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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秦恪就算打工五十年,一辈子都未必存得到。

小老太走后,秦恪一个人坐在人工湖旁,看两只黑天鹅吵架。这个时候从家里出来,他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湖边风大,秦恪待了一会儿,手脚就冻得冰凉。他给物业管家发了条信息,管家小姑娘说访客的车已经走了,他才从长椅上起来,上楼回家。

客厅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靠着窗外泄露进来的景观灯光,可以看见岛台上的保温桶被打开,还多了一只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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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很安静,看来谢明乔和周小姐一起离开了,秦恪如释重负,他不想在这个当下就面对他。

至少再给他一点时间。

秦恪关上大门,原本为了见谢明乔而强打起的精神,暂时松懈了下来。他不用再假装积极欢快,又或者是轻松愉悦,佝偻着身体,往房间走去。

“回来了?”刚进到客厅,不远处忽然传来谢明乔的声音。

秦恪僵住,慢慢挺直后背,转头看见声音的方向,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看见谢明乔正坐在露台上,背对着他。

“原来你在家啊,怎么不开灯。”刚摘下的面具,再次戴上,秦恪若无其事地打开了一盏灯,脸上已经不留痕迹,“周小姐走了?”

“嗯。”谢明乔轻声应道,没有回头。

因为灯光的关系,露台上飘忽模糊的背影,骤然拉近到眼前。

疲惫感袭来,秦恪觉得累了,想就此结束这个话题。谢明乔却忽然开口,“你和她处得挺好的。”

她?

秦恪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谢明乔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

“周小姐性格很好,经历很有趣,懂得又多。”秦恪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沙发椅背上,声音听起来是笑的,“和她在一起,每天都会很开心。”

谢明乔“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听周小姐说,你们是家里介绍认识的,她在追你。”秦恪原本不想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人偶尔会有点自虐倾向,非要亲自去验证,“你会不会和她结婚?”

“如果会的话,你打算怎么做?”谢明乔问。

“我啊?”秦恪认真思考了起来,很快就有了答案,“我当然是好好赚钱,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话题到这里终结,又或许终结的,不单只有话题。

“你找到房子了?”谢明乔轻描淡写一句话,把气氛从死一般的沉默里拉了回来,像一颗石子投入冰湖,两人获得短暂的喘息。

秦恪重新振奋精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想说你怎么知道,瞟见了桌上的摊开的租房合同,明白了。

“嗯。”秦恪拿起合同,翻了几页,“我正准备告诉你。”

“什么时候搬?”

“这周末。”秦恪原计划没有这么快,只是现在,他不方便久留了。

“好。”谢明乔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停顿几秒,说,“到时候让Zoey找个人帮你。”

“不用,我没什么东西要搬。”秦恪想了想,还是看着谢明乔的背影,认真说,“这段时间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没事。”谢明乔摇头,望向远方,万家灯火辉煌灿烂,他的唇边总算是有了抹笑容,“朋友之间,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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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叠甲,熟悉小吴的宝宝知道,美女姐姐不会参与主角感情线,美女有美女的目的。

第49章 是梦吗?

房子一旦定下,接下来的事就很容易,花两天时间打扫好卫生,就可以入住了。

明天一早搬家,师傅八点就会上门安装新置办的家具,秦恪早早上了床,瞪大眼睛,躺在黑暗里。

直到听见玄关外响起开门声,熟悉的脚步逐渐靠近,经过他的门前,进到对面的房间,他才翻身闭眼,拉高被子,再次尝试入睡。

那是谢明乔回家的动静,自从秦恪搬家的时间定下后,他就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彻夜不归,就算两人还住在同一屋檐下,也鲜少遇见。

这几天周佳翊经常和秦恪联系,大部分情况是打听和谢明乔的兴趣喜好,偶尔也会抱怨谢明乔顶级难搞,有一天晚上特地打来电话,让秦恪从朋友角度帮她分析分析,她到底能不能追到谢明乔。

这个问题,秦恪答不上来,也没法分析,随便找了个由头,把话题带开了。不过有一点他很明白,就算谢明乔和周小姐有缘无份,将来在他身边的,也会是王小姐,张小姐,陈小姐。

第八百次入睡失败,秦恪扑棱着起身,决定不再难为自己,找部电影出来催催眠。只是他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有开过床头那台五十英寸大电视,一时间找不到遥控在哪里。

他蹲在床边,把床头柜翻了个底掉儿,电视遥控没找到,手机倒是先响了,漆黑的夜里,亮起了谢明乔的名字。

秦恪怔了几秒,才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怎么了?”

秦恪的话音落下许久,都没人说话,只有隐隐约约的风声漏进听筒。

“谢明乔?”秦恪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看向门的方向。

这次那头没有任何声响,电话直接挂断。

大概是谢明乔碰到屏幕,不小心拨出来的,秦恪想。

他默默阖上抽屉,终是放心不下,起身出了房门,来到谢明乔的门外。

主卧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秦恪轻敲几声房门,无人应答。

“我进去了。”秦恪对着门板交代了声,旋动把手,打开了门。

房门刚打开一条缝,浓烟滚滚而出,秦恪被呛了出来,他连忙把门推开,只见露台的玻璃门大敞,谢明乔披着黑色睡袍,蹲在一只大陶盆前,把手里一本不知道什么东西,一页一页撕下来扔进盆里烧。

秦恪认得那只盆,不久前还在客厅里装无花果,说是哪位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他不知道什么机密文件需要用这种方式销毁,但高层风大,盆里的火苗越烧越旺,强风把浓烟灰烬都往房间里吹,像起火了似的。

“谢明乔,别烧了,咳咳。”秦恪冲出露台,一边咳嗽,一边拉起谢明乔的胳膊,“再烧烟雾警报就要响了!”

谢明乔压根不搭理秦恪,又撕下一页纸,扔进火里。

再烧下去,就要引来消防,到时少不了鸡飞狗跳一地鸡毛。秦恪暂时撇下谢明乔,奔回到房间,选中一只又大又重的花瓶,单手拎了出去,连插在上面的玫瑰都没有拔掉,哗啦,全部浇进了盆里。

冷水泼下,火焰瞬间被浇熄,缕缕白烟升起,谢明乔撕纸的动作停下来。

他的手茫然垂下,眼底的火苗也灭了,剩下一滩灰烬。

滴嗒,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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