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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竟没有发现乔装改扮的嬴广才。

沉稳的黑衣人说:“卑职私以为,要不要想办法提醒苏小将军,否则让嬴广才从眼皮底下溜走,主上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赵悲雪是不想给苏木这个好处的,但若是自己去提醒梁苒,未免会引起梁苒的戒心,毕竟他是北赵的质子,便算他满心满眼都是梁苒,非我族类,难免会被打成异心。

赵悲雪摆了摆手:“按你说的去做。”

“是。”

梁苒进了营帐之后,立刻将宝宝取出来,给宝宝喂了一点晚膳,抱着宝宝在营帐中转来转去的消食儿。

小宝宝看什么都新奇,尤其是看到梁苒的佩剑。

梁苒虽不通武艺,但是身为天子,佩剑与冕旒一般,都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所以梁苒平日也会随身携带佩剑。此时宝剑便架在剑托之上。

“啊!嗯嗯!”小宝宝躺在梁苒怀中,伸手抓啊抓,指着那宝剑。

梁苒一看,立刻走过去,笑着说:“真不愧是寡人的儿子,往后里是要为大梁建功立业的英雄,这么小便喜欢宝剑了?”

小宝宝使劲点头:“嗯嗯!”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向往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璀璨而清澈。

儿子还小,梁苒不敢让他真的摸宝剑,但合着剑鞘还是可以的,他把宝宝抱近一些,小宝宝终于如愿以偿的摸到了那把佩剑,兴奋的嘴里啊啊鸭鸭的哼唧,在梁苒怀里一蹦一窜的,梁苒险些抱不住。

梁苒又带宝宝看了弓箭,劲弓挂在墙上,小宝宝一脸好奇,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梁苒十足欣慰,看来系统没有诓骗寡人,儿子从小表现出来的,便极其与众不同。

“君上。”营帐外传来声音。

是苏木。

苏木朗声说:“臣有要事禀报,还请求见君上。”

梁苒被打扰了兴致,只能将儿子暂时收回背包,朗声说:“进来罢。”

苏木匆忙走进来,开口说:“君上,有重大发现,大宗伯的宗族子弟嬴广才,带着大宗伯的族甲兵,乔装改扮成商贾,正在朝菰泽进发。”

“什么?”梁苒紧紧蹙起眉头,冷声说:“又是大宗伯!”

苏木将探查到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狐疑的说:“古怪的是,嬴广才的队伍似乎得罪了流寇,被三番两次的偷袭,元气大伤,目前正在三里之外扎营整顿。”

梁苒当机立断:“传寡人的命令,点齐精锐,今夜……寡人便要将嬴广才抓住。”

“是!”

苏木应声,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些迟疑。

梁苒对他十分了解,说:“怎么?可有什么顾虑?”

苏木还是开口说:“回禀君上,其实……嬴广才乔装改扮的队伍,并不是臣发现的,好似是有人故意引导臣发现……不知那背后之人,是敌是友。”

有人……?是什么人?梁苒陷入了沉思。

*

嬴广才被流寇偷袭,第一次还能应付,第二次咬牙切齿,第三次抓心挠肝,第四次他的士兵已经疲沓了,被打得落花流水,偏偏那些流寇,不劫财,更加不会劫色,损人不利己之后快速消失,好似天兵天将一般……

扮成商贾的士兵们累得不成模样,因为逃难,他们一天都没有造饭,好不容易停顿下来扎营,全都等着今日第一顿饭食。

嬴广才也是灰头土脸的,累得坐在一块石头上,狠狠的喘着粗气。

啪!

篝火中爆出一个火星,这么一点点的动静,吓得嬴广才犹如惊弓之鸟,一个激灵,从地上窜起来,瞳孔收缩,神经兮兮的看着四周。

“谁!!”

“谁?!”

“王八羔子的流寇!给老子出来!”

身边的士兵连忙劝慰:“主子,不是流寇,是火星炸了一下。”

嬴广才慢慢放松下来,气的狠狠踢了两脚篝火,差点把篝火踹灭,要知晓这火上正在造饭,可都是大家的口粮啊。

咕咚——

嬴广才无力的跌在地上,仿佛哈巴狗喘气儿,翻着白眼,几乎要吐舌头。

“还没好么!?”嬴广才骂骂咧咧:“饭食好了没有?想要饿死你老子我么?”

“你们若是不尽心尽力的伺候,得罪了我,可有你们好看的!”

“等我回了上京,禀明大宗伯,你们谁也吃不了,都得兜着走!”

士兵赔笑:“快了快了,主子,就快了,这山猪肉马上烤熟了,这就给主子。”

士兵将烤熟的山猪肉切下来,嬴广才饿得慌了,直接用手去抓,烫得子哇乱叫,随即瞪大眼睛,脸都绿了。

“呸——!!”

“啐!什么味儿?!一股骚气,你们竟敢戏耍本君子!把骚猪肉给本君子食?!”

士兵连连说:“主子您误会了,这……这野外打得山猪肉,没有经过处理便是这样,可……可眼下咱们也没有旁的口粮了,都被那些该死的流寇烧光,只能……只能将就食这些了。”

嬴广才刚才一生气,直接将山猪肉扔在地上,滚了一大堆的灰土,根本不能再入口,他一面嫌弃,但一面又饥饿难耐,只得咬牙切齿的说:“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再切一块!”

“是是……”

士兵又切了一块烤好的山猪肉,恭恭敬敬的递给大宗伯的孙子。

啪——!!

便在此时,嬴广才只觉手背一同,疼痛一直从手臂向上蹿,麻嗖嗖的,震得脖颈直发麻,手上无力,直接将第二块山猪肉也扔在地上。

“啊啊啊!!”嬴广才惨叫。

士兵们都被嬴广才的叫声吓愣了,黑灯瞎火的,谁也没看见什么,莫名其妙便叫唤起来,还这般的嘶声力竭,简直像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只有嬴广才肯定,是有东西打中了他的手。

嬴广才的手背鲜血淋漓,肿胀成了包子,怒吼说:“谁?!是谁!!!”

哒哒哒——

是马蹄声,但不是流寇。

袭击他们的流寇从不骑马,只是靠着一身轻如鸿毛的轻身功夫来去自如。

马匹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将他们瞬间聚拢在中央。

嬴广才一看,穿的是士兵的衣服,立刻大吼:“狗娘养的!知道老子是谁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们敢打老子?!”

马蹄声清脆,一个年轻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的体格并不健壮,甚至纤细,四指宽的腰带之下,如杨柳一般的腰肢不盈一握,隔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笑盈盈的与嬴广才对视。

“你……”嬴广才犹如见到了厉鬼,颤抖的睁大眼睛。

是梁苒!大梁的天子,梁苒!

嬴广才见过梁苒,女装的时候妩媚羞赧,男装的时候分明清秀,却透露着一股森然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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