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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终究怕吵醒了小义子,便催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应长乐迷迷糊糊的醒来,砸吧着小嘴说:“爹爹,娘亲,饿饿,饭饭。”
温热的小金虎奶壶即刻就送到了他的嘴里,都喝完了,他还不愿睁开眼睛。
等在帐子外的几个奶娘,见夫人摆了摆手,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应长乐生来就不肯在奶娘怀里吃奶,怎么都不肯吃一口,定要奶娘们挤出奶来,用奶壶喂才肯吃。
倒不是他矫情,他是觉得奶娘们都那样年轻漂亮,他的身体虽是婴儿,但芯子已经成年,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总觉得占人便宜似的。
应鼎揉了揉幼子的小脑袋,无奈道:“小兔崽子,真难伺候。”
虞幻抚摸着旁边小义子的脸颊,轻声训斥:“应鼎,你轻声些,阿起还睡觉呢!”
宣平侯撇了撇嘴,心想:你别太过分,以前叫我二郎,认了这小孽障,就叫我应鼎?
应长乐在他爹胸膛上蹭了蹭脑袋,又翻了个身想扑到娘亲怀里蹭,却扑到了一个异常瘦小的身体上。
他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墨黑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惨白的脸。
应承起十分局促的坐了起来,其实天刚蒙蒙亮时,他就醒了,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才一直装睡。
昨晚他也不知怎的,竟睡的那么死,这一觉睡的太好,就直睡到了天亮,醒来才发现自己和应长乐一起睡在义父义母中间,这让他很错愕。
他不习惯和任何人亲近,更何况同睡。
虞幻抱起幼子,笑着说:“阿乐真能干,还知道叫哥哥起床。”
应鼎:……也不知方才是谁不让我说话,怕“吵醒”他,阿乐真“吵醒”了,就是能干。
虞幻当然知道小义子是装睡,她就是看着那浑身的伤,就对应鼎没好气。
应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昨晚我就说这孩子伤的重,跟我们同睡不好养伤,你偏不听。”
虞幻瞪了一眼,应鼎即刻就闭了嘴。
应长乐眉眼弯弯的趴在娘亲怀里,凑近了盯着义子哥哥看,好瘦,简直瘦的皮包骨头,但脸也还是很好看呢。
应承起也好奇的看着应长乐。
虞幻非常欣慰,俩孩子好像都挺稀罕对方,正好作伴,肯定能处好!
应鼎掀开厚重的床围,强光忽的照了进来。
虽是门窗紧掩,但见窗外光亮夺目,想来定是大雪初晴。
虞幻嘱咐道:“阿起,这些时日,你便在屋里,伤好的差不多,爹娘再带你出去玩。”
应承起一面应着是,一面已经麻利的穿好衣服。
虞幻要帮他穿戴洗漱,他怎么都不肯,定要自己来。
宣平侯照例如往常一般,亲自给幼子洗漱穿衣。
应长乐一直都很好奇,立马打开了吃瓜系统看养子哥哥之前的经历。
[麻麻呀,都说虎毒不食子,皇帝这个大渣爹怎么忍心的啊,阿起哥哥出生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九年没见过阳光???
皇帝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儿子,好歹给个痛快的死法,干嘛让他从小就受非人的折磨,还说什么赎罪,稚子何辜啊!!!
这都什么魔鬼训练,怎么比地狱都可怕,剑拿不稳,手打烂,马步扎不稳,竹签刺腿肚,练胆量练速度,光脚从火炭上跑过去……]
这时,外间有小丫鬟来报喜:“老爷、夫人,皇后娘娘一大早就遣人来赏赐了咱们小爷好多宝物,数都数不过来。”
[咦,皇后为啥赏我呀?不管了,肯定有很多好玩的!]
[皇后大大的好,皇帝大大的坏!]
虞幻、应鼎、应承起:……
第6章
应长乐高兴的不行,赶忙就让爹娘带他去选赏赐里好玩的。
他还很大方的跟养子哥哥一起分享,得到了娘亲不住的夸赞,这让他更加高兴。
唯独应鼎高兴不起来,他能看出皇帝已经觉得长乐的心声是个不小的麻烦,再加上他们硬要保下萧承起。
这两件事都暂时没有解决办法,但必须尽快找出应对之策。
吃过早饭,应承起立即就提出,自己独住一间小屋子就行。
主要他完全不习惯被人如此照顾。
虞幻自然一口否决,不论怎么说,她都坚持要小养子跟他们同吃同睡。
此后好些天,应长乐都在吃瓜系统里看应承起和耶律真珠的过往。
他还发现养子哥哥的伤恢复的又快又好,不知道是不是从小锻炼出来的超强身体自愈能力。
他想让养子哥哥陪他玩,但根本找不到机会。
养子哥哥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天定点练武、练剑、练书法、看书、下棋……别说玩乐,睡觉的时间都不多!
这天午饭后,应长乐还是只能跟丫鬟小厮们玩闹。
仆从只会毕恭毕敬的哄他玩,几个大丫鬟倒是随性的多,但又要管束他,自然没意思。
大丫鬟月华拿起皇后前不久赏赐的金摇铃,一边摇一边说:“小爷,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声响吗?”
摇铃是纯金打造,小巧别致,外雕镂空的花鸟楼阁,摇起来异常的清脆悦耳。
幼童正是脑耳发育的关键阶段,天生喜欢听各类不同的声响。
应长乐自己拿起来胡乱摇了两下,说:“不好玩。”
暖榻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他都没兴趣,索性站起来趴在窗户上看院子里养子哥哥练剑。
月华见今日春风和煦,哄着问:“小爷,要不要出去看?”
前不久还是春寒料峭,隔三差五的就是狂风骤雪,这才过了月余,便已春意渐浓。
院子里的几株桃树、梨树都开满了花,风轻轻一吹,落英缤纷,满院清香。
应长乐摇着头说:“窝才不,粗去,你又要窝穿鞋袜!”
之前不是没出去看过,养子哥哥练剑太认真,都不搭理他,出去看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就在暖榻上舒服。
月华无奈道:“我的小爷,这天儿是转暖了,可毕竟才三月,出了暖阁不穿鞋袜怎么成,冷着怎么好。”
她家这位小祖宗最不喜受拘束,不爱穿衣服,最喜欢光脚,天冷就不爱出门,只愿在暖阁里玩,不用穿那么多。
[啧啧啧,这剑法,这身手,不说都以为是天上下凡的剑仙,还在花树下舞剑,这意境也太美了,给我上春晚!!!]
应承起不自觉的往幼弟所在的方向看去:什么春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应承起自然已经很清楚关于幼弟心声的一切,但他还是觉得奇怪,怎么幼弟总说些他们都听不懂的。
[天啦,我什么时候能练出这么漂亮的剑法就好了,好轻盈,好飘逸……不不不,算了,练成这样,要挨那么多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