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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 我触摸这个项圈会直接认主。”谢云防也在看着艾慕尔, 他能够感觉到雌虫的绝望。

但他没有立场劝慰, 甚至他就是造成雌虫绝望的罪魁祸首。

艾慕尔目不转睛地看着斯安,不知什么时候, 刚刚的绝望与痛苦都被他收敛在了一起, 只余下无穷的沉默。

刚刚还相拥在一起,体验着极致快感,现在两人四目相对, 却没有一丝感情。

绝望是可怕的,但是绝望积淀下来的沉默,更加可怕。

“是吗?”艾慕尔自顾自地笑着,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他在笑自己,笑自己为什么会栽在眼前这只雄虫的手里,更笑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沉迷于眼前这只雄虫给予的虚假的温柔。

在他醒来之前,他就已经成为雄虫的雌奴了。

他这个样子果然好笑,难怪雄虫觉得有趣——看着困兽挣扎,但再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就是雄虫的天性吧。

谢云防的目光一直落在艾慕尔的身上,艾慕尔的痛苦绝望与沉默,都落在他的眼中。

“我怎么做,你才能够好受些?”

“你怎么做?”艾慕尔冷笑一声,他不明白,成为雌奴的是他,为什么雄虫还一幅痛苦的样子?

变化是在突然之间发生的。

雌虫的体力是远远高于雄虫的,雌虫的爆发力也是远远高于雄虫的。

即使是受伤的雌虫也是这样。

几乎是一个呼吸间,艾慕尔贴在了谢云防的身后,他冰冷的手指,落在了谢云防的脖颈间,就像项圈依旧紧紧的桎梏在他的脖颈上一样。

项圈检测到了攻击行为,但无法定性,只给予了三级电击的惩罚。

电击带来的刺痛让艾慕尔的指尖微微发抖,但是他依旧没有动摇。

艾慕尔的声音出现在谢云防的耳边,他轻轻呢喃着,声音轻柔,像是对待情人:“斯安先生,您不害怕吗?”

“怕。”

“怕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我痛哭流涕地求饶有用吗?”

艾慕尔的声音变冷了,带着入骨的冷意。

“您很聪明,也很冷静,如果是平时,您是我非常欣赏的雄虫,您倚仗的是我带的雌奴项圈吗?您觉得是我动手的速度快,还是雌奴项圈一级电击惩戒快?”

谢云防温和地笑了,就好像被掐着脖子的人不是他:“这个问题显而易见,您完全有能力在触发惩戒之前杀死我。”

“那你为什么不怕?”

“你杀了我……然后呢?然后逃亡吗?不,你本身就在逃亡,但是杀害雄虫是恶性案件,你觉得你能逃多久?”

“那时候你更见不得光了。”

这个世界的小游,是帝国上将,他并不会惧怕死亡,军雌是他的底色,但是他有太多顾虑。

艾慕尔沉默了。

“斯安先生……您真的很聪明。”艾慕尔冷冷地在谢云防的耳边说道,“也很懂得说服,您是在等我屈服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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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大程度上,是的。

艾慕尔不会真的动手的,冲动的人是无法成为上将的,更何况他背负着查明真相的作用。

杀死一只雄虫,是死路一条。

屈服一只雄虫,是暂时的生路。

毫无疑问,艾慕尔会选择生路,会拼命地寻求生机,更何况他还背负着三万军雌的真相。

谢云防的确不害怕,他只是心疼。

他的声音不自觉得软了下来,温声道:“你是我的雌奴,只要我愿意,你就可以成我的雌侍、成为我的雌君,这样你能好受些吗?”

这样会引起首都星的注意,很有可能让他一个月的努力白费,但是谢云防没有别的选择。

“雌侍,雌君?”

【等等宿主,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

谢云防不解:【雌奴可以升级成为雌侍、然后成为雌君,难道我记错了?】

111号看着宿主和拯救对象都这么难受,也在绞尽脑汁地想解决办法——

但是这件事情没有办法。

【有什么快说。】

111号哭唧唧:【宿主,完成不崩原主人设的任务,是您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前提。拯救对象成为安斯的雌奴是第七个任务,但是原书中安斯是在拯救对象成为他雌奴三个月后去世的。】

【所以拯救对象至少要做你三个月的雌奴。如果现在不做完,之后也是要做的,你总不能让拯救对象再痛苦一次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二次伤害要不得啊!】

谢云防:……

道理他懂,但是这个比喻就不用了。

艾慕尔见雄虫没有说话,便再一次问道:“你愿意让我做你的雌侍吗?”

谢云防点点头:“我想要你做我的雌君。”

“真的?”

“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

谢云防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那时候,你一定是我的雌君。”

如果艾慕尔能够看见谢云防的眼睛,他也许会多信上几分,但没有,他站在谢云防的身后。

对于艾慕尔来说——

这是斯安先生的一个新的游戏:只要表现好,就是做雌侍,甚至雌君都可以肖想一下。

斯安先生给他描绘了一个虚幻的美梦,而他要为这份美梦疲于奔命。

哪怕这不是美梦,只是一线生机,他也不能放弃,他需要活着,他必须活着,活着才有可能查清楚真相。

这果然是个有趣的游戏。

艾慕尔想到了这些,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松开了雄虫,他甚至没有用力掐雄虫的脖颈,雄虫的脖颈依旧光洁干净。

谢云防也的确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

艾慕尔重重跪在了地上。

谢云防:!!!

浴袍只能蔽体,当他跪下的时候,他满是伤痕的膝盖和小腿直接跪在了冰冷湿滑的地板。

他冰蓝色的眸子微微垂下,艾慕尔收敛他所有的锋芒与棱角,就像是所有的雌奴一样。

“不疼吗,不凉吗?”

艾慕尔似笑非笑地抬起眼,冰蓝色的眸子里流露出讥讽:“先生,这不就是您想要的吗?”

谢云防深吸口气,好吧——他在艾慕尔的心目中,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变态了,或许,是这个世界上的雄虫都太过变态了。

谢云防俯身在艾慕尔的身侧,犹豫片刻,伸出手,轻轻地拍着艾慕尔的后背,就像是哄不听话的孩子。

艾慕尔在谢云防接触到他的一瞬间身体变得僵硬,但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

他既然接受了已经成为雌奴的事实,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残酷刑法的准备。

“艾慕尔,不用这样的,我不会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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