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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实际上能打的战斗力,绝对不止一千多那么少。

一旦轻敌就容易失手。

再者——

一旁默不作声的鲜于坚也开口加了一句:“末将在师门的时候,曾听回来探亲的同门师兄提及过,自打十乌王庭统一了大小部落,便实行了特殊的驻兵制度。每个部落根据数目规模大小,派遣实力、数量不等的武胆武者坐镇,同样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目前的阵容比较尴尬。

高端战力不缺,但中低端急缺。

底层兵卒水平层次不齐,其中还不乏入伍之后没见血的新人,经验缺乏。

鲜于坚也有些担心。

沈棠蹙眉,余光看向姜胜。

后者冲她点了点头。

沈棠又看向顾池。

顾池同样也给予了肯定。

沈棠:“……”

她这些僚属属性是不是颠倒了?

武将各种谨慎,两个幕僚一个比一个莽,说干就想干四千人规模的部落。

她摸了摸脸,心下衡量一番利弊。

当下便拍板钉钉。

啧,淦他丫的!

动身之前,先要养足精神。

众人陆续退去,唯独姜胜二人留下,沈棠问道:“先登和望潮还有话说?”

还非得避开鲜于坚几个?

这个嘛——

还真不是刻意避开,只是二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需要经过沈棠这关。

沈棠嘀咕:“什么这么神秘?”

顾池问:“主公可打算如何处置俘虏?”还没开打已经笃定自己会胜利了。

沈棠莫名其妙:“杀了呗,不然呢?”

留着过年啊?

且不说那三万人头的KPI,就算没有这个指标横着,她也不打算留人。这可是打仗,还是冒着极大风险深入敌人老巢的进攻,她吃饱了撑着留着俘虏活口?

这俩大爷留下来就问这么个问题?

她沈棠脸上刻着“菩萨”二字?

姜胜一看便知沈棠没抓到核心,提醒道:“四千多人,总有妇孺老弱。”

倘若留下活口便会暴露己方行踪。

也就是说——

一旦进攻,路过的狗都要搞死。

沈棠这才明白过来,眉头紧紧蹙起,半晌才舒展开来,吐出一口浊气,苦笑着道:“只要拿起武器的都是敌人……”

战争从来残酷。

置身其中哪还有“善良”的立锥之地。

多想想陇舞郡的下场吧……

沈棠强迫自己回想进入陇舞郡听到的、看到的种种惨剧,让自己冷静。

她作为陇舞郡守,保护治下庶民才是她的本职工作。同情十乌的底层庶民,那是她有足够力量震慑甚至收服十乌才该考虑的事情,如今的她没资格。当下同情野心勃勃且嗜杀残忍的敌人,只会带来不幸。

顾池二人听到满意的答复,这才拱手行礼退下,留沈棠一人看着拼凑出来的十乌布防图调整心情。走了一段路,姜胜倏忽感慨:“主公的心肠太软了……”

顾池点头赞同。

虽然自家主公也有冷情冷性的一面,但多是面对“恶人”,这种时候她从不吝啬狠厉手段。一旦面对弱势之人,例如遭受苦难的庶民,又会变得格外心软。

姜胜道:“生错了世道。”

若是盛世,他不怀疑沈棠会成为清廉贤明的官吏,或许还会成为被庶民交口称赞的好官,立牌供奉那种。偏偏是这个世道,免不了要违背心意拿起屠刀。

顾池不赞同了。

他反问:“为何不是适逢其时?”

自家主公身上可有不少秘密。

心软,但该硬的时候也不犹豫。

能做到这点已经很省心了。

顾池不正经地揶揄道:“再者说,文心文士追随主公,对主公最最最基础的要求,不就是主公得是个能喘气的活人?”

姜胜:“……你认真的?”

顾池厚颜点头:“嗯。”

姜胜:“……”

他这些同僚……

多少都有些病在脑子上。

沈棠这边舒舒服服地养足精神,早一步逃出生天的苏释依鲁就没这么舒坦了。亏了沈棠“仗义断后”,他狼狈不堪地逃到最近的心腹部落。抵达之时,已不省人事。

仗着武胆武者体质好,昏睡数个时辰便醒来,立马招来部落兵马赶回。

千万要在证据销毁前赶到。

部落的武力驻军是苏释依鲁一派,当即调动足够人马跟过去,天色将暗之前抵达。原先的营地已经被烈火焚烧殆尽,只剩一片漆黑焦土,空气中还弥漫着古怪焦臭。

“将军,没有活口。”

找了一大圈,别说活口,就连一具完整尸体也没见着。除了营地外沿的尸体,靠近火势中心的尸体多被焚烧干净。十乌境内又爱起风,骨灰早被吹走大半,无从查起。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们在苏释依鲁几个干仗搞出来的深坑之中,挖到几具“幸存”尸体,保存相对完好,仔细检查还真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尸体腋下和大腿根,分别纹着不同的纹路。

应该隶属于哪个势力。

将图案拓印过来,苏释依鲁一看。

当即冷笑连连。

不顾扯动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势,咬牙切齿地道:“果然是这几个杂种……”

又问:“可有发现庚国王姬?”

“倒是在几里外发现几具符合王姬年纪身形的女尸,但无一例外,不是被割去头颅便是面目全非,分辨不出哪个是……”

“罢了,也不重要。”

苏释依鲁摆手,心中憋着火。这次的亏,他一定要让那几个杂种付出代价。

第432章 努力完成KPI(十二)

“阿鲁,阿鲁,这死孩子去哪儿了?”

长年饱受风霜日晒的妇人扛着一只盛满清水的木桶,扭头去找调皮儿子却没发现人影,她也不着急,只是少不了抱怨。

“大概是跑哪里疯玩了吧?”

同行的妇人笑着应答。

她肩头同样扛着一只木桶。

“唉,跟他死鬼爹一个德行……”阿鲁娘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挂着的细汗,本来想让这小子过来帮自己分担一下,谁知道他跟他爹一样光顾着自己,还让她操心。

“讨了婆娘就改好了。”

“就是。”

其他人的宽慰让阿鲁娘舒服。

她脸上重新浮现一缕浅笑。

“唉,希望吧。”

另一人问:“你儿媳啥时候来?”

阿鲁娘笑道:“还有三十一天。”

这可是家里一等一的大事,她记得清清楚楚!每一天都是掰着手指算的。

其他人听闻,无一不羡慕。

纷纷夸赞阿鲁娘好运要来了。

阿鲁娘头上戴着一顶磨损有些严重的旧兽皮帽,方口阔鼻,双眉浓而粗,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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