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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代?”

鞠娘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周昭摇了摇头,“没有,他们都没有说亲,也没有到可以收徒的时候。何便是孤儿,陈涛还有一个弟弟叫做陈洺,不过陈洺跟着他父亲学着篆刻墓碑,不可能会我们这一脉的本事。”

周昭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鞠娘。

这世上没有这也不行,那不也行,全都不行的事。

倘若鞠娘不是凶手,这长安城中也没有其他人有这项本事。那么江鞠的父亲同两位师兄,必定是有人还活着,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死邬恒的凶手。

当然,鞠娘未必不是凶手。

周昭想着,眸光一动,“那三枚金饼可还在?”

鞠娘闻言,伸手在脖子上一掏,掏出了一根红绳来,那红绳之上穿着两枚天圆地方半两钱,只不过不是铜铸的,而是金子打的,那上头还刻着半两二字。

“陈涛的那一枚,我交给他父亲了。这两枚是我阿爹同何便的,我一直随身戴着。”

何便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非是出了事,她后来兴许也不会同邬恒有瓜葛,也不会有邬青衫。

周昭接过来在手中颠了颠,的确是半两一枚没有错。

周昭将这东西放在了景邑面前,却并没有追问鞠娘,转而问道,“月前可是有人拿了神霄的球寻你?”

鞠娘一怔,她不明白周昭为何连这个都知晓,但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说起来,这六个球都是出自我之手,当年邬恒寻我,也是为了做球。我一共做了六个,暗合六合之意,在那球面之上绣着天地东南西北。那是神霄最威风的时候。

后来神霄出了事解散,这六球便分给了六人。其中邬恒拿了天字球。剩下没有拿球的人,便拿了钱。”

“神霄为何解散?”周昭插嘴问道。

鞠娘沉默了片刻,“我不知晓。应该是因为邬恒伤了腿,不能再蹴鞠了。他是神射手,没有他神霄就不是神霄了。”

周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在对面,她只能看到鞠娘头顶的发旋。

“你拿到那六个球之后,可发觉有什么异样之处?同你之前制作的时候,有何不同?”

鞠娘微微松了一口气,抬起眸来,“有,当时我发现,球都曾经被人拆开过。虽然还是与我用的同样的缝线,但是新旧有所不同。我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球也并非可以踢一辈子,就算皮子还是好的,缝线也有可能断开。”

“六个球的重量,可有不同?”

鞠娘一怔,摇了摇头,“并无不同,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没有注意。”

周昭听着,却是心神一凛。

六个球都被拆开过,且六个球的重量都几乎一致,这说明了什么?

周昭想着,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季云府中另外的五个球,已经全都取了回来,陈季元像是傻子一样,将那五个球都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昭姐,球拿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同情地朝着陈季元看了过去。

陈季元只觉得后颈脖子一凉,他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头,从脖子上取下来了球递给了周昭。

第182章 球中之物

“陈季元,要不你还是去看着季云吧。”

周昭看着陈季元格外一言难尽,这孩子怕不是缺心眼子吧。

“让他看着,他是廷尉寺官员,这点都遭不住还当什么牛马,回去当驴子骡子吧。”

李有刀横了周昭一眼,打断了她难得的“善意”,他冲着陈季元指了指,“傻小子,有活干了,你将那球一个个都拆开来。动作快些,你昭姐等着呢!”

陈季元听着,双目亮晶晶的,他挺直了胸膛。

他在廷尉寺给许晋当了这么久的驴子,拉了这么久的磨,终于等到给李廷史当牛做马的好日子了吗?

“大人,看我的!”

陈季元冲着周昭笑了笑,他四下里看了看,瞧见了周昭同鞠娘中间隔着的桌案,将那五个球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中间。

然后轻车熟路的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一个布袋子,从里头掏出了针线包来。

那是一个青灰色的布包,一摊开里里头针头线脑一应俱全,一看就是平日里给许晋纳鞋底用惯了的。

他拿出一个针,在自己的头上挠了挠,又看向那球,一瞬间有些无从下手。

周昭瞧着,轻叹了一口气。

她看向了鞠娘,“您且先去隔壁屋中候着……”

鞠娘看着周昭,试探着问道,“小周大人,不知道我能不能留在这里,我……”

周昭见她不想离开,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苏长缨。

苏长缨颔首,猛然拔出了腰间长剑,在虚空之中朝着那排列整齐的五个金球劈了过去,那剑身并没有挨到任何一个球,可就在他长剑回到剑鞘中的一瞬间,这五个金球全都整整齐齐的裂开成了两半。

众人定睛一看,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五个金球之中,藏着各个部位不同尸块。

鞠娘捂住了嘴,猛地站了起身,她的动作太大,身后的小几子栽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在附近的空屋子里待着的邬青衫同季云听到响动飞奔地冲了进来。

季云一瞧,大叫出声!

“尸尸尸……”

季云只觉得自己周身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死腿为什么跑得这么快啊!他就应该听周昭的,在一旁待着去!

虽然不是每个球里都有一张脸,但是每天晚上,他都是与同僚父亲的尸体一起入眠的吗?

光是这样想着,季云便觉得自己再也不想蹴鞠了。

下一回他要去跳傩,可一想到章若清案,他便觉得跳傩也不行了。

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周昭蹙了蹙眉头,看向苏长缨,“叫阿晃来验尸吧,这些可能是邬恒身体的一部分。邬青衫,送你阿娘去旁边歇着吧……”

鞠娘嘴唇轻颤,她扶着邬青衫的一只手,冲着周昭摇了摇头,“小周大人,我可以的,我想要知道,是谁杀了邬恒。他……他不该是这样的……是谁,这般恨他。”

周昭见她缓了过来,没有再强行劝阻。苏长缨一手抓住了呆若木鸡的陈季元,一手提溜起门口的季云,将这明显已经崩溃的二人拉出了门去,然后脚步轻点,直接去寻阿晃了。

阿晃来的极快,他戴着斗笠,背着一个大大的木头箱子,带着一阵清风,直接入了屋子里。

“嗯,的确是人的尸体无疑。我从左往右依次看,这是两根手指,尸体被特殊处理过,应该是同那人皮使用的同样的药水浸泡,闻起来同样有槐花香。其中大拇指上有一颗棕色的肉痣……”

“是邬恒无疑”,鞠娘听着刘晃的话,插嘴道。

刘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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