衫别在裤子里,衬出腰身的线条,蝴蝶骨在衬衫下显现出来,仿佛真能长出翅膀。
他们做过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最了解彼此的身体,最清楚其中的快乐。
因为体验过,所以更渴求。
陈秉言后悔穿了西装裤,太紧。
第77章
咚咚——再克制不过的敲门声,不敢用力。
施乐回头:“嗯?这么快,还以为等一会儿,走吧。”
他把窗户关上,流动的风从衬衫上散去,归于平静。
陈秉言喉间发紧,走过来说:“向微明要同你说和,你觉得有负担就不要勉强,随意一点,不必这么用心。”
他醋得很。
他后悔了,他要把施乐带回家,在他们从前一起睡觉的那张床上,把碍眼的东西都剥掉,施乐是属于他的,从里到外都是。
“你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会儿再过去,肯定很吵闹。”
施乐为他接了杯温水递过去。他一口气喝完,还是不解渴。
“没事。”
陈秉言压下汹涌的欲望。他很想,但现在还不可以。
施乐听他说没事,这才绕回上一个问题回答:“没有勉强,我本来也很喜欢。”
“你喜欢向微明?”陈秉言惊叫。
施乐被他吓一跳,没好气地埋怨道:“你怎么一惊一乍?”
抬起右手顺了顺胸膛才说:“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不会勉强自己的。本来就觉得向微明还不错,当你朋友很用心。而且我没告诉过你,我以前在酒吧当驻唱歌手,那会儿生活压力大,唱唱歌会觉得轻松。”
“后来有遇到不好的事情,事务所的工作稳定之后就不去了。就一次——”
他竖起一根指头在陈秉言面前比划:“还打架被抓。”
陈秉言被施乐突如其来的坦白过去惊到,连前一句愿意给向微明面子的原因都没听进去。
这些事情他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施乐会主动和他说。
当所有事情串联起来,陈秉言才意识到,那个时候情绪暴躁,动手打架的施乐,已经在下坠边缘。他不仅没有及时察觉,还反反复复接近又远离。
今晚要去的酒吧根本不是向微明开的,是他。
陈秉言和施乐在驻唱那家酒吧的调酒师了解到,施乐坐在那儿唱歌给大家听的时候很放松,这是他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
他问过那个调酒师:“非得在这儿唱?”
那调酒师白他一眼:“气氛懂吗?他需要有人能理解他,给他点反应,不是亲朋好友那种无条件捧场的反应。鸡同鸭讲不理解他更好,那他也不需要对这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有愧疚。”
什么愧疚?陈秉言以前不懂,现在明了。
施乐在经年累月中早就习惯自我压抑,他将所有的对外表达都视为给别人带来麻烦和负担。
能借着唱歌抒发情绪在别人看来正常不过,于他而言已是最放肆的行径。
鸡同鸭讲不理解他更好,不必有影响到他人的担忧,所以不必愧疚。
调酒师最后感概:“可惜了,他唱歌时太招人,乱七八糟的人,已经被吓到不敢再来。”
问题不大,陈秉言出钱,向微明担名。
向微明和陈秉言不一样,圈子里出名的花花公子,开家酒吧不会惹人怀疑。
施乐不知内情,倒豆子般和陈秉言讲着:“其实还挺想喝点,一个人在家喝没意思,要人多才有气氛。”
“那你今晚可以喝点。”
“唉,算了。”施乐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