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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熹微中雪山的山峰,冷白,微红。
以至于。
这一分钟,她铭心刻骨了一生。
想要被他疯戾地锁在怀里,无数次掐着脖颈复刻。
这种威压,好像被人暴烈而刻骨铭心地爱着。
可能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这种绮丽。
他的坏。
他的恶劣。
他的掌控欲。
一切都惊人的美,宛如神迹。
除他以外无人能赋予。
姜嘉茉海藻般的长发,簌簌地在蝴蝶骨上在颤动。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好像纡解了她心里某种难明的痒意。
这种靠自己根本达不到的临界点。
她第一次在他的掌下,彻底到达。
姜嘉茉想,她身上这一袭裙子。
回去后,一定要换下来。
潮到已经没办法再穿了。
第54章
树背后的草垛,缝隙十分狭窄。
两个人似耳鬓厮磨地靠在一起。
微妙的安全领域被彻底打破了。
裴京聿垂下眼睫。
他注意到他手掌下面。
姜嘉茉眼睫扑棱,身体在小幅度地颤抖,像害怕到失去知觉的样子。
她的脸颊的柔白皮肤,变成了微微浅绛色。
他听到她意味不明的,沉缅其中的呼吸声。
这种恐慌太甜美了,带着性的诱惑力。
她鼻息呼出的潮润气流,宛如春潮带雨,在他指缝里形成了一泅小小湖泊。
裴京聿指腹泛痒。
他忍不住口干舌燥,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
吆喝和口哨近在咫尺,不断地在他们耳畔萦绕。
姜嘉茉的白裙好像被树梢上的雨露浸湿。
她莹润的小腿上面,不知道有雨水还是什么。
裴京聿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目光发紧,混劣地笑了笑:“你很冷吗。”
姜嘉茉的眼神还在涣散着。
她以为对方发现,她居然在坏事中满足了。
她羞臊地躲避着他的眼神,可怜兮兮地取下来发梢上的草屑:“我的衣服好像被雨水浸湿了。”
裴京聿稍微闭上眼。
他随手把外套拉链拉下来,一言不发地披在她身上。
裴京聿埋下头。
他把姜嘉茉湿漉的裙摆打了一个结,掌骨发力,拧干了那一点水渍。
姜嘉茉瞻前顾后。
她心尖惶恐着裙子上,会不会有一丝薄薄的腥味,被他闻到了。
于是她颤着眼睫找话题:“那哥哥呢,会不会很冷,这里山谷温度很低的。”
裴京聿刚想说无所谓。
就在同一时间。
姜嘉茉像是踩斜了,整个人陷入他的怀里。
她发丝有清冽的芦香气。
裴京聿呼吸凝滞一瞬,悬在半空的手掌像被定住,认输到不敢触碰这一点薄薄的温暖。
他说不清这一瞬间的感受,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沸腾,啸叫,往大脑奔
涌而去。
脑中轰然一声,宛如鸣金锵玉。
姜嘉茉的脸颊贴在他胸膛上。
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寒冷,依然在簌簌发抖。
裴京聿默不作声,撑住她的脊背,把温香软玉抵在自己和树之间。
他观察到她薄白皮肤下青蓝色的血管。
好细,好馋人。
裴京聿:“怕什么,谁能威胁到你?”
他其实很想把脸埋进她的发丝中,嚣张地独占她的体温。
姜嘉茉:“……哥哥。”
他心口上的声音纤柔宛如柳絮,被一阵风都能刮走。
姜嘉茉羞怯地询问道:“这样是不是没那么冷了。”
裴京聿薄唇微弯,微觑着眼睛看她,语调透着坏:“你故意的?”
他手腕骨峰硌着她,吊儿郎当的:“为什么要抱我。”
还没等他说完。
不远处就传来姜稚雨呼唤姜嘉茉的声音。
她像受惊的小鹿,脱下外套,往他怀里一塞,“对不起,我不可以再欠你的人情了。”
姜嘉茉解释道:“刚才,我只是怕你被冷风吹。”
她转身的时候,发丝掠过他的臂弯的青筋脉络。
她就像脆弱的白雪,被他的体温浸化了,最后彻底消弭。
那个人没注意到。
姜嘉茉紧张到几乎同手同脚。
她像一只羞红了脸的兔子,慌不择路地回到姐姐身边。
她的心脏像上了发条疯狂跳动,雀跃又幸福。
姜稚雨帮她拍走肩膀上的草屑,伏在她耳畔说:“嘉嘉,沈容宴一直念叨着说不放心你,我觉得他可能是看上你了。”
“我们刚一藏好,沈容宴就忧心忡忡地找嘉嘉。”
姜嘉茉屏住呼吸,往身后看了一眼。
果然沈容宴被几位男生调笑着拍着肩膀。
仿佛他真心疼自己的小情人,而被朋友调侃。
她心尖窒息了一瞬,习惯性回头寻找裴京聿。
“你在找谁,裴京聿吗,他已经走了。”
盛煦在旁边,手臂上耷拉着一件黑色外套:“你冷吗,他说你冷,就披上。”
一旁的姜稚雨接过来,帮妹妹把外套裹在身上。
那人冷寂的淡淡青松气息,包裹着她的肩颈。
姜嘉茉有点落寞,小小声追问:“他去哪了呀。”
“本来裴京聿说去和保护区管理,交涉我们误入的事情。”
盛煦解释道:“后来他发消息,说他还有事,就不和我们玩了。”
姜嘉茉心脏被攫住了,一阵一阵地钝痛。
她忽然意识到,也许她视若珍宝的相处时间。
对那个人来讲,只是浪费生命的无用消遣。
她在他生命中的痕迹太轻了,可能只是一粒单薄的微尘。
如果不是困在这里避暑。
他这种纨绔贵公子,应该纵情声色,奢靡浪荡。
姜嘉茉这点可怜见的少女情怀。
裴京聿不知道,也不会在乎。
他不合群。
其他男人,他都瞧不上眼,更别提和他们争风吃醋。
姜嘉茉只能回想他刚才的只言片语,在心尖锦绣珠玑。
好难过,她似乎彻底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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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京聿没在白鹭湖久呆,驱车回了燕景台山上的独居房子。
他一路上不断超车加塞,把车开得风驰电掣。
好烦躁。
他想要一个人栖居的地方呆一会儿,戒断这种心绪。
这套房子是他自己的。
文逢舟的弟弟,文逢渊,在他十三岁,和十九岁绑架了他两次。
后来文逢渊自尽。
文逢舟被双规后坐牢,赔偿了裴家很大一笔款项。
裴京聿知道文逢舟,一生牵绊都在这套房子里。
他就用这笔钱,把这套法拍房,重新买回来了。
雨后青黛,山间百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