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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救他们吧,被绑架的还有一名产妇。”
她眼神聚焦,解释着当下的情况:“我们一共五个人,只被压了两天半,大家都没怎么受重伤,只是脚上被捆没解开束缚,还挺有精神。”
裴京聿嗓音喑哑,指挥手下的人先救其他人。
他眼眸亮得惊人,就这么隔着茫茫的人群,静谧地望着她。
裴京聿不敢想。
平时那么脆弱,在他怀里会因为宫缩落泪的一个人。
如何在不见天日的长夜里,忍受着饥饿和恐惧。
她居然能振奋精神,一遍又一遍地鼓励其他人,深切地笃定他会来救她。
——“原来在她心里,对我这个人,如此深信不疑。”
裴京聿辅助医疗队救援,心尖更加坚定,“她把命都交给我了,我决不能辜负她!”
几个人被担架抬出来以后。
这里倒塌了一次。
在飞溅的砖头瓦砾中。
裴京聿亲自进来圈住她的膝盖,把她横抱在怀里:“别害怕,我们马上就出去。”
姜嘉茉当着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在他怀里哼叫着挣扎:“我几天都没换衣服了,现在脏。”
他的唇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钳握住她的小腿,剥开她的袜,想要检查她的伤口,看她有没有说谎。
“你不脏,特别干净。”
裴京聿把她的小腿抱在胸前,凝视她的眼睛:“你救了很多家庭,是我见过最剔透纯洁的人。”
身后的人抬着担架来来往往。
姜嘉茉终于后怕起来。
她小声地抽噎着,告诉他:“我们也没怎么挨饿……你记得我们在雪原里,你给我装了很多小零食吗。”
“这次离开前,我也把你给我装的小零食包,背上了。”
“最遗憾的,是我怕你也遇到危险,就没戴戒指。”
泪水在她脸上划出斑驳的印记。
她内疚地眨着眼睫:“我再也不会忘记戴婚戒了。”
裴京聿的手骨没有淌血了,但修长如玉的手指凝着黑红的血痂。
他蛊惑似的,无所谓地弯唇笑:“我这不是找到你了么,无需愧疚。”
姜嘉茉心疼地觑他,掉着眼泪埋怨道:“你的手怎么受伤了,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
她颤抖着用纤软的手,碰了碰他受伤的地方,柔声道:“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我不知道。”
裴京聿任由她用沾了盐水的棉球,擦拭他的掌骨,带来冰凉的触感。
他垂眸失魂落魄地笑了声,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千种愤懑,万种不甘,一起涌上心尖。
“你走了,不知死活,我把照顾自己还有什么用?”
盐水从伤口缝隙浸润进去,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但裴京聿浑然未觉,黑眸锁住她,生涩地问:“我把自己照顾得好或坏,有什么奖惩吗,反正你都不在乎我。”
姜嘉茉知道此刻怎么哄他,都没有用。
他确实耗尽心力寻找自己。
他确实承受那些不安,忧心和惊惧。
她倾身,抱紧他,把脸埋在他怀里,对他小声撒娇道:“我走不动路了,你抱抱我。”
“等回到住处,我们再谈奖惩,好不好。”
裴京聿垂眸看怀里的姜嘉茉。
他用手指描摹她的脸颊,把她长发上的灰尘和砂砾拨弄掉:“怎么办姜满,我没被哄好,不想原谅你。”
姜嘉茉不说话了,只能用脸颊轻轻蹭他的掌心。
就在这时。
警方救援队的鸣笛喧嚣,掀开此地的荒芜,赶到现场。
当地的警察来了,询问情况,展开救援。
裴京聿沉晦的目光掠过刑侦队的稽查警员,眼神停在赶赴云南的张队这里。
两人似乎有什么默契似的,心照不宣地垂下眼睑。
姜嘉茉陷在他怀里。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神采重燃:“张叔好,我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张队长点头,指挥道:“大家听好了,我们现在把受伤最重的,带去医院救治。”
“剩下的人,现场补充好营养后,如果身体方便,可以先随我们回去做笔录,讲述情况。”
江葭举起手:“我是这里知晓情况最多的人,我先跟你们回警署吧。”
她解释道:“我现在很清醒。”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证人保护计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我了解的一切告诉你们。”
姜嘉茉眼圈红红的,也想跟去。
一旁的裴京聿和张亦远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亦远颔首,长闭眼一瞬,做出了然的神色。
“姜嘉茉,你还需要养伤。”
“周遭可能还有威胁,如果有什么情况不明,我们稍后会主动联系你们的。”
姜嘉茉心里知道。
自己明面上不宜和警方太过亲近,会被暗处的人怀疑。
毕竟这里还有几个楚山海的手下,也被倒塌压住,刚救援出来。
一旁的陈景寅正在输营养液。
他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在一旁咀嚼食物,补充体力。
一行人预备好第二天清晨,坐直升机离开云南。
下午,他们回到了老太太家。
姜嘉茉还来不及去房间看宝宝。
她惊厥,恍惚,加上获救后终于安然。
半途中,姜嘉茉躺在裴京聿的怀里,就安稳睡了过去。
裴京聿就着这个姿势,搂紧姜嘉茉舍不得放开。
到了住处,他抱她回到床上,就这么安静地陪着她。
香格里拉的夏季潮湿多雨。
不一会儿,土墙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姜嘉茉被雨声吵醒,在他怀里动了动,睡眼惺忪地问:“我睡了多久?我想洗澡……身上是不是很难闻。”
她捏了一下衣角,像花枝一样羞怯的轻颤道:“……你都没有亲我。”
裴京聿没解释趁她睡着。
他偷亲过她不知道多少次。
屋外人来人往,忙得热火朝天。
雨势已经停了,空中还挂着日轮。
陈景寅站在人群中,他正叉腰讲着什么。
姜嘉茉在裴京聿怀里。
她怯怯露出脑袋,望向井水的方向,好奇道:“那儿聚拢了好多人,他们在商量什么呀。”
裴京聿身上有雪岭青松的冷冽气息,混着淡淡的腥味。
姜嘉茉心疼地注意到,他肩膀有淤伤,在冷白的皮肤上,鲜明暧昧。
她吻了吻男人肩胛:“你这里还有伤,不可以再挑水了。”
他们的对话被一旁的陈景寅注意到了。
“我们刚接通自来水管道。”
陈景寅会意地说:“现在已经烧好几锅开水了,嘉嘉,现在随时可以洗澡!”
被他们一群人齐齐望过来。
姜嘉茉耳朵尖红的快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