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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形象。

难道作为傀儡,就是这样的感受吗?

微微弯起的眼睛,藏着一点笑意的唇。

他逐渐无法感知到自己,与此同时,对他的感知却越来越深。

命运卡牌游戏吸收了原定命运中残留在湛蓝大陆上的部分灵魂。

在这些特定的灵魂中,某些灵魂较为特殊。

比如[神之傀儡],注定是神明的玩具。

*

“可以再多地使用我啊。”傀儡师垂着眼睛,一脸恋恋不舍:“就到此为止了吗?”

“不要当着我哥的面说这么令人误会的话啊!”

天地湖泊,草木鸟兽,都覆盖了一层寒霜。

寒气凛冽。青年看向他,眉间似乎掠过银白色的雪。

像是冬天雪化了之后,山顶残留的最后一抹清冽的雪色。

!!!哥哥变成白毛了?

咦?…好像是错觉。

黎月白后来才知道,这是过度使用能力导致的异化现象。

“哥哥!”他开朗地笑了:“好久不见!”

“回来了?”哥哥淡然问道。

“嗯嗯。”

不管是逃离黎家也好,还是莫名其妙回来了,哥哥npc都是表现得一副没有任何意外的自若模样,似乎没有任何好奇心。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即使是不关心剧情的黎月白,也疑惑歪了一下脑袋。

黎见雪摇了摇头,然后摸了一下他的头:

“回来就好。”

不同于他给人的冰冷感受,他的掌心温暖又带了点粗糙。

就好像真正的哥哥一样。

他等待他做出真正的抉择。为此,他跟最大的敌人立下了一个约定。

那晚漆黑无光。

他站在窗后的阴影中,静静地看他主动跟着敌人离开。

在此刻的湛湛日光下,又看他回来。

“既然你选择回来,想必已经得知了[容器计划]。”

“月白…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

“父亲”假意要传他家主之位,实则却一直将他作为神之容器培养。

事实上,他并不反感为家族作出这样的牺牲。

在原定的计划中,他将作为完美的载体,成为一个神降的工具,并在神的意志下逐渐失去自我。

而“父亲”则继续带领家族走向辉煌。

……但他发现了血缘的秘密,杀死了“父亲”,拿走家族世代传承之物。

他打开了那个放置着神器的木盒,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

“空的?”

不,不是空的…

他捕捉到了一丝奇异的能量残留,突然明悟:神器…早已消耗殆尽。

某人借助神器,献祭了无数人的生命,窃取了大量的时光之力,突破[时间]的桎梏,实现了一次回溯。

回溯后的现世与原来没有任何差别,但是神器已经被使用过度,从而消失了。

他翻阅了使用记录,发现就在56天之前,“父亲”还曾使用过神器,当时并无任何异常。

这说明这次回溯的目标时间节点就在这两个月间。

…逆转时间,回到这个时间节点,是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吗?

使用神器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是什么让未来的他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动摇,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回转了整片大陆的时间?

即使是杀了“父亲”的时候,他也未曾对家族使命有过任何动摇。

神的降临,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产生了一丝困惑。坚定的心被蒙上了一层轻纱。

*

“哥哥?你在说要做什么准备啊?”黎月白挠挠头,一脸懵逼,永远都在状况外。

“准备…”他动了动唇,难得泄露一丝迟疑:“神降仪式已经可以开启了……”

黎月白眼睛一亮:“神降?是我想的那个神降吗?哥哥,我也可以看嘛?”

一般人面对这种令人噤若寒蝉、甚至毛骨悚然的仪式会是他这种反应吗?

让帝国高层胆战心惊的神降仪式,在兄弟俩口中,却如同过家家一般轻描淡写。

“嗯,可以。”黎见雪凝视他半晌,最终说道:“那你来主持吧。”

*

他从小一直会做一个梦。

梦里有张看不清的脸。

他每次都从梦中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只能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静静地擦拭着剑。

他注视着他欢笑,哭泣。

久而久之,他对梦中的人物越来越清晰。

好像就能触碰到。

……他觉得他能触碰到他。

“喂。”他对他说,漆黑的眼瞳凝视着他。

他伸出了手,却穿过了他的发丝。

他去往高山,雪原,大瀑布,在艰险之地历练。

不是每一个夜晚都有梦。

大预言者梅里斯赠予他一份箴言:那是你的命运。

命运,他反复咀嚼这个词语。

他日日凝思,却始终不解。

第49章

“哥哥。”

“嗯。”

“哥哥?”

他的目光穿透时空,凝视着那片幻影。

他看见他在梦中不断长大,长成一副没心没肺、开朗乐天的样子。

但在梦里,他并没有哥哥。

所谓的“哥哥”,只是他的幻听。

在降灵药剂的作用下,他仿佛沉入一片深沉的海底。



他的指尖穿过他的发丝,细细抚摸过他的脸庞。

他仿佛灵魂升空,看到他清秀纯然的面庞。

他把湛蓝色的圣水洒在他的脸上。液体浸湿了他的头发,他的唇也被润湿了。

类似海水、类似眼泪、类似梦境的味道。

[真的要这样做吗]

在最为沉重的梦中,他却还能依稀听到他的声音。

是双生的感应,或是他的错觉。

*

“真的是这样操作的吗?”黎月白看了眼高台之下跪着的密密麻麻的信徒,然后小声问旁边的黑袍人——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据说是湛蓝神教的教首,明明身形和声音都十分陌生,但不知为何,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黑袍人声音嘶哑:“仪式一旦开始便不许中止,请继续,家主大人。”

“哦……”

黎月白再拿起一瓶澄清透明、成分不明的圣水,然后看了眼哥哥NPC。

眼前是一个黑色坚硬的石台,周围用鲜血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青年穿着简易的白色袍子,紧闭双眼躺在冷硬的石台上。

他把圣水浇到他的脸上,打湿了他的黑发,浸润了他清俊的面容。

嗯……从这个角度仔细观察,虽然他们长得挺相似的,但哥哥的轮廓更为利落,眼睛更加狭长,唇也更薄,更淡。

青年安然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痛苦。

与此同时,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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