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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

虞紫自然知道没区别。

约莫又等了半刻钟。

因为康时说人手非常缺,还能下地干活的都可以去试一试,若是没被挑中也能获得三日口粮。这么好的机会不白嫖岂不可惜?

不论年龄,能喘气能走路的都来了。

康时眉宇逐渐舒展。

温声问村正:“就这么点人?”

村正捧着一卷村中众人登记的户册。

真诚地道:“基本都在这里了。”

康时接过来,发现上面的字意外得娟秀漂亮,看字体倒像是闺阁女儿的,运笔之间带着些许风流写意,气韵难得,一点儿不像村正一个大老粗能写出来的。

“你这字着实不错。”

一侧的虞紫脸色沉了沉。

因为——

老村正笑道:“回使者的话,这是村里一个寡妇写的,能得使者夸赞,实属荣幸。”

康时闻言,唇角篾笑淡去。

他基本猜到这位寡妇是谁了。

“人在何处?”

老村正道:“人已经不在了。”

“哦,是吾冒犯了。”

康时掩卷,将这卷简书递给默默红了眼眶的虞紫,扫了一眼众人:“人可在?”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

村正还以为是问自己。

不知该如何回答。

什么“人可在”?

虞紫初时也不解,但她继承了她母亲的聪慧,略回想康时的动作,一想便通。

她克制自己的眼神,尽量不要露出仇恨,用余光乜了一眼人群中熟悉、苍老不少的熟面孔,重重点头,答道:“他们都在。”

过继来的宝贝“香火”也在。

跟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眼朝天看。

虞紫刚刚还听到这俩老的在讨论宝贝孙儿来年就十四了,该帮着相看孙媳妇。

甚至还提到虞紫,说使者身边的小厮生得俊秀貌美还眼熟,可惜太瘦弱,若胖些还是女儿身,与自己孙儿挺般配。他们准备干点活,攒攒钱,开春找个略卖人看看货。

虞紫听了,嘴角微动。

那一刻不觉恨,只觉得可笑。

康时点点头,起身挥手,在村正由喜转疑的目光下,说出那句——

“人齐了就好!这些人,全部拿下!”

与几十号人一同行动的,还有从他脚下涌开的文气,并于四周筑起文气城墙。

这一变故将众人吓得不轻。

他们都是听了好消息,喜滋滋跑来集合的,手中没拿什么家伙事儿,想散开逃跑也跑不掉——不是刚跑两步被踹地上,疼得吱吱呀呀乱叫,就是被文气城墙弹回来。

拼命反抗?

人家的刀子已经架在他们颈侧。

若试图抢刀子?

一声惨叫毫无征兆地穿入他们耳膜。

循声看去,一人左手被砍去了三根手指!捂着鲜血滋出的手掌,疼得青筋暴起,在地上乱打滚。这一幕直接将众人震住,村正被拿下,大叫:“你不是使者?”

康时道:“我是啊。”

“也是来招人的。”

“只是不给钱而已。”

“钱不给,但人,我要。”

康时懒得看他,手指一曲。

冷声下令:“全部带走,谁反抗,先剁手,再不听,割耳,仍不听,挖眼砍足!”

一字一句皆是令人胆颤的杀意。

还释放了些许威压。

这些刁民何时见过这阵仗?

再加上威压压迫,莫说反抗,双手双脚都吓软了。全被反绑抓起,串成一串。

任务完成,康时起身弹去在此处沾染的灰尘,翻身上马:“虞小娘子。”

虞紫还沉浸在近距离感受文气的震惊之中,她记得上次就是这玩意儿将她制服在地,逃也逃不了。这就是——

文心的力量吗?

一人困住朱家村几十户人。

虞紫记得,这些人中间可有不少能单手摁着家中逃跑婆娘往死里打的人,他们力气大,被他们盯上就像是被蛛网缠绕,再也无法逃脱,面临的就是被困死一生的绝境!

而被她判断是“斯斯文文,一看就不能打”的康时,只站在原地就将所有人制住(其实并不是)!那一瞬,她听到胸腔鼓噪狂跳的巨响,对力量的渴望点燃她的野心。

“小民在。”

“状纸可写好了。”

虞紫朗声道:“写好了。”

就在她怀中放着。

沾着她的体温。

也沾着阿娘半生的血泪。

虞紫回首看着哭啼啼、乱作一团的朱家村众人,从未觉得身体似今日这般轻盈,似乎冥冥中有一股温暖亲切的力量。

正托着她的身体。

康时剑指一曲:“跟上。”

第307章 被你整明白了【二合一】

浮姑城外。

一辆驴车慢悠悠地前行。

面相羸弱的青年文士坐姿随意。。。

一条腿弯曲放平,一条腿屈起,将膝盖当作临时桌案,右手执笔在简书表格上填写数字,时而心算,时而屈指掐算,数据没把握的时候还要拿出算盘拨弄两下。

青年文士身侧摆放着几十卷已经测量好的田亩数据,矩、准、绳、规等物件则统一收在一个大竹筐之中,十名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壮年一声不吭地跟随驴车左右。

“什么声音这么吵闹?”

青年文士正专心校对测量数据。

几声幽幽哭声传入耳膜。

那调一波三折,听得人心烦气躁。

他这几日,天天起早贪黑,爬山涉水,几乎将整个浮姑城辖地逛了个遍。为了从形状五花八门的田地里头得到更加精确的测量数据,他可没少下功夫,测完了还要整理、归纳、入档……忙得每天沾上枕头就睡。

今日进展并不顺利,他心里正恼。

数据核对两遍还有六分的误差。

好不容易理清楚,又被杂音打扰。

青年文士心里有些窝火。

跟随青年文士出门测量的随从出去打听,很快便回来复命:“似乎是康先生。”

青年文士放下书简表格:“康季寿?”

他不在城内,怎么跑到城外了?

莫非是手头的活儿搞好了?

青年心下粗估康时的工作量以及效率,推算大致时间,得出结论——不能,纵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搞完。青年文士让驴车在道上多停一会儿,很快便看到另一条路过来的康时一行人,后者骑马,身后压着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两百多号人。

与此同时,康时也注意到了他。

骑马小跑几步上前。

打了一声招呼:“望潮。”

青年文士,也就是顾池冲他叉手见礼,道:“季寿,你这阵仗……是从哪儿来?”

怎么看也只是一群普通的庶人。

他们一走近,两三百号纷杂心声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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