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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矛盾,和从前读书时代的辗转反侧有细微区别,那就是他并不后悔,反正说的都是不吐不快的实话,迟早要挑明的不是吗,不论如何、她又没明确地拒绝自己,等待于他而言可以忍受、但绝对无法消解内心的执着。
即使西里斯没有和谁主动提起,作为几乎称得上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友、詹姆除非是傻子才发现不了端倪,专门挑的休息日单独谈天时一问,尽管他是潦草模糊地搪塞,对他性情甚是了解的詹姆猜得到实质上的言语一定更出格,否则好脾气的韦勒克不至于忍受不了日常的会面。
“大脚板,你不能现在就这么说、你会把她吓跑的!” 詹姆摆出一副成功已婚人士经验之谈的样子,“引用我妻子对埃尔弗里德·韦勒克的概括:‘她拥有能够独自对付恶龙的魄力,但最怕应付黏黏糊糊的东西’——”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千万不可以粘着她。” 詹姆对自己突飞猛进的劝解本领颇为得意,“你要向她证明,你不但有个人生活,还有远大的追求,当你专注自己的事,她才发现得了你的魅力……”
西里斯头疼地抱怨道:“你用说的当然容易。” W?a?n?g?阯?F?a?布?页?í????u???ε?n??????2???.???o??
“没办法嘛,她不是‘普通人’。不过我会一直在精神上支持你!” 詹姆无可奈何地语重心长,最后朝蔫了的叶子般靠坐在沙发的西里斯叮嘱:“记得去跟她道歉。”
道歉?例如“对不起,我不小心说出一些真话”这样?好吧,开玩笑的,他不敢再冲动地吐露冒进脑海的思绪了,既然她目前不想见自己,他索性提笔写下一封简洁而不失诚意的道歉信:
“埃尔弗里德,
迟到的新年快乐和提早的生日快乐(我想下一个月我又要忙另一个麻烦的任务了)
我很抱歉、为那晚的口不择言,请相信我的本意绝不是想让你难堪。也许你解释对了一半,我的确有受婚礼的影响,但是,早在霍格沃茨我就很喜欢你、不止好朋友的喜欢,我想过无数次请求你和我约会,从没有付诸行动是因为我以为不合时宜:你家庭的变化,你的变化……我总不能在去年就对那时候经历太多的你坦白,好让你给我一个重新认识我的机会。你知道犹豫、迟疑、谨慎什么的一向不是我的作风,只不过一旦涉及到你,我变得瞻前顾后地一遍遍重复思考,就是出于害怕你会不再理我了——像现在一样。
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思念变成无意义的无力。
看在我们一起度过好几个新年的份上,请你回信吧。”
今年他首次连同生日礼物也一齐送去,保留一贯的昂贵珍稀等特点,礼盒包装着的分别是一条妖精做的万能捆绑绳索,一份附着魔法的城堡主题积木(即拼凑成功后可放大它的面积,相当于一顶便携帐篷),一个名牌相机,一瓶威士忌。
大概是包裹分量太重太夸张的关系,碍在烟囱旁没来得及收走的圣诞树旁边,埃尔不得不尽快处理掉、不管是物理意义上还是心理意义上的大麻烦,所以她的回信与回礼来得异常快。
紧张拆阅信封前,西里斯首先拆开她送的礼物:是一条吊着一颗星星形状挂坠、镶嵌宝石的项链,铂金的细链条,吊坠中间掺杂海洋蓝的碧绿宝石焕发光泽,从侧边边缘打得开,里边恰好是镂空的。
基本是灵光一闪,他想到里面可以放他们俩的合照。
真好,他心情不错地将用魔法精确裁剪好的照片放了进去,婚礼上按照习俗伴郎伴娘两位有合影留念,他们也不例外。
本来靠这条项链预测问题应该不大,看完信却久久回不过神,他没猜到他难得长篇大论的真诚情书(甚至有点抄作业似地效仿了获得过她好感的其余追求者)仍然换来这一充满距离感的答复。
“西里斯·布莱克,
感谢祝福,以及礼物,它们很贵重。
我没有记仇的习惯,加上昔日对我的帮助,你的道歉也足够诚恳,我没理由不选择原谅,不过我认为你该清楚,我不希望你把我当作投射你欲望的载体,我不是一个空瓶子、能任由你往当中塞你自己的幻想,假如你对我所谓的‘喜欢’没有基于‘我是真实存在的人’这一点、没有做到尊重我想法与决定的话,那么你跟我讨论的所有‘指向我的感情’根本不是爱情,因此我更建议你冷静冷静、想一想为意识的假象牺牲一位朋友值不值得。
有句俗语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听女同学们对你的讨论,我有参与她们天马行空的假设、你选择的恋人会是什么样,我们得出一致的结论是你不会有固定的恋人,但类型大约都是阳光开朗、甜美活泼的,写在这里是方便你参考一下,毕竟你和我这唯一的异性待得时间太长了,产生误会也很平常。
而且,我一直觉得我们只做普通朋友会更好。
比起这无关紧要的插曲,我们不如将精力放在关心混乱的局势上。
埃尔弗里德·韦勒克”
他刚刚飘飘然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烦躁、不解,当然还有他许久没被唤醒的少爷脾气,胸腔充斥着懊恼与愤愤不平,郁闷得他不由努力平复好呼吸,他发现埃尔在气他这一领域同样是位行家,实在搞不懂她究竟是怎么写下这么冰冷、却让他始终讨厌不了她的文字,可悲的就在于: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依旧没生她气。他没忍住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觉对她不寻常的着迷,比如说五年级?五年级他在干嘛?天呐,他这个大蠢蛋顾着教训鼻涕精!
以致于现在,蜕变得勇于拒绝他人的埃尔弗里德,竟“教”他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对此他深信说再多已经没用,最实际的还得是行动去证明。
她需要他尊重她的选择,好,他没异议,不要再干涉她深思熟虑的事,多考虑时下最重大的正题,好……
这几点他勉强履行得了。
至于什么换一百个天真烂漫甜心女朋友这种离谱的提议,真的别太荒谬。
接下来睡不着的夜晚,他重新读回那些她借过自己的书——与其说借、倒像是送,每当他看完还给她,她总是慷慨大方地说送给他了、如果他喜欢。
“埃尔,
谢谢你送的项链,我会好好珍惜。
你说得对,我有检讨自己。可是我拜托你也要尊重我脑子存在的看法,千万别再给我参考了,我没蠢到需要你、特别是你来为我的感情生活指点迷津的地步。
写到这儿我忍不住想笑(不是快乐的笑):我们之间的‘戏剧化发展’比你以前推荐我看的麻瓜小说还滑稽——我没必要对你撒谎,所以实话实说、你的这封信虽然令我难过,但没关系,我把我们在婚礼上的合影镶进项链里了,照片中的我们是真心笑着的,好比我们真实的友情、不会被曾经的一时失言而腐蚀与伤害。
显然眼下确实有更需要被重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