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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到肩上一痛,复又摔了下去。

玲珑一直伺候在屋里,这都快三日了,还不见小姐醒来,急的嘴里长了两个燎泡,忽而听见床上的动静,转眸一看竟是小姐醒了,登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莲清,小姐醒了。”

“快把灶上的碧粳米粥盛一碗进来。”

莲清进来时,阮蓁已被玲珑扶起,斜倚在迎枕上。

阮蓁身段本就纤细,这几日又不进水米,如今是越发的单薄,雪白中衣显得空落落的。

莲清看得眼睛发酸,乍然又瞧见阮蓁肩头浸出的鲜血,一个没忍住哭出了声来,“我的小姐,你怎么这么傻,那可是狮子啊,你当时就不知道怕的?”

“当时表公子将小姐抱回来时,背上的衣裳全是血,奴婢都要以为小姐……”

不吉利的话,被莲清堵在了喉咙口。

听莲清说起楚洵,阮蓁便问:“表哥如何,可有受伤?”

早在得知小姐是为表公子受的伤,莲清心里便有所猜测,如今听她一醒来就问起表公子,心下更是十分确信。

叹了一口气,莲清转头对玲珑道:“你去把炉子上的药滗出来。”

支开玲珑,又伺候阮蓁咽下小半碗碧粳米粥,莲清这才语重心长地劝道:“表公子倒是没有大碍,倒是小姐你昏迷了整整三日。”

顿了顿,她又道:“小姐你就别肖想表公子了,表公子这样的人物,便是连公主也配得,不是小姐你能高攀得起的。”

阮蓁反问:“谁说我肖想表哥?”

莲清道:“如若不然,小姐为何拼了一条命,也要将表公子护在身下?”

阮蓁沉默不语。

当时情况紧急,阮蓁来不及多想,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他欠她。

如今想来,她那日的举动,的确是容易叫人误会。

莲清尚且如此想来,那么楚洵呢?一定也以为她对他情根深种吧?

但这、似乎并不是坏事?

思及此,阮蓁定了定心,回说:“他是我表兄,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他遇害?若是易地而处,表哥也一定会救我的。”

玲珑将门廊下的小丫头打发去端药,刚进门就听见这话,不由得呛了一句,“小姐,你快醒醒吧。”

阮蓁目光横过去,“怎么说?”

玲珑接话道:“小姐是为救表公子受的伤,可表公子除却头一天大夫来时在,这后面整整三日,可是连面都不曾露过。”

闻言,阮蓁为垂下睫毛,作思考状。

这看在莲清眼里,却是为情所伤的落寞,当即用手肘顶了顶玲珑的肩膀,示意她闭嘴,又宽慰道:“小姐你别听她瞎说,表公子毕竟是在衙门里当差的,大理寺又不比别处,哪有那么多的空闲,再加上小姐一直昏睡不醒,表公子纵然来了,也是毫无用处,不过此番小姐醒过来,表公子定然会来看小姐的。”

这倒也算是说得过去。

但玲珑却是翻了一个大白眼,“你别再给他找借口,纵然他人不到,关心总该是到的,且不论国公夫人一水儿的药材补品送过来,老夫人也专门派人过来看望过,便是一向和小姐不对付的连小姐也送了药材过来,怎偏就表公子这个当事人什么表示也没有?”

听到此处,阮蓁心中微漾。

这不像是楚洵的作风。楚洵其人,虽说对任何人都冷淡疏离,但该有的礼节却是不会少的,绝不会叫人拿住话柄。

除非这当中有什么隐情,或许她可以再见到楚洵后猜度一二。

得知阮蓁醒来,姨母很快便来看她,拉着她的手说了一箩筐感激的话,又送了好些个药材、布匹、奇珍异宝过来。二房的楚桐、楚清也都特意来看了她,便是连趾高气昂的连玉枝,自己没出面,也叫人送来了好克化的糕点过来,老夫人更是豪气地送了一根百年野山参。

但,直到溪山院落锁,楚洵却始终没露面,人未到,礼也不曾到。

这下子,阮蓁却是更加笃定,一定有什么缘故在,才叫楚洵刻意躲她这个“救命恩人。”

然玲珑和莲清却不这么想,只当楚洵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莲清性子稳重倒是还好,只憋着生闷气,偏那玲珑是个直肠子,便一直在那骂骂咧咧的。

听得阮蓁头直突突,伸着手揉按着太阳穴。

莲清看在眼里,只当她被表公子伤透了心,便拿了一匣子珍珠上前宽慰道:“小姐你看,这是国公夫人送来的珍珠,就这品相,若是在江州的珠宝行,少说能卖五百两银子。除了这匣子珍珠,奴婢见那些药材也俱是不菲,单就老夫人那根百年野山参,只怕也能值个三百两银子。”

大约是从前在乡下苦怕了的缘故,小姐最是喜欢钱银。

果然,小姐听后,眉眼顿时松散开来,“快给我说说,还有甚么值钱的,全都归拢好,改日你寻个空出去,全都给我换成银钱。”

不只是银钱,还有谢家的婚事,有这等大恩在前,楚家再无可能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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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有银子赚,又能解了她目下的难处,阮蓁便也不去琢磨楚洵为何躲她了。

却说另一边,沈氏听闻阮蓁醒来,楚洵却并未前去探望,本是想要直接前去问一问缘由,后来又想到自家儿子惯来是锯嘴的葫芦,问了也是白问,便干脆将楚洵跟前的昌平给叫了过来。

沈氏开口便问:“你们主子爷可知道表小姐醒了?”

昌平低下头,吐字清晰道:“夫人派连翘来禀时,公子就在书房里头,想是听到了。”

沈氏又问:“那你家公子为何不去瞧一眼表小姐,表小姐可是为他受的伤。”

昌平这话可不敢接,只将头再低了一些。

沈氏无可奈何,只得换了一个问法:“那你家世子爷,如今在做什么?”

国公夫人以前也关心世子爷起居,世子爷从未避讳过夫人,昌平知道这是不用避讳

的,便直言道:“公子新得了一盆叫做抓破美人脸的月季,一从衙门里回来,便在书房作画。”

沈氏原本还想说,若是他是在忙公务,倒是也还有个说法,可他竟然有闲心作画,却没空去看望救命恩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骂自家儿子,便将火气发在了昌平身上。

“便是人不去,礼总是要到的。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也不知道规劝着些?”

昌平心里那个冤屈,世子爷的事也是他可以管的吗,只是这话也不好说出口,只将头低来不能再低。

沈氏见从她这里套不到话,便也只能将他放走,又吩咐昌平劝楚洵前去看望阮蓁,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昌平其实心里也纳闷,不明白世子爷为何对表小姐如此冷漠,可等他急匆匆地赶回照雪斋,撞见长琴跟世子爷禀事,这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长琴手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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