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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赶来。

远远望见马场总管过来的安格斯第一时间偏开头去,微抬手臂挡住自己的嘴,催马掉头离开。

总管打招呼的手臂扬到一半又不得不放下,他跳上马车坐在扎克利的另一边顺口问道:“骑士长怎么了?”

向来注重贵族礼仪的安格斯不应做出如此失礼的行为才是。

“不知道。”扎克利直接道。

总管也不纠结这个,趁着往回走的这段路,继续和他介绍马场的情况。

扎克利听得认真,别的待遇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反正他只是想见伊薇特而已,只要能见到她,就是不给他工钱都没什么。

可等真的听完马场的待遇后,扎克利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条件丰厚不说,最重要的是,管饭。管饱。

扎克利不得不提前给总管打预防针,“我很能吃。”

总管毫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力气那么大,能吃也是正常的。放心吃,说管饱就是管饱。”

然后当天……扎克利一顿吃了十个成年人饭量的饭……

这还是化作人形后力量压缩,消耗少了,吃得也少了的结果……

好在总管就是总管,他看着面前摞得越来越高的空碗,不光没生气,反倒一边惊叹,一边又给他结结实实的按了一碗饭。

扎克利久违的有点撑。

当天下午,总管就意识到,他喂出去的饭是真的没白喂。

扎克利身材精壮,明明身上肌肉没有络腮胡那么夸张,但干起活来却几乎干了三个络腮胡的量。

又快又好。

不光如此,他好像格外懂马,只一个呼哨,马圈里的马儿们就排着队的出来,在头马的带领下,绕着马场规规矩矩的跑圈。

头马是国王心爱的神骏——一匹金色的汗血宝马。

要知道,这匹马儿的脾气出了名的差,已经踢伤至少十几名马夫了。

如今这只金色的马儿老老实实的带着众多马驹奔跑,甚至跑完还狗腿的蹭上前去蹭扎克利的肩膀。

见到这一幕,络腮胡拎着的水桶掉到了地上。

“总管你说我啥时候能学会这个。”络腮胡声音飘忽。

半晌,他身旁站着的总管幽幽道:“放弃吧,这是天赋。”

第二天,晨曦微露。

扎克利在床上翻了个身,搓了搓自己脸爬起来。

他飞快的把草料拌好,挨个倒到马槽里。

马儿大多不敢靠近,扎克利走到下两个槽边才挨挨蹭蹭的上前安静吃饭。

趁着马吃草的功夫,扎克利挨个打开马圈门。

头马谄媚的蹭上前,被扎克利一指戳开,“等他们吃完,带他们跑步。”

头马仰头嘶鸣,像是回应。

等到总管过来的时候,扎克利不光喂了马遛了马,甚至连马厩都打扫干净了。

抬头看看天色不早,扎克利放下手里的工具,“没有别的工作的话,我就先去换衣服了。”

总管知道他被邀请做小公主伊薇特舞伴的事情,也不为难他,点头应允。

就是这时,白马骑士踏着阳光走进马场。

经过一夜的冰敷,他肿胀的双唇已恢复大半,只有上唇边缘的一丝红隐约透露出他昨日的丑态。

他把白马拴在外面,自己独身走进来拦住扎克利,神情倨傲的吩咐:“去把我的马刷了。”

扎克利偏头,问总管:“骑士的马也归我们管?”

总管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点头,“对的,只要送上门的都要管。”

就像昨天那匹枣红色的马儿一样。

扎克利搓了搓手指,转身取了刷子去刷马。

可怜马儿在扎克利手下吓得颤颤。

总管佯作有事,又退后几步,拢着袖子徘徊在周围,眼神不时飘过来看戏。

安格斯看着扎克利忙前忙后,眼神轻蔑,“马夫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公主的。卑贱如你,就连起了那样的心思都是对公主的玷污。”

“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该今天去和公主说清楚,好让公主寻一位不会让她在宴会上丢脸的男伴……”

“你听懂了吗。”

也不知道扎克利听到没听到,安格斯始终没得到回应。

安格斯颊边肌肉鼓起,看着黑发青年背影的眼神越发不善。

过了不久,扎克利起身,“刷完了。”

安格斯上下扫视他一遍,冷笑一声,他围着马儿慢慢踱步。

扎克利把刷子放回去,正要离开时再次被安格斯叫住。

“慢着,把马蹄抠了。”

扎克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吸了口气,再次拿着工具来到马旁。

只是这一次旧景重演,扎克利抠完马蹄离开之前再次被叫住。

“马尾不是太顺,你再梳一下。”安格斯语气傲慢。

扎克利倏的捏紧拳头,他回头盯着安格斯的眼睛,双眸危险的眯起。

如果不是他时刻惦记着不能给伊薇特惹麻烦,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的安格斯早就不会喘息了。他不是不能忍,只是照目前这个态势看,自己若不答应他,他会一直这样使唤自己。

他一早起来做完了一切准备,就是希望能早点见到伊薇特,现在他却想阻挠他,甚至让自己答应他那荒谬的要求?

阳光迎面照进黑发青年的瞳孔,某一瞬间,他好像变成了竖瞳。

那一刻,直觉让安格斯脊背上的汗毛竖起。

原本拴在柱子上的白马拼命向后挣扎。

下一刻,扎克利动了。

他越过安格斯,手掌抚在躁动的马儿脊背上,“真可怜。”

安格斯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怔忪羞恼,欲盖弥彰的压沉声音,“什么?”

“我说,”扎克利再次直视他的眼睛,“这马真惨,跟着这么个没用的主人。”

安格斯惊怒的瞪大眼睛。

从来没有贱民敢这么跟他说话。

不待他说什么,扎克利再次道:“我说他的主人没用,掰手腕都赢不了我。”

安格斯再次冷笑,开什么玩笑,他会赢不了这个马夫?他要真那么厉害,就不会只是一个马夫了。

“来比比,”安格斯抬高下巴,“我赢了,你就主动放弃晚宴的资格,亲口告诉公主殿下你不配做她的舞伴,你要退出。”

“好。”扎克利一口答应,随即像是犯了难,“那我赢了怎么办呢?你又没有受邀成为公主的舞伴。”

安格斯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我赢了就再不阻挠你去见公主。”

“好。”扎克利立马应允。

见没打起来,远在几步外的总管这才晃晃悠悠的过来,作为他们的见证。

马厩旁边的石台有些年头了,尽管如此,还是被擦得干净。

安格斯率先立肘,将手放在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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