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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有些不放心,他的胞妹他清楚,特地调查翟氏,却发现人家翟氏只是正正经经准备婚事。虽说没啥好脸色,但也没有因此罢工抗议……这是,准备认命了?

闹不懂。

但更让国主、吃瓜庶民、看热闹世家闹不懂的还在后头。大婚当日,国主最信任的外戚舅舅率领数万兵马在翟欢的带领下包围王宫,一路砍瓜切菜,血流成河。

红色纱幔也不及地上血腥刺目。

国主又惊又怕地看着包围大殿的兵马,为首的还是他的舅舅,他舅舅兵变?

“这怎么回事?”

众臣也疑惑怎么回事。

可他们脖子上人均两把刀。

只能先看戏了。

直至,一袭丧服的青年从大军走出,面色森冷,不是翟氏翟欢又能是谁?他道:“没怎么回事,他效忠我,仅此而已。”

国主怒道:“不可能!”

翟欢:“没什么不可能的。”

因为在这位统领眼中,翟欢才是“真·外甥”,因意外流落到翟氏被抚养长大,现在的国主外甥只是狸猫换太子的冒牌货。率兵包围王宫,不是在造反,而是在护君。

国主一怒之下要祭出国玺。

结果——

众目睽睽下,国主竟然连滚带爬,涕泗横流,亲手将国玺递交到翟欢手中,口中呼喊“阿兄”。翟欢抬手接过,赏玩两眼。

漠然道:“杀了他。”

醒过神的国主正疑惑自己怎么了,眼前破开一道白光……

他的亲舅舅,砍了他的头。

第384章 尘埃落定【二合一】

寂静无声!

呆若木鸡!

众臣是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他们以为翟欢再怎么大逆不道,顶多将国主软禁——稍微清楚翟氏翟欢与王室恩怨的,至多再猜测翟欢会以此为要挟让国主下令诛杀淑姬,报仇雪恨——这已是他们所能想象到最糟糕的情况,可、可是——

亲舅听从翟欢命令诛杀外甥。

这着实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力,此时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气得从席垫上起身,挥手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厉声呵斥。

“翟氏小儿,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老者跟翟欢祖父曾一朝共事,不过翟欢祖父在朝内斗争中被下牢,死于鼠疫,不少翟氏族人也在那场动乱中遭难。

这名老者有些特殊,他在外戚、宦官和士族之间都混得开,也是他从中游说,不少翟氏族人,包括翟欢父亲才幸免于难。

翟欢敬重这位老者。

但也仅此而已。

他道:“小子很清楚。”

老者怒斥:“你知你刚才做了甚?”

翟欢嗤笑道:“知道。”

老者差点儿被翟欢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心肝疼,他铁青着脸,指着翟欢。

“殿前弑君,你翟氏,从你曾祖父到你这一代,食申国俸禄,受了多少恩惠?”

翟欢对此嗤之以鼻。

他淡漠道:“您老这话不对,翟氏族人不曾受王室奉养。我的族人,为了申国从兴盛到如今青黄不接。俸禄、恩惠,不都是靠着本事和忠心从王室手中交换来的?无愧王室,无愧治下庶民,更无愧本心,倒是王室勋贵,敢说一句无愧翟氏吗?”

在翟欢看来,老者就是研究贼星言灵研究傻了。大陆幅员辽阔,诸如申国这样的国家何其多?申国也随时可以被取代。

传承还未有五六十年,端起人家数百年王朝的架子,何其可笑?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翟欢玩味地看着被气得血压狂飙的老者,“翟氏虽不如往昔,但族中也有几亩族田,粮仓亦有余粮。申国这份‘俸禄’,值得稀罕?”

再者——

殿前弑主的人是他吗?他的手中可没有沾染这么恶心肮脏的血!

老者以及一众朝臣面色难看,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国玺在废物国主手中没什么用,可这会儿落到翟氏双秀之一的翟欢手中,殿外又有上万精锐恶狠狠盯着……

真将人惹毛,怕是殿上众人一个都别想竖着出去。这时,几个知晓内情的朝臣在内心将淑姬骂了个狗血淋头——平日欺女霸男也就罢了,谁让她是国主最宠爱的胞妹。

那些莺莺燕燕男宠又多半是趋炎附势之辈,各取所需,权当是互相祸害。

但盯上谁不好,盯上翟欢。

好家伙,这下将小命玩没了吧?

转念一想,即便没这茬事情,仅凭穷奢极欲的王太后、多疑嗜杀干啥啥不成的国主以及看到男色就走不动道的淑姬,申国也迟早要玩完儿,早晚区别而已。

就在气氛重新陷入沉默僵硬的时候,今日婚礼主角之一的翟乐一身喜**黑,拎小鸡一样将花容失色的淑姬拎了过来。

声音中气十足,喜滋滋的。

隔着百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阿兄,人给你带来了!”

惊魂未定的淑姬被翟乐丢下,满头华丽珠翠金银顺着惯性洒落一地,她跌得膝盖生疼。纵使她再骄纵、不懂朝政也知道此情此景不妙。当她的视线落到尸首分离,躺在翟欢脚下的胞兄,惊恐地高声尖叫。

下意识要呼唤护卫为她王兄报仇!

但话还未出口,她面色煞白地想起来,她与新晋夫婿翟乐拜别母亲和王兄,一同乘坐华贵马车出宫,前往她那座奢华无比的王姬府邸,享受今晚的甜蜜春宵。

谁知前脚刚出王宫,后脚跳出来无数身穿甲胄的兵卒刺杀,王姬护卫出手保护,但全被她的夫婿翟乐击毙。直至彻底孤立无援,王姬仍是不能接受骤变现实。

为何会如此?

此前被淑姬派去翟府耀武扬威的使者,在她眼前被翟乐一枪捅穿了脑袋。

后者嫌尸体碍事儿,随意一踹,正中尸体脑袋。尸体一路滚到王姬怀中。看着脑袋凹陷看不出原来样貌的男宠,她脑中轰的巨响,一片空白。再回过神,已在殿中。

喜宴布置还未散去。

众臣食案上的美食甚至没动几筷子。

跟她前不久拜别亲人大差不差。

所以——

这短短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淑姬勉强找回几分理智。

手脚虚软地爬到王兄尸体身边,双手捧起还在淌血的脑袋,紧紧搂在怀中悲痛大哭,凄厉伤心的情状,似大雁失去伴侣。

翟欢见此情形只觉得好笑又讽刺。

他道:“先前在民间听过,前国主与淑姬兄妹情深,自小同吃同睡,成年之后也不忌讳男女大防,宫娥曾闻寝宫处有秽杂异声……这般兄妹之情,怕是旷世难有。”

殿上一众朝臣:“……”

面皮薄一些的都不忍继续听了。

人死了还抖一下黑历史,倘若申国这段历史能流传后世,这对兄妹的名声怕是要臭到后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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