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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稚嫩的小姑娘。

她来不及仔细思考,整理好后揣进自己的备用手袋里,交代给陈景寅:“这就是袁渊给我的资料。”

“回工作室,我们好好查找一下上面的讯息。”

陈景寅似乎比她还重视,诚挚地对她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姜嘉茉想,和那个人恋爱比云霄飞车还要刺激上万倍。

她还需要按照拼图的碎片一点点施工,才能按图索骥,找到谜题的答案。

好奇怪,她居然对这件事痴迷到上瘾。

黄昏时分,姜嘉茉站在马场的露天咖啡馆,欣赏日落。

法式素描花卉的桌布上,珐琅黄铜的盘子堆叠成了一个塔台架,上面摆放着精致可口的各式甜品。

黄栗拿出手机。

她准备拍摄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一旁的陈景寅把报纸铺陈开,用手臂举着,他正在仔细浏览。

黄栗不满道:“你这些废报纸都发黄了。”

“你还举得这么高,把马卡龙小蛋糕弄脏了,一会儿嘉嘉怎么吃呀。”

她推搡陈景寅:“我还没切好滤镜呢,你去隔壁看报纸,等我拍完再回来。”

受气包小陈哑口无言,像个民国长褂的老学究,坐到远处看报纸去了。

姜嘉茉靠在咖啡厅的露台。

她注意到,不远处的马场上。

——岑窈君带来的两位圈内新人,正站在远处的马厩,和沈容宴一起挑选马匹。

沈容宴穿着骑装,笔直干练地站定,手里牵着一匹枣红骏马。

两个年轻女孩,夏筱和丁雅冰,陪他站在一起。

夏筱踩着脚蹬,蹭不上选好的白马。

她摇晃着身体,微跺脚,朝着沈容宴撒娇。

黄栗拍完照,也顺着姜嘉茉的视线看过去。

她乐不可支,模仿着夏筱的语气。

黄栗含笑着对口型,道:“呀,这匹马太高了,我从来没有尝试过骑马,上不去怎么办!”

话音刚落。

沈容宴就把夏筱抱上去了:“坐稳。”

夏筱抱着马颈后的鬃毛,笑盈盈地冲着沈容宴飞吻:“谢谢宴哥!”

黄栗转头看姜嘉茉的神情。

——毕竟谁也不愿意对自己示爱的人,被一群女生追逐。

姜嘉茉颤了颤眼睫,什么也没说。

丁雅冰已经在枣红马上了。

她似乎也不太熟悉这匹马,胡乱拽了一把缰绳。

这匹马立刻躁动地踏着蹶子,往前奔走。

丁雅冰吓得浑身发抖,慌忙呼唤着沈容宴的名字,满脸惊慌地说:“我需要你。”

沈容宴往前小跑几步,随即他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牵着缰绳,把丁雅冰搂在怀里,修长双腿和她的臀腿暧昧地贴在一起。

黄栗已然想到少儿不宜的地方去了。

她“啧”了一声:“这男人可真是天生浪子,左右逢源呀。”

姜嘉茉的黑发被夏风吹得荡漾。

她把掠到红唇上的一缕摘下来。

黄栗:“怎么了,嘉嘉,你为他吃醋了吗。”

姜嘉茉趴在栏杆上,怅惘地闭上眼:“我只是在想,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裴京聿身上。”

她艰涩地平衡着呼吸:“……我一定会难过到死掉的。”

她想起照片上,那个人驯服烈马的模样,很寡淡,但有种不可一世的威慑力。

黄栗刚想说什么。

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人呼喊。

沈容宴正好整以暇地朝着她们的方向招手。

他显然注意到姜嘉茉的注视,已经从其他女生的马背后下来了。

他好像也注意到姜嘉茉情绪不佳。

沈容宴站在下面,放浪形骸地冲着她们喊道:“我和她们没什么,嘉嘉,你多看看我!”

沈容宴和裴京聿在某些方面真是一类人。

恣肆,野性,洒脱,潇洒。

但裴京聿身上有一种蛰伏的戾,暴烈和美,沉晦藏在他的骨髓里。

而她戒断不掉对他危险气息的迷恋。

她克制不住地想:“所以在燕景台照顾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姜嘉茉撑着脸往下望。

她的眼珠像夕阳下的玻璃海,漾着细碎的光晕。

她微微笑了,脸颊绯红,宛如榴花开欲然。

一旁的黄栗说:“嘉嘉,你在想什么,你冲他笑一笑,把沈容宴蛊得失魂落魄的。”

她憋笑指着沈容宴:“你看他那副高兴的劲头,中彩票似的。”

夏风中,姜嘉茉脖颈晕热地烧起来:“我只是在想,某人很坏也很不讲道理,说我就喜欢浪子只在乎我这一套。”

“我曾经真以为我是喜欢的。”

“后来发现有的人,比浪子更难揣摩,更危险,更狠得让我为他哭。”

“有一天,沈容宴问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就喜欢坏男人。”

姜嘉茉轻声道:“我当时回答不了。”

“现在想起来,我连他六年前一个眼神,都会喜不自胜,像被爱了一样。”

她耳珠滚烫,心脏悸动,忍不住用手指捂住脸:“我好傻。”

-

陈景寅捏着报纸,从露台咖啡厅的另一端过来。

他语气发颤:“诶,你们注意到了吗?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姜嘉茉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法式素描花卉的桌布上,多出来了一个玻璃罩,红木底托,有种沉香的甜腻味道。

里面是一株水晶茉莉,花蕊中夹着花苞。

陈景寅的心底不安地啸叫起来。

他竭力镇定情绪,转向黄栗:“你把手机拿给我,我看看是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

黄栗小小推辞了一下,很快交出手机。

她朋友圈发的几张甜品照片。

果然没有水晶茉莉的永生花。

一定是有人,在他们聊天中途放过来的。

姜嘉茉撩开发丝,微眯着眼回忆:“这怎么和岛上书店里,那位郁先生送我的密封罩一模一样。”

陈景寅强撑着露出一丝笑容。

他把水晶茉莉揣进他自己的裤袋里:“嘉嘉,我来保管吧,我还说为你做一个呢。”

姜嘉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温温笑道:“好的呀。”

陈景寅非常不安。

他的胸腔里像有把磬在疯狂敲打。

他不能再忍耐下去了。

他决定亲身去找裴京聿。

一定要把这件令人不安的事情,全盘告诉他。

他保护不好姜嘉茉,但是那个人一定可以。

-

晚上,姜嘉茉在房间里仔细地浏览报纸。

她发现报纸的每一张上面,都有小方块的大小,记录着裴家的事情。

版面并不多,但是升迁,慰问,访谈,会议,一条都没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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