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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狂跳。

“放我出去!”盛汐下意识地去推铁皮柜门。

门被锁住了,她没能推动。

“放我出去!张老师,放我出去!张老师!”盛汐着急地喊了起来,不断砸门,试图引起外面两人的注意力。

聊天的兴致被打断,梳着一条麻花辫的圆脸老师狠狠踹了一脚盛汐所在的铁皮柜,发出一声巨响。

盛汐被吓了一大跳,惊恐地望着那扇被踢变形的铁皮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吵什么吵?”圆脸老师怒斥,满脸都是不高兴,“你给我好好在里面反省!犯了错还敢嘴硬!”

盛汐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好一会儿后,她才慢慢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张老师的水杯被人打碎了。

那是个印着明星人像的玻璃水杯,据说是张老师专门托人从香江买回来的,花了不少钱。

在这个物资并不算富裕的年代,这样一个水杯在张老师眼中意义非凡,甚至让她有种自己是“上等人”的骄傲。

看到水杯被摔碎的碎片时,她的尖叫声几乎能震穿整个幼儿园。

当时盛汐恰好在边上玩,这个黑锅就扣到了她头上。

但水杯并不是她打碎的,而是指认她的那个小朋友贼喊捉贼。

张老师心中清楚这一点,可她不敢责怪那个真正打碎水杯的小朋友。

因为那位小朋友的父母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医生,开园第一天就托她好好照顾孩子。

而盛汐只是个无父无母,靠着国家福利政策才能入学的孤儿。

面对这样无人撑腰的小朋友,他们不必有任何顾虑。

谁让杯子被打破的时候,盛汐就在边上呢?

盛汐如果不站在那儿,说不定水杯就不会被打碎。

肯定是盛汐这个没爹没娘的灾星给克的!

于是盛汐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张老师的出气筒。

挨骂的时候,盛汐想要辩解,被张老师直接塞进了用来存放扫帚等物的铁皮柜中。

盛汐记得那天自己一直被关到了放学。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孤儿院的保育员来接人,张老师还倒打一耙,跟保育员告状,说她打碎了杯子,污蔑她撒谎骗人。

盛汐不记得这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或许根本就没有解决,只是不了了之。

她一个孤儿,赔不出钱,也没人为她出头。

她不想去幼儿园,但每个到了年纪的小朋友都要上学。

她还是得每天都见到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的张老师。

惹不起躲得起。

她学乖了,每次见到对方就躲着跑。

于是对方拿她没办法,只能在全班都在上课、盛汐不得不坐在座位上的时候,一次次当着全班的面骂她。

盛汐对幼儿园的记忆,除了老师丑恶的嘴脸,便只剩下那个狭小铁皮柜里湿臭的垃圾味,以及自己在恐惧中时外面传来的肆意笑声。

周围景象渐渐淡去,盛汐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感觉有什么堵住了喉咙口,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捏紧了她的心脏,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

被压制的绝望再次涌上心头,她在这个世界看不到希望,想要拉上所有人陪葬。

黑暗中亮起一隅,正是当年她被关在铁皮柜里,其余小朋友都在外面开心玩耍,两个老师靠在铁皮柜上聊天的景象。

盛汐以第三者的角度望着这一幕。

她看到张老师笑得特别开心,时不时便踹一脚关着她的铁皮柜,用被铁皮柜无限放大的踹门声恐吓她。

每次听到她惊恐的叫声,这位圆脸的年轻老师就会笑得更加开心。

怒火在心中滋生,让盛汐恨不得立刻去甩对方一巴掌。

蓦然,盛汐的手中多了一把刀。

有个声音在心里告诉她:“杀了她就好。”

盛汐下意识握紧了刀。

可怒火还在不断蔓延,让她觉得光杀这一个难泄心头之恨。

她手中的尖刀又变成了一把枪。

盛汐怔怔望着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手.枪,莫名觉得不对劲。

她心中一动,这把漆黑的手.枪变成了一把带着支架的加特林机.枪。

哦豁?

盛汐挑眉,再次转动念头,怀中的加特林机.枪又变成了一个缩小版的“真理”。

盛汐破涕为笑,似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黑暗中潜藏着的别的什么东西说:

“我觉得这个威力还不够,还得要个更强的才行。”

盛汐的脑海中浮现出渊羡的模样。

然而眼前的“真理”还是大炮的模样,并没有把她脑海中的大帅哥变出来。

难道是这位帅哥还不够凶?

那让她想个更凶的大杀器。

盛汐正琢磨凤三和镜尘元君哪个更凶,忽然愣在原地。

随着这两人的面容在她脑海中被清晰勾勒出来,盛汐被封印的记忆一下解开。

她想起了东南灵界经历的一切!

盛汐忽然就笑了:“哈哈哈……”

不远处的铁皮柜和她讨厌的张老师消失,四周重新陷入无边的黑暗,只剩下盛汐的笑声。

她笑得像个大反派,对着黑暗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狗蛋儿!”

浓稠的黑暗翻涌起来,再次想要将盛汐吞噬。

但这次盛汐早有准备,

这些潜藏在黑暗中的绝望刚有所异动,便被她的凤凰火点燃。

红白相间的凤凰火在她周围烧出一片净土,盛汐的身躯泛起光芒,在这片黑暗中格外显眼。

跃动的凤凰火照耀下,组成这片黑暗的绝望蠕动着后退,不敢靠近。

盛汐的思绪终于彻底清晰。

她从来都没有回过地球,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她被这片绝望吞噬后勾起的回忆。

“狗蛋儿,你那么喜欢地球就直说嘛。只要打赢那边的天道,你就能占领地球。”

“那边的天道善恶念平衡,一直都处于沉睡状态,从不干涉人间事物。”

“你用自己最擅长的偷袭去打祂,肯定能赢。”

“什么?你过不去啊?”

“你怎么这么菜?”

“闭嘴!”黑暗中传来恢弘层叠的声音,打断了盛汐接连不断的嘲讽。

盛汐早就不是那个会因为别人发火而恐惧的小孩子,丝毫没被狗蛋儿吓到,笑嘻嘻地说:“我这不是想给你指条明路吗?”

黑暗翻涌,大概是怕自己被气死,天道没再与盛汐辩驳这事,而是道:“盛汐,你刚刚看到的都是你曾经的真实经历。”

“你还记得自己曾经怎么评价这个世界吗?”

“你说这个世界是一坨狗屎。”

盛汐承认自己是这么想过。

换谁经历那些破事,都会有同感。

但她没有被狗蛋儿带歪:“我还夸这个世界真美丽呢,你怎么不说?”

天道恢弘层叠的声音犹如在宣布一个真理:“美丽是暂时的,混乱才是永恒。”

盛汐不在乎:“我又活不了永恒,在有限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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