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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号部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程度了。

她是第一个见到【乌鸦夫人】,如今应该称作白鸽颂者的人。

在南鼎区诡域中,她更是被白鸽颂者带在身边,直到进入里层世界才与白鸽颂者走散。

而且听说,白鸽颂者对她态度很好。

——祝袭是这样说的。

她想救人,白鸽颂者问都不问,出手就把人救下了。

这样怎么不算是看重?

宁柯柯:……

有吗?

她仔细回想,貌似……真是这样。

宁柯柯惊了一下,当代凤傲天竟是我自己?

要是拿这个问题去问危越,他只会有一点点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修改了进入南鼎区诡域后,所有见过娄君怀的人的记忆,但有关于娄君怀的记忆总要有另外的模样,所以他干脆把这部分记忆按在了宁柯柯身上。

小姑娘算是给她表哥背了一次锅。

反正都是一家人,她肯定是不介意的。

听郑局像家里长辈一样饱含善意地调侃自己,宁柯柯倒是没有刚才那样慌张了,沉下心细想,还别说,整个九号部门还真就她一个最合适。

除了喻客歆和他的几个队友以外,就只有她和两位维序者有过交流。

还不止一次。

于是宁柯柯当天走马上任,成为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的临时生活助理。

临时是之于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的,对宁柯柯而言,这个职位是永久的,只要两位维序者降临,她的助理工作就开始了。

助理嘛,宁柯柯也算是有过相关经验。

她的大学实习就是在她表哥的公司,给她的表哥当助理,能给实习报告盖章的那种。

怀揣着忐忑心情在黑鸦祷师身边转过半天后,宁柯柯惊讶地发现,给维序者做助理可比给她表哥做助理轻松多了!

给维序者做助理,她只需要在维序者对什么事物和人好奇的时候充当解说员行了,总部给她开了权限,她完全就是照本宣科。

维序者非人,并不需要进食,给祂倒一杯冰水,祂可以喝一天。

黑鸦祷师不仅像郑局说的那样性格和善,好说的声音也好听极了。祂说话就像是颂唱某种不为人类所记录的圣歌,直把人听得飘飘然熏熏然,让人恨不得在祂身边待一整天。

起初因为没有跟黑鸦祷师交流过,所以十分忐忑的宁柯柯在听到祂说第一句话后,两只眼睛就开始冒光了。

这简直就是颜狗和声控的天堂!

生命对守护者本就是天然亲近的,要不是还记得这位是强大的维序者,宁柯柯只怕是要摸出手机请求合照了。

“……所以您和白鸽颂者之前的模样,是因为被恶神污染了吗?”

慌张和忐忑一丢,宁柯柯这个社交悍匪居然语气如常地和黑鸦祷师聊起来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小马扎,就坐在黑鸦祷师身边,下方是对打得十分火热,莫名还有些亢奋的新人。

教官看着他们这副上头的模样直摇头。

但没有一个教官笑话他们,毕竟在这里围观的“人”是维序者啊,人类慕强是天性。

黑鸦祷师笑着点头:“对。”

恶神,女王也是恶神。

那可是一尊他们见过的最强大的恶神了。

和女王比起来,高悬天空之外的血月又算得了什么。

宁柯柯捧着脸,眉头皱得紧紧的,她小声地问:“会痛吗?”

黑鸦祷师愣了一下,失笑地摇头:“不会痛。”

这还是第一个问他会不会痛的人。

那位冕下不这么问,大抵是因为习惯了,从被拖进那个绝望地狱的那一刻开始,痛苦和绝望就已经与他们如影随形。

宁柯柯点点头,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信的。

灵者也会被诡力侵蚀,在灵力耗尽的时候,那个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属于挨过一次这辈子就忘不掉了。

她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问下去,而是问起了别的。

黑鸦祷师很放松,继续和她闲聊,训练场上的摄像头把他们的对话记录了下来。

负责记录的专员看着这一幕不禁啧啧摇头,要不说宁柯柯得维序者另眼相看呢,看看她这幅轻松写意的样子,整个九号部门,就只有这一个能像和长辈话家常同维序者聊天了,其他人谁见了维序者不是战战兢兢、慎之又慎?

实在怪不得他们胆子小,维序者已经不是普世意义上的强者了,祂们是神的使者,在人类眼中,祂们与神明无异,强大得超越了人类的现有认知。

祂们是降临人间的、活生生的未知。

慕强是人类的天性,对未知的恐惧亦然。

忽的,屏幕上和宁柯柯聊天的黑鸦祷师顿住了,祂抬手示意宁柯柯聊天暂停,微微侧脸,像是在聆听什么。

是白鸽颂者吗?

应该不是。

身边的同事摇摇头,新的消息,白鸽颂者在帮忙追捕企图逃往沙漠的背叛者。

的确不是白鸽颂者。

黑鸦祷师看向乖巧等候的宁柯柯,问了她一个出乎他们预料的问题:“小姑娘,那两个偷渡的外国能力者后来如何了?”

莫名的,宁柯柯觉得现在对自己说话的“人”并非是黑鸦祷师,此刻的黑鸦祷师给予她的感觉和压力同刚才截然不同。

如果说黑鸦祷师是一座广阔平静的湖泊,那么此刻,向她发问的“黑鸦祷师”就是一片没有尽头暗涌潜藏的深海。

宁柯柯一时被这陡然的变化震慑住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黑鸦祷师”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小姑娘,那两个偷渡的国外能力者呢?”

宁柯柯身体一抖,回过神来,下意识脱口而出:“跑、跑了!”

借了黑鸦祷师身的危越:“跑了?”

在一个八级灵者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他们居然还有隐藏的能力和底牌吗?

“请让我来回答您的问题吧。”

身后,郑局开门走进来。

训练场的动静一顿,又在教官们的示意下继续。

宁柯柯站起身来,给郑局让位置。

郑局笑呵呵地拍拍她的肩膀,坐在了小马扎上,动作很利索,完全不像一个快六十岁的人。

“如果您问的那两个人是此前进入了南鼎区诡域中的那两个,他们确实是跑了。”

在喻客歆的眼皮底下,在一整个支援队伍的眼皮子底下。

“那个据说是他们二人妹妹的诡怪也跑了。”

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跑掉的,现在都还是个谜,没有任何力量波动,他们就这么……跑了。

尤其是那只诡怪,明明都已经对其进行了特殊监管,两个监管人员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就这么奇异地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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