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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篱笆!”冯沖心疼的跑过去,先是查看了一眼篱笆。

呼——松了口气,好端端的,篱笆经过世子郁笙的改造,别看只是楔了一处木头,竟如此牢固,被刘护院那般庞大的身躯狠狠砸了一记,没有半丝半毫的损伤,屹立不倒,纹丝不动。

“幸好幸好……”冯沖拍了拍胸口,随即一把揪住刘护院的衣襟,另一手握拳,嘭就是一记,狠狠打在刘护院的面门上,嘴里念念有声。

“让你害我阿爷!”

“让你坑害冯家!”

“吃里扒外,你竟想要整个冯家的命!看我打不死你!”

冯沖砰砰砰就是几拳,打得刘护院满脸鼻血,飞溅的到处都是,有一滴鼻血划了道抛物线,直接飞溅在梁苒雪白的衣摆之上。

梁苒素来喜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赵悲雪十足有眼力,立刻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捧起梁苒的衣摆,用帕子轻轻的为他擦拭衣角,将那血迹擦下去。不过血迹顽固,并不好擦掉,只是稍微浅了一些而已。

冯老连忙拉扯冯沖,说:“好了!不要再打了。”

冯沖这才作罢,甩了甩手掌,手背打得生疼,几乎要破皮,红肿成了一片。

他出了这口气,这才看清楚梁苒,笑起来特别的真诚,说:“阿苒妹妹,你穿男服好生俊美啊,那什么美男子,全都被你比下去了!”

“咳!!”冯老狠狠咳嗽一声,似乎是被呛着了,又像是嗓子不舒服。

冯老拉住冯沖,率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头,口中道:“草民拜见……”

不等他说完,冯沖反而拉住他,一把将人拽了起来,奇怪的说:“阿爷你做什么?不会真的要拜见君上罢?这是阿苒妹妹啊,你不识得了?阿苒妹妹穿个男服,便把您也给唬住了?”

冯老嫌弃的说:“快住口,不得无礼。”

随即又对梁苒歉疚的说:“君上宽宏大量,不要与小儿计较,小儿从小娇生惯养,是被草民给宠坏了,而且没见过什么世面,目光短浅,并非有心冒犯君上。”

“哈哈!”冯沖笑起来:“阿爷!你快别说笑了,一板一眼的,再把我吓着!难道不是阿苒妹妹见到那些官兵欺负咱家,所以扮作男服为咱们出头么?阿苒妹妹难不成真的是当今天子?这家奴仆役难不成真的是北赵皇子?那我还说赵郎君是菰泽的世子呢!”

世子郁笙不会说话,也不会武艺,方才一直安安静静的站着,存在感很低,也不碍事儿,此时见到冯沖看向自己,礼貌的一笑,微微拱手作礼。

不得不说,冯沖猜的还挺准确的。

赵悲雪冷冰的表情难得有些许的变化,向冯沖投过去一个嫌弃的目光,如今这种时候,真不知该夸冯沖聪敏好,还是该叹他迟钝好。

梁苒说:“兄长猜得不错,这位正是随寡人扈行的菰泽世子。”

冯沖:“哈哈哈——”

冯沖笑起来肚子疼,摆手说:“阿苒妹妹你别与哥哥说笑了,你……哎呦!”

不等他说完,结结实实被冯老踹了一脚。

冯沖:“……”

冯沖:“???”

冯沖:“!!!”

短暂的沉默划开,迷惑与震惊的表情交叠出现在冯沖的脸面上,好端端一张贵公子的容颜,瞬间变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冯沖后知后觉的说:“阿爷,阿苒妹妹不会真的是……天子罢?”

冯老揉着额角:“孽障,快点跪下请罪!”

咕咚!

冯沖应声跪下来,并非是他想请罪,而是他突然觉得膝盖无力,酸软的无法支撑他强壮的身子板,一软,顺顺当当的跪在了地上,动作行云流水,无比娴熟。

冯沖一脸死灰,不争气的打了个磕巴:“拜、拜见天子!”

冯老再次跪下来:“拜见天子!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天子,还请天子见谅。”

梁苒亲自走过去,双手扶起冯老:“快快请起,是寡人被情势所逼,因而隐瞒了身份,怎么能怪冯老呢?”

“再者,”梁苒一笑:“冯老救寡人于危难之间,若不是冯老,寡人此时哪里还有性命?冯老乃是寡人的大恩人,不必如此多礼……若是冯老不嫌弃,昨日之事尚且作数。”

“昨日?”冯沖迷茫:“昨日什么事?”

梁苒挑眉说:“自然是寡人拜冯老为义父,拜哥哥为兄长之事。”

日前冯沖只觉得阿苒妹妹温柔又好看,唤起哥哥来甜滋滋的,叫人听了舒坦,今日再听梁苒唤哥哥,舒坦是舒坦的,但是有点腿肚子转筋,险些又跪了。

“使不得!使不得!”冯老连连摆手:“君上这是折煞草民了!”

梁苒却说:“这一路上,有赖冯老的多方照顾,寡人才有幸避开刺客,死里逃生,冯老不嫌弃,如此厚待寡人,怎么?如今知晓了寡人的真实身份,反而嫌弃了去不成?”

“哪里是嫌弃,”冯老说:“寡人一介草民,实在是当不起啊。”

梁苒说:“冯老人品贵重,有目共睹,今日这一声义父,寡人可是唤定了。”

冯老心中已然不知是什么滋味儿,他之前只是隐约觉得,这位赵家娘子有些不同,无论是行事的做派,还是说话的言辞,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大门大户。

冯老家中有钱,可说到底是商贾,大梁顶顶看不起商贾,都是表面对他们恭恭敬敬,背地里却嫌弃的不得了,哪里有梁苒这般亲和的?

冯老是被梁苒的气度所折服,说:“既然君上都如此说了,老朽若是推辞,倒是显得不恭敬。”

他顿了顿,面容笃定的说:“那老朽说过的话,亦是作数的。”

梁苒奇怪,冯老继续说:“老朽昨日说过,想将马场托付给君上,今日亦然算数。不只是马场,还有老朽的全部家资!”

他这话一出,冯沖大吃一惊,惊讶的看向冯老。

冯沖只是稍微有些迟钝,但他本人并不傻,遇到今日之事,他心里头也是清楚的。什么恶马,什么邪祟,都是借口罢了,大宗伯看上了他们家的家资与马场,今日派个孙子过来没有成功,改明儿不知又要耍什么手段。

一句话,冯家是被大宗伯盯上了!

被大宗伯盯上,就好比被豺狗盯上,是如何也甩不掉的,便算是逃,豺狗也会闻着味儿寻来,死死咬住猎物,不吃到肉绝不松口。

与其将所有的家财全部拱手让给大宗伯,或者被大宗伯构陷伤害,冯家不得善终,还不如将宝压在当今天子身上,也只有年轻的天子,可以庇佑整个冯家。

冯老拱手说:“冯家上下全部的家资、马匹、人丁,老朽愿全部献给君上,但凭君上驱使!”

梁苒眸光闪烁,心窍里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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