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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都杀了。”

“……”

蒙面黑巾下,太监眼角猛跳,一时进退两难。

“修为不错,你是来喜。”蔺青阳垂眸失笑,“行了,放人,我当今日之事不曾发生。”

太监被他一眼看穿身份,眸光不禁剧烈闪烁。

“否则……”蔺青阳抬眸,眼睫开合之际,眸底已浸满寒霜,“你以为宣赫宣姮这两个废物哪一个能保得住你全家?”

在他身后,披坚执锐的士兵已将断崖附近围得水泄不通。

太监呼吸一颤,咬住牙根,神色挣扎。

“我……”

就在此时,变故突然发生!

只见挟持南般若的黑衣人忽然抓着她疾退一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握紧横在她颈间的匕首,重重一划而过!

“嗤!”

“唔……”

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那个准备投降的太监身上,这一出意外来得猝不及防,惊呼声响起时,鲜血已经飞溅在半空。

黑衣人纵身倒跃,挟着衣襟染血的南般若,双双跌下死瘴弥漫的断崖。

一瞬死寂,呼吸消失。

“般若——”

蔺青阳口中爆出气音,瞳孔霎那收缩成针。

他飞身扑向崖边,竟被黑曜山石绊了一跤,他没有试图站稳,合身摔到崖壁边缘,探出双手——

“砰!”

瘴气被坠崖者猛烈扰动,翻卷的浓雾间,隐约漂浮着几粒微小的血珠。

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雾气之下,他连一片衣角都没抓到。

“般若……般若!”

蔺青阳单手撑着崖边便要往下跳。

暗卫们一拥而上抱住了他,搂腰的搂腰,拦腿的拦腿。

“主君,不可!”

“不可啊主君!底下都是死瘴!”

“救不得了,已经救不得了!”

沦陷区再怎么危险,好歹只有怪物盘踞,而这底下,却是世间最恐怖的死瘴蛊场。

南般若掉下去之前就被割了颈,哪里还有半分活路?

“滚……滚。”

蔺青阳甩开众人,双眸红到渗血。

他深深喘-息,调整气脉。

回眸,钉了一眼宣姮等人:“三日。我若未归。将他们,扒皮抽筋,送下来。”

宣姮惊恐万状:“我没有,我没有啊!南般若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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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来喜面如死灰,嘴唇簌簌抖动:“他……动手的这个,是禁卫军那边的人,不关我事……”

蔺青阳无心听取任何分辩。

他提一口气,纵身而下。

[别怕,我来了。]

第40章 来不及带她回家。

“铮!”

带着血光的匕首从南般若面前晃过。

她惊魂未定,后退一步,脊背撞上光滑致密的黑曜石洞壁。

黑衣人冷声命令她:“衣衫,脱了。”

南般若咽了咽喉咙,抿住唇角,二话不说便解开腰带,褪下衣袍。

她这般利落,黑衣人反倒是愣了下,视线猛然避开了她的身体。

只见她动作飞快,脱完外袍,又顺势脱下鞋子与罗袜,一并交给这个黑衣人。

蒙面人的眼睛里露出了笑意。

他抬手接过她的衣袍鞋袜,随手一撕,坠上大石块,掷入无底深渊。

封了洞口,回身,来到她面前。

方才他作势割她喉咙,其实划拉的是他自己手腕脉搏,弄她一身血。

翻身坠崖之后,他第一时间捂住她口鼻,帮助她隔绝死瘴,然后带她潜入崖壁上的洞窟。

时间太过紧迫,来不及向她详细解释,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扮凶徒吓唬她,命令她脱下衣衫。没想到她倒是反应极快,配合得如此默契。

“这就知道我是自己人了,”黑衣人笑着摘下蒙面黑巾,“我们般若真聪明!”

南般若倏地瞪大双眼,低声惊呼:“南念一?!”

她脸上冷静镇定的表情不翼而飞,眼珠差点飞到他身上。

南念一揭掉眼角和鼻根处的易容物,扬起笑脸,恢复自己的音色:“正是我——怎么突然大惊小怪。”

她张大嘴巴,抬手指他:“你你你……”

南念一忍俊不禁:“方才还像个小大人似的,一见是我,怎么就露出孩子尾巴了。”

她恍然:“难怪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看你,你就躲,你生怕我认出来?”

南念一笑着点头:“对啊。你要是认出我来,我怕你就装不像了。”

南般若扶额:“……”

连她都没认出他来,蔺青阳自然也不可能认得出。

南念一躬身示意:“上来。”

他背上她,顺着曲折崎岖的洞窟遁向山的另一侧。

周遭一片黑暗,南般若却感到心安。

她问:“宣姮知道你这样坑她吗?”

南念一笑:“怕是不能知道。”

她敲着他肩膀又问:“你这是借谁的身份行事?”

“陆文。”

一个南般若不曾听说过的名字。

*

“陆文?”

从太监来喜口中问出行凶者的名字,暗卫天皱起眉头,回身询问同僚,“谁认识?”

“禁卫军中的陆文?我认得。他有个兄弟,前不久犯事被斩。这陆文怕是心怀不忿,借机报复,害了夫人。”

原来是那件事。

蔺青阳暴揍武小鱼那日,禁卫军中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武小鱼说话,被蔺青阳杀了。

陆文,正是那个倒霉鬼的兄弟。

这是报复蔺青阳来了?

暗卫只觉脑瓜生疼——如此说来,竟是主君自己种下的因果,连个替罪羊都难找。

*

三日之期,一晃而至。

眼看蔺青阳并无归来的迹象,暗卫默算时辰,开始在黑曜石壁上磨刀,准备忠实执行他的命令——主君的命令是扒皮抽筋,刀不够快可不行。

宣姮早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

她失声尖叫起来:“谁敢动本宫!谁敢动本宫!本宫是陛下唯一的妹妹!本宫怀着龙种!不,不对,本宫怀着你们东君的种!”

暗卫不为所动,继续磨刀。

太监来喜也慌了:“诸位,诸位,有话好好说,咱家,咱家也是替陛下和长公主办事,没想要伤人!都是那陆文自作主张,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啊!”

另一个被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干脆破罐子破摔,高声叫嚷起来:“东君怕是都死在崖底了!你们这些人没了主子撑腰,还敢得罪陛下?”

“嚓——铮!嗡~嗡~嗡~”

暗卫手腕一翻,刀光凛冽,刺痛眼球。

他持刀走向这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宣姮骇得嘶嘶吸气。

刀锋掠过暗卫平静的眉眼,他歪身凑近,左手拎起宣姮发髻,右手比划着要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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