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08


下,这下不仅大腿内侧磨得疼,两只脚更遭罪。若非他是文心文士,还真没有充裕体力跟上速度。

直至圆月高悬夜空,大军在陌生地界夜间行军风险大增,兵马这才停下来休整,恢复体力。苏释依鲁看着康时各种甩腿换重心的小动作,道:“军师不舒服该早点说。”

让武卒背着又不会少一块肉。

康时坐在石块上敲着大腿,缓解疲乏。

他眼神幽怨撇了一眼苏释依鲁,要不是这俩明里暗里赌气,跟脱缰野马一样拉都拉不住,自己也不会为了追赶咬牙硬撑,现在反而怪他了?康时没什么力气一般摆摆手。

“再有六个时辰能到,咱也不知敌军在那边布下多少兵马,先好好恢复体力。”

原本三天路程,硬生生被压缩到一天,一个个还精神抖擞,实在是让康时开眼界。

攀比心,真这么厉害?

苏释依鲁表示一点儿没错。

乌州军输给谁都不能输给褚杰部将,褚杰这边也是同理,绝对不能在己方主场让乌州军出了风头。人嘛,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的!

褚杰巡视一圈回来,点清人马,确保没有大批掉队的——揄狄山脉被人为改造,还是在近期改造,山体不甚稳固,时有山体滑坡发生。士兵一时不察也会掉落山崖丧命。

万幸,目前的损失能忽略不计。

褚杰道:“今夜分批值守,以防偷袭。”

康时不这么认为,今日夜袭的可能性极小,一来附近没有足够埋伏的空间,二来翻山越岭不仅会是他们的负担,也会是敌人的负担。如果他是敌人,他会选择以逸待劳。

不过,这些推测没有说出口。

他对自己的乌鸦嘴非常有自知之明。

一旦开口,极小概率也可能百分百发生。

上半夜是苏释依鲁这边值守,褚杰直接原地打坐,大刀就放在腿边。他将心神全部沉入武殿,不多时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视线升空,方圆数里尽在感知范围。

苏释依鲁作为武者自然能感觉到一点。

小声“呿”了声:“装!”

因为心结拖累,这些年被褚杰甩开距离越来越大。一开始还觉得咬咬牙能追上对方步伐,之后难以望其项背,视野之中早没了褚杰的背影。二人再打一场,他必输无疑。

不过,有一点是褚杰比不上的。

想到这里,唇角泛起笑容。

褚杰作为武者,无法忽略他带着侵略性的视线,入定也入定不安心:“你笑甚?”

苏释依鲁手肘支着地,也不嫌脏,半躺着看向夜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俩关系多好呢:“月前,老夫的妹妹又查出了身孕。”

“你那个妹妹……”

褚杰说着沉默下来。

苏释依鲁毫不避讳地道:“有杏林医士定期看顾,应该能平安生产,只是年纪大了比年轻时候吃力不少,希望会是一个男孩儿。”

褚杰:“……你疯了?”

苏释依鲁不在意:“老子出身十乌旧族,族内本身就不怎么在乎人伦纲常,那些玩意儿都是你们才会在乎的。没有这个孩子,有些坎儿就始终迈不过去,有一个也好。”

妹夫都死多少年了?

“死人不该挡活人的道。”

褚杰:“……”

苏释依鲁不知哪里摸出一把豆子,丢出用嘴接:“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再找?你不会真打算跟褚无晦几个老男人抱团颐养天年?”

褚杰白眼差点儿翻上天灵盖。

苏释依鲁这个老东西是要跟他谈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武胆武者记性太好了,他现在闭眼都能想起妻儿笑貌音容,“……你说我就得了,别咒无晦。他年轻有为,怎么就没人要了?”

褚杰还指望褚曜能过继一个孩子给他呢。

是的,他现在还没死了这条心。

为此还暗中努力做了不少,包括但不限于改善府上风水,挪开门口树啊,石头啊,万一还不奏效,他只能找人重新算算祖坟风水。

苏释依鲁:“……年轻有为?”

跟褚杰差不多年纪的老菜帮子算年轻?

褚杰:“……”

好一会儿,苏释依鲁才听到旁边死敌默默道:“别逼我在这么好的夜色下打你!”

苏释依鲁又“呿”一声。

若非场合不对,他都想拍着脸挑衅两句——有本事别只放狠话,抡拳头打过来啊!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μ???ē?n???????②?5??????o???则?为????寨?站?点

康时:“……”

听了半天怀疑二人外界的传闻。至少在他老家,没有死对头会一块儿赏月互呛的。

“赤乌将军要当舅舅了?”

赤乌是苏释依鲁的名号,虽只是列将军,但以苏释依鲁在乌州军的实际地位以及种种特殊照拂,不算轻慢。康时特地称呼他为赤乌将军的另一个原因,苏释依鲁姓太长。

正常的称呼用不了啊。

褚杰闻言冷笑,苏释依鲁笑道:“待这孩子满月周岁,军师可一定要来赐福啊。”

康时:“……”

总觉得这俩死对头瞒着自己什么。

他道:“谶语少说,万一应验了不好。”

主上说谶语就是个弗莱格,特别是一生戎马的人更要避讳,指不定就马革裹尸了。

苏释依鲁弹掉裈甲沾染的灰尘。

“放心,老夫命硬得很。”

褚杰淡声道:“你确实要活着。”

这一夜风平浪静,也许是敌人还未发觉他们踪迹,也或许是敌人准备守株待兔,不想冒风险夜袭。待天色稍亮,休整完毕的兵马再度出发。这次给康时派了几个武卒轮流背他,康时两条大腿可算是不用继续遭罪了。大军为了缩短路程,也实在是因为某些路段跨越难度大还不能绕路,便只能用言灵在两山间架起锁链,武气化作的锁链足有大腿那么粗,连贯两地。兵马分批通过,依旧有惊无险。

越是如此,褚杰越是警惕。

多年经验让他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苏释依鲁也忍不住凑到老对头身边低语:“有些不对劲,莫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敌人根本没有把控水源,只是在水源附近做了些手脚引诱他们分兵?若是如此,苏释依鲁想到主力要攻打的石堡长桥,内心生出几分隐晦幸灾乐祸,然后被褚杰瞪了眼。

“应该不是。”

褚杰不可能下令折返回去。

他的任务就是拿下水源的控制权。

前方斥候已经找到了水路,也对上了此前绘制的舆图,附近发现些许敌人已经驻军的痕迹。只是这些痕迹大多被人为破坏,乍一看很像是敌人在不久之前率兵撤退了……

康时骑在战马上,低头掐指算着什么。

“命人去打一壶水来!”

苏释依鲁:“打水作甚?”

褚杰已经给部将使了眼色,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