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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前一天晚上在群里拒绝了秦小薇的帮助，但第二天上午，秦小薇却接到了她的求助电话。

肖琳琳：“薇薇，我东西有点多，你能帮我把行李送去江安区吗？物资车上的空位不太够……”

上午健身房人流量并不大，秦小薇也就没有拒绝。

秦小薇：“你在哪……好，你在那等我一下，我先去取车，待会去出口的地方找你……”

十五分钟后，秦小薇把车开到了肖琳琳所在的出口，她到的时候，其他人还在往物资车上搬东西。

物资车里很多能量饼干和土豆大米，留给他们放行李的地方并不多，驾驶室里也没有他们的座位，他们只能坐在行李上过去。

肖琳琳的行李几乎是其他人的好几倍，除了衣服、被子，还有实木衣柜、桌椅，各种零碎的小东西、半床乳胶床垫——公租房的床太小了，放不下一床完整的双人乳胶床垫。

看到她的行李，秦小薇有些惊讶：“琳琳，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多？”

肖琳琳挠了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逛二手市场的时候看到的，我看它们价格都很便宜，又还能用，就没忍住多买了点……”

秦小薇没嫌麻烦，打开后备箱，就准备往里面搬东西：“这些东西一趟装不下，咱们估计得跑两趟，床垫和这几个箱子可以先放这让你同事帮忙看着吗？”

出入口这边除了卸货的工作人员，还有巡逻队的成员。

肖琳琳：“车上还能塞一点……薇薇，你帮我运这个衣柜和桌子就行了！到时候我和我同事坐你车上。”

秦小薇应了声，她拿出弹力绳，把东西搬到后备箱里，三两下就用弹力绳把东西固定好了。

东西固定好之后，她又等其他人把行李搬到车上，才启动车子，跟在几辆大卡车后面，朝着江安区开去。

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扫雪车清理过一遍了，但秦小薇开车的时候，依旧非常小心，生怕轮胎打滑，发生追尾事件。

车里的几人，有人开心，有人忧虑——开心自己干了半年多，终于转正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失业的问题了，忧虑江安区的环境，担心自己过去会吃苦。

一个之前去江安区出过外勤的队员为众人介绍着那边的情况：“那边离发电厂太远了，供电供暖都不稳定，浴室里还不能洗澡，全是公共澡堂，而且价格很贵，很多人为了省钱，都不洗澡的，特别臭……”

“不过臭味这种事，待个一两天，鼻子就习惯了，我最怕的就是分到危房！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

正在开车的秦小薇也听了一耳朵，她越听，就越替肖琳琳担心。

江安区的环境……怎么听起来比之前的临时避暑点还要差？

这边距离江安区稍微近一些，但车子依旧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秦小薇开车的时候戴了两副手套，就算是这样，她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手依旧冻得有些僵硬，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车里的空调似乎根本不起作用。

跟着物资车把车子开进入口后，刚下车，秦小薇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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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就在网上看到这边的住户吐槽，说这边地下城建筑的质量不行，她之前还以为是个别情况，但她刚下车，头顶就被“小石子”砸了一下。

一抬头，就看到头顶的墙壁上布满了蜘蛛网似的裂痕，低头，地上还有不少之前掉下来的碎水泥。

秦小薇：“……”看起来好危险，这里的天花板不会塌吧？

她按下心中的担忧，和肖琳琳一起，把她的行李从车上搬了下来，这个出入口每天都有大量物资车出入，这边备了很多运货的小推车，肖琳琳登记了身份信息后，借到了两辆小推车搬行李。

众人推着行李，穿过长长的通道，开始往里面走——这边建得匆忙，进出是没有电梯的，搬运东西只能靠人力或是各种电拖车。

走了二十多分钟后，她们终于进入地下城了。

一股臭味迎面而来，街上很多人，他们看起来非常邋遢，头发油腻腻的，身上的衣服也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纵然是早就知道这边的环境很差，众人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好臭啊！”一个队员小声吐槽道。

原本准备把口罩摘下来的秦小薇默默收回了手，隔着口罩都这么臭，真要是把口罩摘了，她觉得自己会被熏晕。

她四处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远处几栋呈“V”字形的楼，这并不是设计师搞的建筑艺术，而是建筑变形了。

从垂直的，变成了倾斜的。

楼体上，还能看到几条清晰的裂缝，但透过走廊上的窗户，秦小薇依旧能看到里面人来人往的住户——纵然知道自己住的是危房，他们也没有选择，只能继续住下去。

看到这里的环境，原本还有些兴奋的肖琳琳也皱起了眉头，带着对未来的担忧，众人沿着道路继续往前走。

地下城的路原本就很狭窄，但这里除了行人之外，竟然还有人在路上支帐篷。

秦小薇等他们挪帐篷的时候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些人担心房子会塌，才从建筑里面搬出来的。

秦小薇：“……”这边建筑这么密集，要是房子真的塌了，住在路边，也躲不过去吧？

道路实在是太拥挤了，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这边监狱十分简陋，犯人们的住宿条件也非常差，在地震之前，监狱里一间屋子只关几个人，监狱里还有个小操场让犯人们放风，这里也有操场，但不是让他们放风的，而是让他们打地铺的。

是的，这么冷的天，他们只能在地下城露天打地铺！

操场周围的墙目测有十米多高，周围还围了一圈全封闭的铁丝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不过里面装的不是鸟而是犯人！

路过露天监狱的时候，秦小薇看得心惊胆战。

这么多人，就这样关在里面，要是发生了暴动，不死几个狱警，能平息下来？

狱警们的住宿环境倒是好很多，和红浦区那边一样，他们在这边住的也是四人间，不过建筑上面没有什么裂纹，看起来比他们沿途碰到的“危房”安全很多。

收拾东西的时候，肖琳琳把戴了一路的手套摘了下来，秦小薇发现，她十根手指头上都长了冻疮，手指肿得跟胡萝卜似的，手背上还结了厚厚的痂，看起来非常吓人……

秦小薇看着她的手直皱眉：“琳琳，你的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在她的印象里，肖琳琳的手虽然不说有多么白皙好看，但上面是没有伤疤的……

肖琳琳看了眼手背上的冻疮，不在意道：“外面太冷了，长冻疮了！养一养就好了……”

秦小薇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