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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烦人的心跳声,震得他脑袋嗡嗡乱疼,神魂摇摇荡荡。

一名探子小心靠近。

“主君。”探子垂目,视线只敢视他黑靴,双手挑起一卷密信奉到他面前,“南府那边来的消息。”

蔺青阳缓慢眨了下眼,探手接过,挥开。

他头疼,眼睛也疼,心跳膨胀鼓噪,一下一下刺痛着颅脑。

他虚起视线,瞥下一眼。

【宣稷|彼岸香尸妃|帝火天命子南念一】

密信上的字样忽近忽远,映入他眼底,剧烈闪烁着红绿交织的光,晃得他眼更疼了。

蔺青阳只看了一眼就扔开密信,抬起苍白瘦硬的手指,死死摁住额头。

良久,他懒懒挥了下手,哑声道:“棋子废了,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探子心中惊跳,脸上不敢显露,低声应是,快步退下。

心说:这颗棋子埋在南戟河身边已经许多年,探得一次秘密消息,竟就被弃了。

探子离开之后,书房中的空气渐渐阴冷下来。

“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南念一?”

蔺青阳缓声自语。

“啊,”他轻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是宣家的人。宣家的男人,与我的般若,走那么近。”

几根冰冷修长的手指覆住眼睛,他勾着背笑出声来,笑得双肩乱抖,身体前后摇晃。

指缝之间,隐约透出几抹幽冷漆黑的光。

*

炎洲。

南般若踏进藏书楼之前,下意识转头望了望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近日的天色总让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仿佛风雨欲来。

“阿兄,”她眉头微蹙,“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消息?”

南念一从案牍间抬起一双清秀凤目。

“奇怪?”他沉吟片刻,将近期的消息逐一排查,“来福死在狱中,父亲对外说是病死。”

南般若懂:“阿父杀的,不奇怪。”

南念一又道:“当日跟随父亲进入牢狱、见过来福的都是老人,事后有两个突然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哦?”南般若挑了挑眉,“难道是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不惜暴

露身份也要传递消息给自己的主人?”

她思忖片刻,摇头,“也不奇怪。”

南念一问:“般若是想听什么样的奇怪消息?”

南般若叹息,托着腮,拖声拖气道:“我也不知道啊——” W?a?n?g?阯?F?a?B?u?Y?e??????ǔ???ē?n?????????5??????o??

她恹恹垂下眼睛。

南念一觉出细微异样,唇角紧抿,沉声问:“和姓蔺的有关?”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南念一心道是了,放下手中的笔,认真道:“放心罢,你诈死之事,就连北斗几位叔伯都不知道,绝无可能走漏风声。”

南般若颔首,语软温软却坚定:“只要蔺青阳相信我死了,那就不会有事。”

若是他知道她没死……恐怕藏到天涯海角也无用。

“他信得很!”南念一冷笑叹息。

蔺青阳都把自己弄成了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形销骨立,终日穿着白麻丧衣,偷空了她的闺房,大张旗鼓掏了郊外一处荷塘,据说还在疯疯癫癫到处找她的“遗物”。

这种事,说出来平白污了她耳朵。

不过是些疯事,也算不上奇怪。

南念一微笑安抚:“蔺青阳伤重,实力大大折损,眼下是他躲着父亲。若是此刻有机会与他狭路相逢,凭父亲全盛的实力,定能将其斩于刀下。”

探子原话说得更加严重——蔺青阳已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般若,那厮是必死的人了。”

“我知道。”

她笑吟吟挽袖帮他磨墨,慢条斯理道,“阿兄,我知道你在担心我。阿父阿母那么忙,从小到大,就你跟我待得最久了,我有心事都瞒不过你去。”

南念一眸光微震:“般若……”

她眉眼弯弯:“阿兄,心悦一个人,和想要他去死,一点儿也不冲突啊。”

看着她这副模样,南念一心疼到不行。

他的妹妹是这世间最美好最乖巧也最善良的姑娘,怎么偏生就遇人不淑。

南般若倒是当真无所谓。

这种事,在她漫长的前世早已经想通了。

她笑笑地说起正事:“蔺青阳一死,父亲便可以着手应对藏在秘地里的大蠹虫。若能成功拨乱反正,让这世间回到没有死瘴的时候……也不知那是什么样子。”

南念一也收敛了情绪,正色说道:“那就得等帝天火命子再次出世了。”

此刻说这个为时尚早,蔺青阳不死,绝不可以贸然行事。否则南氏与蠹虫两败俱伤,反倒是便宜了他。

“不是说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吗?”南般若好奇地问,“阿父与先帝交好,这件事他也不知情?”

南念一眉心微拢,迟疑片刻,摇头道:“父亲不提。”

“哦——”

藏书楼里沉寂下来,只剩下一圈一圈悠然清越的漉漉磨墨声。

南般若很快就累了。

对于她来说,磨墨可以排名“重体力活”的前五。在它之前有走路、洗澡和吃饭。

“我回去歇息了。”

“去吧。”

南念一起身将她送出藏书楼,转身踏进门槛,他抬起手,运功,凝视指间金灿灿的真息。

焚金诀。

小时候调皮,在父亲书房里翻到了这本禁忌功法,他偷摸学着捏个手诀,盘膝练习,竟然真的修炼出了金色真息。

‘难道……’

他陡然掐断思绪,不再乱想。

至亲若不是至亲,那比剜心还难受。

*

南般若穿过长长的实木廊道。

一片云遮住阳光,视野唰地暗下,顷刻便落了雨。

今日的雨并不暴烈。

她望向四周,老宅仿佛笼罩在朦胧烟雨之间,古朴,沉厚,历经千百年风霜。

行走其间,人显得渺小。

她走一走停一停,坐在廊下,看着云后太阳影影绰绰的惨白轮廓一寸寸往西面沉降。

等到她慢悠悠返回院子,已到了晚膳时辰。

南般若颇有几分无语:“……早知道就等兄长一道了。”

她先走这许久,竟是白白抢先。

话音未落,后来居上的南念一便也踏进了门槛。

他并不知道她才刚进门,见她站在门旁树下吹风,不禁皱眉道:“自己先吃就行了,等我作甚?下次不用出来接我,看看这天气,风这么大!”

南般若哑然失笑:“知道了。”

兄妹二人相携进入屋中。

膳食一一摆上饭桌,南般若面前是一只大瓦罐,盛着她的补气养生药膳。南念一饮食也极其清淡,一份清茶泡饭,一碟豆腐,一盘时令蔬菜,一碗葛汤。

南般若幽幽叹气:“阿兄,你年纪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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