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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发都扯断了数缕。

“这是饭菜——”

夏江的语气很寻常，甚至没有带上可以称之为厌恶或者愤怒的恶意，她只是很平静，像教导小朋友饭前要洗手一样平静地道，“可以让一个人快快乐乐填饱肚子撑过一天都不用挨饿的饭菜。就算进食的方式是倒在地上像狗一样吃，你也不可以浪费。”

她如同拧着一块抹布似的按着直哉的脸，从挺翘的鼻子、到嘴巴、到眉毛，擦在地上一点一点“进食”。

“不要！混蛋……哕……！放开我……！”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哕……！”

“我……唔……”

男孩愤怒的挣扎和咆哮像高峰期的喇叭一样吵个不停，可随着夏江霸道的虐行，他的尖叫与辱骂渐渐熄灭——大概是意识到了如果不停地张着嘴大叫，反倒会把这些让他胃部翻涌的东西全都吃进嘴里。

他的反抗也逐渐停止了，修剪整齐的指甲没法在光滑木板上抠出什么痕迹，只会不断地打滑劈叉，令他的肢体与那堆令他生理性厌恶的食物更加亲密地混为一谈。

他好像吐了，也可能没吐，也或许因为还没有用过饭，空空的胃里只吐出一些酸水。

不过就算是常年以地为席的海贼也不想检查一个小鬼是不是真的呕吐出胃酸——总之，夏江用直哉擦干净了地上的饭菜。

然后像丢一块废弃的、不再反抗的、脏兮兮的抹布一样，把他随手丢进了房间里。

“真是的，”她蹲在缘侧，捡起木地板上两碗被她随手抢救捞回的饭菜，丝毫没嫌弃地拎起碗直接往嘴里倒，“本来挺好吃的东西，被你这么一整都凉……唔！居然还是很好吃！”

“禅院家的厨师好厉害啊。”她蹲在地上一边嚼嚼嚼，一边夸赞，半点没在意倒在房间里连个喘气声都没有的小孩。

岛国的饭菜一叠一碗，饭量少得可怜，不过夏江也不是为了填腹才来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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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个落拓的拾荒者，没什么讲究地又到院子里翻了翻还没彻底打翻到地上弄脏的食物，找到了就捡起来继续吃完；已经彻底弄脏了的就没办法了，她也没发现附近有什么小动物可以投喂。

吃完之后她顺手找到扫帚，把碎掉的瓷碗和弄脏的食物都扫成一堆，又去拿了抹布打了水把弄脏的地板仔仔细细擦了两遍，这才拍拍屁股站起来，快乐地离开了禅院直哉的房间。

至于你问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如何？

算啦，也不缺他一个。

第17章

“跑哪儿去了？”

禅院甚尔靠在廊下，看着悠哉悠哉从另一头转出的夏江。

夏江揣着兜溜达回来。在所有人都穿着加厚和服、加厚训练服的冬初，她仍旧光裸着两条笔直的细腿，一套浅蓝色的加厚连帽衫加棉绒短裤，光看造型完全可以去外面拍春夏杂志封面。

“找吃的去了。”夏江回答，手撑木板一屁股坐到甚尔左边，还摸出根牙签叼在嘴里，“你们家饭菜比我想象的好吃多了。”

“哈。”甚尔悄无声息地把放在右侧的餐盘往柱子后边推了推，藏进她一眼看不到的地方，垂下眸，“我还以为你这个新来的找不到地方吃饭。”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去了小少爷那里？”

“这么聪明？”夏江惊讶。

甚尔喉咙里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哼：“那你什么时候搬过去住？”

夏江这次都不只是惊讶了，她瞪大了眼睛，从上到下打量面前这位哪怕是坐着都像极了一座巍峨小山的高大少年，“你居然是脑力派，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看？

都说了只要是个正常人，看过两个房间的对比后都会选择另一边吧。甚尔平静地想。

人也是一样，等看过垃圾和奢侈品的对比，她迟早也会选择后者的。

【系统：禅院甚尔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51】

夏江不太懂他怎么心情突然下降，但也没大惊小怪，《恋在咒回》构造的世界观和人设都非常完整，游戏npc的ai互动智能度近乎真实人类，好感度这玩意儿有升就有降，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从木质地板上跳起来拍了拍手：“既然你也有心理准备了，那我们就出发吧——欸，你还没吃午饭吗？”她眼尖地发现了甚尔背后的餐盘。

甚尔：……嗯？

“不，吃倒是吃了。”少年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我们]……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留给我的？太好了谢谢你，刚好还没吃饱。”

夏江捞起餐盘，又像倒饭一样拿起小食碟，丝毫没有淑女气质地直接仰头往嘴里倒，比吃糖果更干脆，蛇吞下去后还咂摸了两下味道，发现甚尔准备的饭菜没有直哉那边的好吃。她一边哗啦哗啦吃完饭菜，站在他面前，大拇指往远处一指：“就是你和我一起，收拾东西，走。”

甚尔：“……走去哪儿？”

夏江理所当然道：“去占领小少爷的房间啊。那里的位置不错，以后我们新的战术讨论基地就放那里。”

甚尔：“啥？”

禅院甚尔的懵逼并不影响夏江的任性妄为，他全程被夏江牵着鼻子走，等清醒过来时，他肩上已经拎着包站在了禅院直哉的院子里。

夏江行动飞快，再次回到这里，被指枪击晕的女仆也还倒在缘侧，房间里的直哉倒是不见了踪影。夏江无所谓，管他是跑去告状还是做什么。

她满意地在周围转了一圈，“不错，以后这块地盘归我们了。”

这位在大海上、在游戏里全都肆无忌惮惯了的海贼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异常，甚至还可以说是收敛得足够温顺、洗心革面、老实做人了。

听完简述事情经过的甚尔：“？”

甚尔：“你是指把下一任公认的禅院家新星、你的亲弟弟暴揍一顿，拿他当灰少爷擦地板，光明正大地霸占他的房间——是你委曲求全的结果了吗？”

他说完这句话，马上又自问自答地接一句，“也对，没错。和凶性爆发、提着刀杀光全族人比，你现在确实是个很乖的小孩了。”

他说着，视线随意落到一旁晕厥的女仆身上：“女人没杀？”

夏江：“当然了，对女人和小孩出手的人是人渣吧。哦，小孩特指十五岁及以下。”十五岁往上就敢出海闯荡战斗的人，她会将其视作已经有了将生命埋葬在大海上的觉悟。

甚尔长长哦了一声：“怪不得。”

怪不得她当时没有杀掉禅院直哉，他还以为是她对仅剩的血亲手下留情，原来只是卡了年龄。

所以，他还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夏江并没有对女仆如何，由她改良版的指枪气弹戳不死人，击晕女仆小姐一是不想让她跑出去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