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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就停在路边,他无精打采地爬上副驾,堂兄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掠来,一眼便笑:“哟,做贼去了?”

盛遇扣紧安全带,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说:“是啊,你最好小心点你的钱包。”

今日是家宴,盛嘉泽开了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suv,宽敞又舒适,盛遇歪在座位上刷手机,没两分钟就会了周公。

家宴是盛家曾祖父传下来的习惯,起先是每周一次,定在周末,怕家里人生疏。到了盛开济这一代,家族观念已经淡薄,不过这些习惯也没有完全被取缔,只是改成了一个月一次。

盛嘉泽这些回不来的,打个电话也行。

车停在铁门外,天又下起了蒙蒙雨,今年早夏似乎格外湿润。

盛嘉泽懒得停车,把钥匙递给门边等候的司机,从后备箱翻出两把雨伞,绕到副驾,伞柄戳了一下盛遇,“还睡,到家了。”

盛遇早醒了,抢了他手中的伞,撑开下车,“我喜欢这辆车,以后都开这辆好吗?好的。”

盛嘉泽又比了个中指。

堂哥正在往变态的方向发展,家里管得严,不让说脏话,他憋得像冷宫里疯了的妃子,有事没事就比比划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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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遇不跟他计较,装作看不懂手语。

花园中的芭蕉叶被雨水打得发亮,他们抄了小路进门,临近中午,正是忙碌的时候,佣人们在各处游鱼一般穿梭。

盛嘉泽换了鞋,随便逮了个人问:“祖母呢?”

“在书房,今日天气不好,老夫人嗜睡。”

盛嘉泽便笑:“那我暂时不去扰她清净。”

两人随便挑了间待客室窝着,喝了两杯驱寒茶,盛嘉泽抓起一个抱枕砸向窗边昏昏欲睡的盛遇,“不是,你眯了一路,怎么还犯懒,昨晚撞邪了?”

撞邪倒不至于,就是雨水噼里啪啦吵得人心烦,他心里又挂着事,死去活来想不明白,一晚上做了好几个梦,梦到路屿舟流落在外,没饭吃、没人管、还被狗追。

活活给他吓醒了两三次。

这种心事当然没法跟盛嘉泽说,盛遇接了抱枕,顺势垫到身下,懒散地往沙发靠背上一趴,望着窗外滑落的雨水,“这不刚转学,学业上有点压力,没睡好。”

盛嘉泽思索了下,“也对,一中是重高,跟我们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能混过去的课程不一样,有什么哥能帮忙的吗?”

盛遇玩着遥控器,把窗帘开了个又关关了又开,“你能给我补课吗?”

盛嘉泽:“我能给你请补习老师。”

那算了。

盛嘉泽的每一张毕业证都水漫金山,这小子就不是个读书的料,指望他补课的盛遇才是疯了。

但盛遇也不想请家教,没别的,还不至于。他的成绩单一直很漂亮,也不是没遇到过麻烦的科目,全都硬着头皮磕了下来。当了十七年优等生,那点傲气没这么快散,总得先撞南墙再回头。

中午集团临时有事,盛开济忙着开会,午宴推迟了好几个小时。盛嘉泽闲不下来,在祖母那儿蹭了两块点心,出门找朋友玩儿了。

盛遇啃了半碗瓜果垫肚子,一个人待得无聊,回了房间。

盛家大宅的前身是一处庄园,面积宏伟,住几个不成器的小辈不成问题,连盛嘉泽这种常年不着家的都留着位置。

盛遇的房间当然被保留着。

二楼走廊空旷无人,一眼望去灰蒙蒙的。

盛遇站在楼道口,那点想不懂的心事又在耳边绕啊绕,蚊子似的扰人烦。他站了一会儿,还是扭头上了三楼。

——二楼朝向好的几间房都有主人,如果要给路屿舟安排卧室,大概率在三楼。

盛遇一间间敲门,没人应就拧开,看一眼屋里的摆设——盛家有个习惯,客卧和不重要的房间平时就随便一关,但有主的房间、主人又长期不在,就会拿钥匙锁上。

他要知道路屿舟是偶尔在夏扬家住,还是一直没回来。

中途两个佣人经过,看他到处瞎溜达,也没多问——小少爷小时候就喜欢这样玩,像个冒险者一样探索家里的角角落落,他出现在橱柜里都不稀奇。

敲到第五间,盛遇压了一下门把手,没拧开。

“小少爷?”又有一个佣人上楼,远远见他跟门把手较劲,忍不住插嘴:“小少爷,这间屋子有人住。”

盛遇摩挲着把手上的纹路,松开。

他转头问:“这是路屿舟的房间吗?怎么上了锁?”

“这……呃……”佣人觑着他,讷讷不敢言。

盛遇眨眨眼,笑了一下,说:“没事,可以聊的,我跟他的关系没那么僵。”

在家中佣人的眼中,这位小少爷是最好说话的,没什么脾气,心也大,遇上天大的事也只是回房睡一觉,再出门便一切如常。

这次的真假少爷风波,可谓是塌天的巨变,他还是没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将那些闲言碎语一耳蔽之。

佣人看着他微弯的眼睛,松下心来,“不是屿舟少爷的。他最近考试,不在家里住。”

盛遇若有所思,“物理竞赛吗?”

佣人忙道:“对。”

盛遇没说什么,点头下了楼。

下了楼,他没回房间,也没去待客室,绕道拐去了后厨,后厨有一间专放用具的屋子,盛遇熟门熟路打开橱柜,把瓷器旁边的姓名牌一一扫了一遍。

——没有路屿舟。

盛家一直是分餐制,餐具、茶具、咖啡杯……都是一人一套,没有路屿舟的名字,说明他可能压根没回盛家住过。

这完了啊。

盛遇顿时皱起了眉,合上橱柜,心事重重地去后厨顺了个刚出炉的布丁。

第8章 升旗

这天盛开济和一干叔伯都没回来,饭桌上就祖母和盛遇两个。

路屿舟也没回来,管家打电话去问,只说是备战竞赛,没时间。

盛遇扒拉一口米饭,把那句“物理竞赛早就结束了”混着一起咽下肚。

吃完饭,盛遇被司机送回喜鹊巷,加长大车停在巷子外,司机探头看了一眼,忍不住说:“住这儿不太方便吧?”

巷子里路况复杂,车子很难全须全尾地进出,盛遇只能在巷口下车,步行两百来米到家。

“还行。”他笑了下,拎着背包推开车门,似乎没心没肺,在哪儿都如鱼得水。

梅雨维持了三天,一直到月假结束才有停的趋势。

清早,盛遇提着书包出门,空气里有淡淡潮味,天气预报说今日晴,路边呼啸而过的绿化笼罩着晨雾。

他刷了公交卡,来到后排落座。

这个点的公交人不多,半大少年们穿着形制相似的校服,三三两两歪在座位上补觉。

盛遇休学在家半个多月,睡饱了,补不了,手肘抵着车窗,撑着下巴视奸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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