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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武国拥有着压倒性的强大实力,剩下的地盘吞并起来应该不难。

公西仇道:“就因为少冲身上的蛊。”

沈棠内心像是有只猫,百爪挠心。

公西仇言简意赅:“那种东西可以让普通人获得堪比中高等级武胆武者的实力,武国短时间横扫大半大陆国家不足为奇。你可想过数十万七级八级的武胆武者一起出兵,那会是何等盛况?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沈棠听后倒吸一口冷气。

“这也……太厉害了,但是……”

她眨了眨眼,想到什么。

公西仇反问她:但是什么?

沈棠道:“但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寻常武胆武者苦修多年,练气淬体才能一步步攀上高峰,还要受限于天赋悟性这些条件约束,他们投入的不止是时间精力,光是每日肉食消耗就是一笔不小数目……普通人就只用种个蛊虫?这么小投入,那么大产出?天底下有这么占便宜的好事情?我不信。”

公西仇就知道自己这位知音很细心聪慧,奈何世人贪婪,总是看不透这些迷障……

他道:“是寿元、潜力、精气……”

武国覆灭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批用蛊虫激发的“武胆武者”一夜之间全数暴毙,引起大陆震荡,无数大小势力趁势揭竿而起,短短数月便将曾经的巨无霸帝国完全蚕食干净,对余孽开始数十年围剿。

公西仇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

沈棠问:“你确信是?”

公西仇漠声道:“我确信。”

沈棠看着他的眼睛选择相信。

但公西仇却觉得这话不够有说服力,又吐出另一个秘密:“我的族人也因此遭难……”

沈棠错愕地看着他。

公西仇并未详说什么原因,讥嘲道:“人人都畏惧它的力量,但人人都想获得它。总有人认为自己可以控制贪婪,他们不会步上武国后尘,不会贪婪到给整个军队都种蛊……他们在做梦!人心这种东西,谁比谁干净?”

沈棠不置可否。

她只关心另一个问题:“这么说来——少冲极有可能是别人实验养蛊的载体?”

公西仇道:“这个不一定,据我所知,武国那种蛊虫已经彻底绝迹,倒是有不少后人想走这条歪门邪道的路,他们根据不知哪里来的残蛊,尝试将蛊虫重新养出来……”

威力没武国那种蛊虫大,危害却不小,公西仇猜测少冲身体内的蛊虫应该是幼年的时候中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残次品,直接影响了少冲心智发育。癫狂之时,形同野兽。

沈棠倏忽想起自己所知的少冲经历。

少冲是幼年的时候,全家遭遇盗匪打劫,他倏忽发疯杀了包括全家和盗匪在内的所有活人,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之后被谷仁路过捡走。难道就是在那前不久?

沈棠蹙了蹙眉。

不知道谷仁知不知此事。

她问:“少冲身上的蛊母能繁衍?”

公西仇摇摇头:“不知道。”

沈棠又问:“能不能取出来?”

公西仇又摇头:“不知道。”

他顿了顿:“只要杀了少冲,蛊母自然活不了,这是最简单便捷、一本万利的办法。”

沈棠道:“谷仁不会坐视不管的。”

公西仇倒是无所谓:“能杀了就杀了,不能杀了,我早点回去歇着,也不是一定要做。那员小将虽是蛊母,但他体内蛊母成长并不快,极大可能还未破体,寄主就死了。”

沈棠:“……”

不是很懂公西仇的行事逻辑。

既然不是抱着必须杀死少冲的心情来,他何必冒着风险,单枪匹马闯联盟军大营?

还是说,联盟军在他眼中究竟有多菜?

祈善这时候加入聊天:“相较于少冲身上的‘蛊’,给他种下蛊苗的人,更值得注意吧?倘若少冲小将军的实力真源于‘蛊’,可见这个‘蛊’已经有武国蛊祸几分‘真传’……”

一只两只没什么好怕的。

公西仇一样能将人按着殴打。

但若是数百数千甚至数万……

一百个公西仇也只有逃命的份了。

沈棠道:“要不,咱俩回去旁敲侧击,打听打听?若谷仁并非知情者,此事关系他义弟性命,他应该不会无动于衷才是……”

祈善对此并不看好。

少冲全家被杀得就剩他一个。

祈善道:“不管是武国蛊祸还是以此为蓝本搞出来的东西,都相当危险。作为蛊虫的寄主,有一定可能经不住蛊虫祸害而暴毙。诸如少冲的例子,绝对不止他一个……”

倒是可以顺着这个例子往下查。

只是——

沈棠发了愁:“现在怎么查?”

各处兵荒马乱的,幕后之人下手目标是普通百姓的话,基本无人发现——谁会在意那些普通百姓是死于饥饿、死于病痛还是死于蛊虫?无人注意自然也无从查起……

祈善猜测道:“主公也不必太担心,若幕后之人真手眼通天,岂会轻易放过?早早将他带走了。少冲小将军的实力几乎能与十四等右更媲美,武国蛊祸都很难做到。”

自己行走西北诸国多年。

也的确没有听过类似的例子。

不然也轮不到让公西仇戳破窗户纸。

沈棠摸着下巴,忍不住阴谋论了一把:“元良啊,你说有没可能是谷仁搞的?”

祈善道:“不无可能。”

与此同时,联盟军营帐。

“啊欠——”

衣不解带守着病榻的谷仁打了个喷嚏。

生怕惊醒好不容易睡下的少冲,打到一半硬生生用手捂住憋了回去,憋得眼眶泛红。

这时候,正好六弟端着药走进来。

“大哥?”

谷仁揉了揉鼻子:“没事没事,许是你嫂子念叨了,药煎熬好了?放一边凉一凉……”

六弟给少冲把脉细查。

脉象倒是逐渐稳定下来,不似白日那么混乱可怕,看情况再过一日就能完全好了。

他道:“大哥,这里这我守着吧。”

谷仁摆摆手拒绝:“亲自盯着安心点。”

大概是一手养大少冲,在他身上倾注太多关注和耐心,谷仁对这个义弟相当偏疼,一些事情从不假他人之手。六弟道:“来的路上碰见十二弟,瞧他神情,还在自责呢。”

“清之自责什么?真该自责,也该是我这个大哥……”谷仁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心疼少冲这个弟弟,但如今又离不开这份战力。

倘若能彻底医好就好了……

二人心情各异。

又忙碌了一阵,外边有士兵回禀。

谷仁不解:“沈郎主深夜上门作甚?”

六弟摇头:“不知。”

谷仁起身整仪容:“且去看看,六弟,你先看着十三,有什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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