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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将军说:“我儿有心便好,不过那种小贼还用不到你出马。”

青年略微错愕。

小声询问:“那义父唤儿子过来是……”

老将军看了一眼幕僚使者。

幕僚使者出面道:“少将军稍安勿躁。”

青年内心略感不安。

这时候,老将军已经开始点将,青年安静听着,却发现老将军调派的兵马行军方向与孝城相反,还是三个不同方位。连那位精修“阴阳怪气”的义兄也被安排率兵一千策应。

青年越看越觉得有些迷糊,看不清战局。

分兵这么多路作甚?

还是说——

青年内心浮现一个大胆又荒谬的猜测。

分兵的这几路是为了迎击不同势力?

青年心下扯了扯嘴角。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迅速。

那日深夜异动到现在才过去了几日?

待众将离开,仅剩青年和老将军的几名心腹老将,还有那位彘王的幕僚使者。

青年眉头狂跳。

老将军沉声道:“公西仇,听令!”

青年起身的同时化出一副完整武铠。

金属碰撞的铿锵声,清脆有力。

他道:“末将在!”

老将军道:“命你率领一万两千人,今日三更之前攻下孝城,使者会从旁协助于你。”

这个命令完全超出了青年的预期。

孝城当下的防御,让他率领一万两千人去攻打,时间还宽裕到限定在三更之前???

直觉告诉青年没这么好的事情。

老将军很清楚他的底细。

这道军令未免过于“轻松”了。

青年忍了忍,喉结一滚,最后还是将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斩钉截铁道:“末将遵令!”

老将军又说道:“城池攻下之后……”

他说着看向幕僚使者。

继续道:“你便听使者的安排。”

青年公西仇点头表示明白,哪怕他内心已经开始骂娘——对这位幕僚使者,公西仇表示这人真的很讨厌。后者还有意无意针对自己,此番还不知道这厮要酿什么坏水。

老将军见此情形,一改先前的严肃,再三叮嘱:“阿年啊,破城之后,不许忤逆使者。”

青年道:“是,儿子知道。”

老将军老怀甚慰。

“好好好,阿父在此等我儿凯旋。”

青年眼睛一亮,跟着问:“可有酒水喝?”

老将军故作严肃:“军中禁酒,不过阿年真想的话,阿父可以带你出去喝两坛。”

一时间父子气氛其乐融融。

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军营,倒像是在家里。

幕僚使者唇角噙着一抹诡谲浅笑。

虽说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公西仇捕捉到了,他心下觉得很不舒服。从主帐接了军令,之后便要开始攻城的准备。同行的幕僚使者倏地问他:“少将军为何一点儿不好奇?”

公西仇反问:“好奇什么?”

幕僚使者:“自然是好奇为何突然攻城?”

公西仇哂笑道:“行军打仗不就是为了攻城掠地?似先前那般围而不攻,浪费时间又浪费粮草。末将只知道听从军令,其余的一概不想知道也不会好奇,使者觉得呢?”

幕僚使者不搭话。

他岔开话题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少将军本家姓‘公’?这姓氏很少见。”

公西仇却连鄙夷眼神都懒得施舍,就这水平还给彘王当心腹幕僚呢?

真是要笑掉人大牙。

他冷冷道:“鄙姓‘公西’。”

不姓“公”!

当然,如果幕僚使者姓“母”的话,他也不介意被调侃姓“公”。公西仇长腿一迈,加大步子,恨不得将幕僚使者甩开。只是,幕僚使者又问:“父家姓‘公西’?这姓氏也少见。”

公西仇道:“我们一族只随母姓。”

幕僚使者好似骤然想起什么。

“这个习俗又是这个姓氏,难道是数百年前隐居不出的‘公西族’?在下偶有耳闻,只是听说这一族不是被——”他话没说完,一柄刀尖反射隐隐紫光的匕首抵着他喉咙,幕僚使者抬眼看着公西仇,冷笑着将匕首刀锋拨开。

“少将军对这事儿很介意啊。”

公西仇低声喝道:“你是谁?”

幕僚使者:“在下能是谁?不过是凑巧知道些秘闻,这是戳到少将军痛脚了吗?”

公西仇:“……”

幕僚使者见他不说话,启唇浅笑,露出两排皓齿,满怀恶意地问:“少将军可知破城之后要做什么?”见公西仇还是不说话,他笑着道:“孝城上下,一条活狗都不留!”

公西仇:“……”

“少将军有无觉得这话耳熟?”

公西仇淡淡道:“不觉得。”

幕僚使者问:“少将军觉得此举如何?”

公西仇道:“我等听令行事。”

言外之意就是命令怎么下他就怎么做。

幕僚使者闻言:“哈哈,甚好甚好……”

公西仇:“……”

林风听到公西仇踢开帐幕,嘴里还骂诸如“有病”之类的词,龇牙咧嘴给自己上药的屠荣也看了过去,暗暗嘀咕他受了谁的鸟气。

公西仇道:“大声说话。”

屠荣听话大声:“你受人鸟气了?”

公西仇:“……”

屠荣绝对是他见过脑袋最铁的少年之一,让说大声就大声,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虽然自己也会这么干,但他是假虎,而屠荣是真的虎。他重重一哼,道:“没人!”

屠荣嘀咕:“看着可不像……”

公西仇:“……”

林风和屠荣看着公西仇拿了武器挂腰上,来时匆匆,走也匆匆,再加上帐外一直没消停的脚步声和兵器不时碰撞的动静,他们都嗅到战争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

林风问道:“要打仗了吗?”

“你还记得你脚下是什么地方?”公西仇嗤笑,点了两名信得过的心腹,让他们护送林风二人离开,林风和屠荣对视一眼,一个都没动,公西仇问,“你俩莫不是赖上我了?”

林风道:“不是,只是不解……”

先前一直没征兆,现在突然这么安排,林风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还是不好的事。

公西仇道:“要么走,要么留。”

他丢下一柄沾了毒的匕首。

林风不再问了。

两个半大孩子换上公西仇心腹带来的破旧衣裳,洗得干净的脸颊被涂上脏泥巴,揣着一小包盘缠和干粮上路,屠荣要带的东西多点,除了盘缠干粮还有装着亲人骨灰的盒子。

林风也不敢哭,只是回头的时候,远远看到连成一片、似乌云一般的旌旗迎风招展。

她张了张口,似乎猜到什么。

屠荣道:“师妹,不要看。”

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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