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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地丢下晴天旱雷:“写檄文讨伐彘王为首的逆贼,颁布诏令号召天下仁人志士。不论出身过往,谁能在讨伐之中建功立业,或加官进爵,或裂土封王。”
朝臣们:“……”
此时此刻,他们的脑子是嗡嗡的。
本以为年轻勇士站出来解了他们的困境,没想到是他们的催命符啊!当着郑乔的面说出“裂土封王”四个字,脚指头想也知道郑乔会何等暴怒跳脚,迁怒血洗大殿也可以预见!
大殿内静悄悄的。
莫说交头接耳或者呼吸声,连一根绣花针掉地上也能清晰可闻。他们的神经被来来回回地折磨蹂躏,心理素质稍微差一点都要原地尿裤裆。谁知,一息、两息、三息……
足足过了十息,郑乔也没发怒掀桌的意思,只是目光幽幽看着年轻的勇士,年轻勇士竟不避不让、不卑不亢。就在朝臣们的心率直奔两百,血压即将爆表的时候——
郑乔又问勇士:“为何?”
他跟年轻勇士要一个解释。
朝臣们:“……”
居然还没准备杀人?
一部分人被吓得以为郑乔在酝酿更变【态】的法子,但也有一部分人隐约意识到不对劲,这位年轻勇士跟郑乔有什么渊源?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倏忽想起来什么。
这位年轻勇士有些面善啊。
年轻勇士道:“鹬蚌相争。”
郑乔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他双眸一亮,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鹬蚌相争!”
不管是以彘王为首的叛军势力,还是民间窜出来的各方势力,他们手中都没国玺,与拥有国玺的郑乔朝廷平等竞争的资格都无。不管郑乔多少骚操作,名声多狼藉不堪,但辛国是他率兵打下来的,庚国是他名正言顺继承的,这两点更是毋庸置疑!
既然他才是占着“名正言顺”的正统国主,那么在他领土之上的其他势力,便都是犯上作乱的反贼!与其兼顾双方开战,一打二,不如抛出无法抗拒的诱饵,引饿狗争食!
民间各方起义势力与彘王叛军属于天然同盟,目的都是手撕郑乔。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郑乔承认一方,那么天然同盟立场就会发生变化,由同盟变成存在利益冲突的敌对势力!
这番操作就少不得一枚“诱饵”!
裂土封王,谁能抗拒?
还是名正言顺的“裂土封王”!
郑乔只需冷眼看着他们两败俱伤。
不过——
郑乔想到昨夜国玺异动,叹道:“你说的的确是妙策,但有一事你恐怕还不知道。辛国国玺如今就在四宝郡境内,除了这块国玺,还有一枚不知深浅的陌生国玺。” W?a?n?g?阯?发?b?u?Y?e????????w???n????????5?.??????
年轻勇士道:“两枚?”
郑乔点头:“嗯,彘王那些叛贼如今就盯着那枚国玺,万万不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一方获得。”
年轻勇士却不怎么担心这点。
他只问:“那两枚国玺国运如何?”
辛国那一枚不用说,完全不成气候。想发挥出国玺全盛作用,必须要补充损耗的国运,国运与国土、国民、民心之类的休戚相关。彘王即便拿到那枚国玺也需要修生养息。
否则,用途不大。
另外一枚同理。
看似危机的局面,实则还不算糟糕。
郑乔皱眉思索。
不知不觉,焦躁愤怒已经悄然退去。
朝臣们听得心惊胆战。
良久,听郑乔说:“好,此事依你所言。”
朝臣们:“……”
殿外的臣子干脆抬头看了看头顶金乌。
今儿个的太阳,打西边出来???
自然不是。
但郑乔这番反常表现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出在年轻勇士身上。
朝会散去,朝臣们不敢凑到年轻勇士身边,只敢远远看着他,想八卦而不能,抓心挠肺。
这时,一名小黄门喊住了年轻勇士。
小黄门恭恭敬敬道:“国主有请。”
年轻勇士怔然,旋即温和笑了笑。
“烦请领路。”
看着年轻勇士逆着人流远去的背影,议论在人群传开。鉴于郑乔不光彩的过去,他对年轻勇士的特殊对待,让吃瓜群众忍不住想歪。直到有人脑中灵光闪现,茅塞顿开。
他道:“那不是宴安吗?”
宴、宴安?
众人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那人又道:“宴安,宴兴宁啊!”
庚国带来的班底仍是一脸懵逼。
唯独辛国旧臣如梦初醒。
宴兴宁,这名字搁在现在没什么名气,但在很久以前也曾扬名一时,其父更是辛国名家。
“然后呢?无甚特殊的。”
有人悄悄道:“郑乔少时拜师宴安之父啊!这俩算是同门师兄弟,你说关系特殊不特殊!”
众人:“……”
第201章 孝城乱(四十一)
特殊!
非常特殊!
只是——
总有人心里忍不住嘀咕。
郑乔那厮连亲爹都不在乎诶,庚国坊间甚至有传闻说庚国老国主中风在床的时候,是郑乔借着侍疾的便利,与老国主的王后(如今的王太后)联手,悄悄搞死了老国主。
坊间无人怀疑这则传闻的真实性。
无他,庚国权利更迭一向费“爹”。
老传统,老手艺!
亲父尚且如此,哪里还会在意师父?
更何况宴兴宁还只是师父的儿子。
所谓同门师兄弟,关系也就那样。
外界议论纷纷,但都没传到郑乔的宫殿。
另一处,小黄门引着宴安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处装潢奢靡、一步一景的雅致花苑。
八角亭内的石桌以玉石雕刻而成。
坐下没一会儿,又有小黄门端上来精致糕点,还有一壶花香浓郁的茶。宴安随意瞄了两眼,便知糕点都是自己惯吃的口味,甚至连花茶温度也是,不冷不热,一如往昔。
宴安垂眸,慢条斯理享用起来。
直到半盏茶水下肚,熟悉的脚步声才从身后响起,他起身欲行礼问安,余光看到郑乔摆手道:“兴宁,你我之间无须这般多礼。”
宴安:“今时不同往昔,礼不可废。”
自己的话被驳回来,郑乔也未不悦。
他知道这位师兄的脾性。
看似温润好说话,实则固执且有主见。
郑乔一撩衣摆,在石桌另一侧落座,倘若这一幕让朝臣们看到,估计捡眼球都要捡半天。
他道:“你先前的计策当真可行?”
宴安:“国玺落不到他们手中便好,难道你准备派兵镇压两方势力?即便你想,国库还有多少能让你打?帐下兵马同样,你的纵容养大了太多人的野心。这时候再将兵权放给他们,他们头一个讨伐的就是你。”
给民间势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