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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挥手致意,相携步上台阶。叶筝依依不舍收回目光,脑袋里泛起了粉红泡沫,“他俩真的在谈恋爱吧?只有真情侣才有这氛围。”
“假的吧,他俩的新电影不是快上了。”木子嗤之以鼻,“现在都流行这么宣传,男女主炒炒CP,发发糖,再烂的剧都有人磕生磕死。”
“是真的。”秦恪在这时突然开口说。
叶筝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因为Zoey曾请秦恪帮忙,送杨佩秋进过谢明乔的公寓。
这个“实锤”是断不可能放出来的,内场接应的工作人员恰好到了,秦恪接过工作证,给她们一人发了一张,岔开话题,“走吧,我们也进去吧。”
拍卖会安检严格,就算走的是员工通道入场,也得经过层层关卡,重重检查。
一进到内场,木子就摘下脖子上的工作证,火速塞进包里,对着玻璃的反光,把颅顶拨弄得又蓬又松,迈着大方自信的步伐往里走,任谁见了她,都会把她当作是今天尊贵的嘉宾。
秦恪拎着包跟在她身边,举着手机,时不时给她抓拍几张照片。叶筝是第一次进到馆里,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眼下没什么事,秦恪索性放她自己四处走走逛逛。
艺术馆的另一头,谢明乔和杨佩秋刚一入场,就被请到顶楼的当代艺术空间接受时尚杂志专访。两人各自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沙发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有名的雕塑庭院,庭院里除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雕塑作品,还有一个名家设计的艺术装置喷泉。
杨佩秋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谢明乔单手托腮,目光追着喷泉旁的一小片光影,百无聊赖,开始走神。
忽然,秦恪的身影进入他的视野。
刚才在大门外的时候,谢明乔就看见他了。今天他打扮得倒是人模人样,带着两姑娘鬼鬼祟祟等在安全出口外,不用想也知道他又接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业务。
那个叫叶筝的女孩子不知去了哪里,现在只有一个高挑明媚的卷发大美女走在他身边,大美女来到池边,撩开裙子一坐,就是一个性感妩媚的造型,光彩一点都不输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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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配合得很积极,一会儿上前整理她的裙摆,一会儿调整她Pose的姿势角度,最后退到花圃旁,用手机高速连拍了几百张照片。
看着秦恪哆啦A梦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补光灯,谢明乔原本带着淡淡倦意的嘴角,很突兀地弯了一下。
秦恪如有察觉,扭头朝谢明乔的方向望了一眼,但这面玻璃是单向的,秦恪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稍一分神,谢明乔的目光在窗外停留了太久,久到被对面的时尚编辑发现了。
“所以谢老师。”主编朝窗外望了一眼,没瞧见什么特别的,又看向谢明乔,调侃他,“你也同意佩秋说的,这一场戏,是全剧最让人心动的桥段吗?”
谢明乔刚刚在走神,压根没听见杨佩秋说了什么,杨佩秋深知这个同事的德行,在桌子底下狠踩了谢明乔一脚,警告他认真点,而后又面带微笑地地接过主编的问题。
谢明乔把视线抽回,费了点功夫,勉强控制好自己不去注意窗外。
玻璃的外面,秦恪和木子的拍摄告一段落,两人蹲在水边挑照片。全景已经拍得差不多了,一会儿拍卖会开始,木子再进去找个位置蹭几张自拍,“放假替爸爸参加慈善拍卖”素材就算齐活儿。
秦恪把手机还给木子,剩下的交给她自己去发挥,他要先下楼去找叶筝碰头,刚转下楼梯,就看见叶筝在泳池边。
这座艺术馆是著名建筑师的遗作,其中泳池是一大亮点,整个池子由透明玻璃打造,横跨两栋建筑之间,从下往上望去,像一方池水悬浮在空中。
主办方在池畔办了个小型酒会,岸上珠围翠绕,暗香涌动,时不时传来夸张的笑声。叶筝并不是像秦恪以为的那样开了窍,在里面交际应酬扩展人脉资源,而是被十几个年轻男女堵在池边,再后退一步,就要掉进池子里。
“怎么样?跳不跳?”
一个二十出头耳朵上扎满了耳洞的年轻男人挡在叶筝面前,轻笑一声,“只要你跳下去,把我的表捞上来,我就原谅你,再给你三万块钱。”
叶筝低着头,后脚跟已经踩在了泳池的边缘,耳朵脖子一片赤红,“对不起,我没兴趣。”说完,她试图男人身边挤过,“麻烦借过一下。”
“哎哎哎,别走啊。”男人侧身一步,再次拦住叶筝,“没兴趣就不要穿假香奈儿啊,明明这么虚荣,现在又在装什么清高?”
四周响起哄笑,叶筝窘迫到了极点,脸埋得更低了,脖颈上的红晕快速蔓延,红得快要滴血。
男孩双手抱在胸前,弯腰靠近叶筝,“三万块钱,可以买一套像样点的高仿了,真的不要吗?”
“不关你的事!”叶筝羞怒交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鼓起最后一点勇气,推了人一把,“让开!让我过去!钱我会想办法赔给你!”
秦恪刚挤叶筝身边,就听到了这段对话,也一眼认出这混账是谁。这小子姓程,父亲是某社交平台创始人。哥哥早逝,父母四十多岁用试管生下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宠得无法无天,是个声名在外的混世魔王。
他身边这群鸡毛掸子成精了似的小年轻,都是各行各业的第二代,原来木子苦心在网络上费心营造的,就是他们用来浪费的人生。
“程少,久仰大名,没想到有机会在这里见到您。”秦恪抓拽叶筝的胳膊,把她拉到身后护住,搭下眼皮,看着面前的男人,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动这么大的肝火。”
见来人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程少不悦地抬高下巴,审视了秦恪一圈,轻蔑地说道,“又来了个巴子。”
“姐姐,别扭捏了。”一个男人瘦得像竹竿,披了件双开门冰箱一样宽的西装,东倒西歪地搭上程公子的肩,眼神阴阴恻恻,水鬼的头发一样缠绕在叶筝身上,“你今天不跳下去,怕是出不了这个门喽,要不,你就现场赔衣服钱呗。”
通过看客的只言片语,秦恪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来就是叶筝在池边转悠的时候撞上了程公子,不小心把饮料洒在了他身上。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二世祖一眼就认出叶筝身上的香奈儿套装是假的,于是摘下手表扔进池子里,带着一群空虚无聊的富二代羞辱奚落她取乐。
秦恪截断不善的目光,看向程公子胸口的那团污渍,虚心求教,“程少,请问她弄脏了你的衣裳,要赔多少钱?”
“不是什么值钱的衣服,也穿了大半天了。”程公子低头瞄了眼,大方道,“打个折,就给六万吧。”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