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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对谢明乔说,“你也到桌前坐好等着。”

谢明乔不情不愿敛起笑容,这才注意到,秦恪手里还拎着一只打包盒。

秦恪脱下鞋就进了厨房,秦时把面端到餐桌放好,回到桌前,继续在草纸上演算剩下的半道数学题。

秦时今年读高三,谢明乔不止一次听秦恪说过,秦时的成绩很好,这学期老师特地找他谈过话,说弟弟的成绩有望冲击清北,家长一定要全力配合。

秦天添洗完手出来,谢明乔已经在她对面坐定,她伸长腿,踢了踢谢明乔的膝盖,“谢乔,谢乔。”

秦天添比秦恪小上五岁,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大妞,沉迷二次元,成绩常年吊车尾,成天戴着那块假表臭美,让秦恪很是头疼。

“今天他还有没有说让你走?”秦天添问,谢乔是谢明乔临时给自己编的新名字,他的遭遇没能打动秦恪,倒是让弟弟妹妹产生了同情。

“没有。”谢明乔想了想,严谨地说道,“只说了三次滚。”

“那还挺好,比前天少了两次。”秦天添向来乐观,“你再努力努力,争取一天控制在一次以内。”

“他早就同意你留下了。”秦时认真刷题,头也不抬,“我哥这人就是这样,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心比谁都软。”

三个人围在桌前,正偷偷说着小话,秦恪端着大圆盘子,从厨房里出来了,“让让让,都往边上稍稍。”

盘子里的大半只松叶蟹刚加热好,哗哗冒着白气,秦天添的目光一下被那粗壮饱满的蟹脚的吸引,把笔一抛,欢呼起来,“哇呜!”

这半只蟹是晚上的客人剩的,有钱人不要的一盘菜,在普通人眼里可是难得的美味,领班看着可惜,又觉得秦恪这孩子拉扯弟妹辛苦,就让他打包了带回去。

蟹已经被秦恪分成了三份,他分给弟妹一人一块,又夹起连着蟹腿的一截,堆进谢明乔的面条里。

谢明乔看着从天而降的蟹腿发呆,像是从来没见过长相这么奇怪的螃蟹。

人之常情,松叶蟹么,也不是天天见的。

“哥,你不吃?”秦天添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就停了下来,眨巴着大眼睛。

“都是壳,没几丝肉。”秦恪挑起一筷子面条,不屑道,“有什么好吃的。”

秦天添小孩子心性,听哥哥这么说,就高高兴兴啃螃蟹去了。秦时的心思就细腻很多,他分出一半螃蟹,正要推给秦恪,谢明乔已经掰下蟹腿,啪,扔进秦恪碗里。

面汤溅到脸上,秦恪茫然抬头,“干什么呢你?”

谢明乔别开目光,神情很不自然:“你吃,我懒得啃。”

秦恪咽了咽口水,这么大只蟹腿摆在眼前,生理性的反应,是控制不住的。

他拿起腿,一片片剥掉上面的壳,小心抽出整截白嫩的腿肉,瞅了一眼,递回给谢明乔。

“好了,这下能吃了吧,真是麻烦。”他低头,欲盖弥彰地往嘴里扒啦了一大口面,含糊道,“我不爱吃,在酒店早就吃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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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回到现实线。

明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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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让我恶心

那盒打包回来的松叶蟹,遗忘在冰箱里好多天,最后进了垃圾桶。

难得的休息日,秦恪晨起就开车出了门,等红灯的几十秒里,抽空回了一条彭越的短信。

彭越参加的综艺已经开始录制,上周起就忙得不见人影,但他每天都会给秦恪发信息,分享他在台里的见闻。

过了这个红绿灯,再调个头,就能看到康复中心的门头。秦恪有几周没来,门口标志性的大榕树被今年的台风刮倒,留下的那截树桩已经被挖走,变成了一块刚填上新土的空地。

过来之前,秦恪已经给中心发过信息,说要来看秦时。他坐在接待大厅的沙发上,喝完一整杯红枣枸杞茶,护士才从病房里出来。

“秦先生,很抱歉,病人今天不想见客。”

“我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秦恪放下空杯,起身绕过护士,“和他聊几句就走。”

护士张了张嘴,有点为难,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秦恪是秦时的监护人,又承担着所有的医疗护理费用,没有不让他探望的道理。

高级病房条件一流,单人单间,恒温恒湿,空气净化系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

房间里有一面落地大窗,今天阳光明媚,窗外绿意盎然,秦时喜欢桂花香,秦恪就给园丁塞了五百块钱,请他帮忙在窗下种上一棵桂花。

秦时仰面躺在床上,面色是许久不见光的白,秦恪从门外进来,他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双眼微睁,直盯天花板。

床头柜上摆着一束新鲜的马蹄莲,花瓣上还挂着新鲜水珠,秦恪一看就知道,不久前谁刚来过。

“花不要摆这么近,当心花粉。”秦恪把花瓶换到电视柜上,又拖了一把椅子,在秦时床前坐下,“这几天怎么样?”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仪器运作的低鸣。

“我带了书了,给你读书听好不好。”

秦恪高中就开始赚钱养家,看书这种事,早就离他很远了,他不知道秦时喜欢读什么,在豆瓣读书上翻了一圈榜单,挑了几本名字好听的买来。

秦恪依次把书举到秦时面前,“想听哪一本?”

灰色玻璃珠般的眼球转了转,再次恢复死寂。秦恪也无所谓,自顾自挑了一本,摊开读了起来。

*“亲爱的提奥,我的好兄弟,要是你能来这里看一看我的新住所,我会很高兴的…”

康复中心的这张床,秦时已经躺了五年了。车祸是高考前一个月发生的,那晚秦时下夜自习,他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秦恪来接他的时候,遇上了一台蓄意撞向人群的轿车。

事后警方调查,说司机磕了药,把油门当刹车踩,在大马路上一路狂飙,直到撞上学校大门才停下来。

肇事者当场就死了,连累七名学生两名家长受伤,秦时的伤势最重,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高位脊椎损伤,颈部以下瘫痪,只有左手小臂还有微弱活动能力。

受伤头两年,秦时住在家里,由秦恪自己看护。但秦恪是这个家唯一的顶梁柱,一人要打三份工,有时不得不留秦时一个人在家,发生过很多次危险状况。

再后来,白启文带着秦恪进嘉乐,他向公司申请预支半年工资,让秦时住进了康复中心。

当秦恪读到“上星期我到汉普顿宫,去看美丽的花园…”时,秦时开口,打断了他,“秦恪。”

秦时声音低哑,像石块碾压地面摩擦出来的,“我想出去晒太阳。”

秦恪合上书,也不想再读了,今天他又吃了没文化的亏,挑了本什么破书。

上个月秦时得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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