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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眼看着地面。

陈晏殊当然不会允她去往边城,有着上辈子记忆的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疑心病重的男人,只会更加怀疑她的用意。

陈晏殊失落开口:“留在朕身边不好吗?阿清,朕愿与你共享天下。”

要她入后宫稳兵权,和剧情的下半阙一样,帮他巩固皇权打压世家,而后任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真要信了他的鬼话,还不得粉身碎骨渣都难剩。

“恕难从命。”言清挺直腰,嗤之以鼻。

陈晏殊闪身到她近前,将她强硬搂在怀中:“阿清,朕是天下共主,谁也不能违抗朕,你也不例外。”

低头就想强行吻她,却见她手腕翻动,一根细如毫毛的银针快如闪电的朝他瞳孔扎去。

言清没有挣开被他捉住的手,指尖银针捻了捻,笑容灿烂:“陛下总不想在关键时候被扎到不举吧?”

“陛下天人之姿,如南风小倌,尝尝味道许也不错。”她继续挑衅。

“阿晏。”镯间残魂又轻唤了声。

陈晏殊见鬼似的放开她,扶了扶有些晕眩的头:“来人,带言小姐暂居凝霜宫!”

被激怒的男人,直接将她强行留在了宫里。

言清表现得极为愤怒,狠狠剜他一眼:“但愿陛下不会后悔。”

被带到凝霜宫后,她反而不吵不闹,悠闲自在的样子宛若是在旅游区。

陈晏殊叫人去给三娘几人传了旨,只说贵妃有孕后情绪不稳,特请言清留宫看顾。

言清躺在美人榻上,盘弄着腕间镯子。

如今她人在皇宫大院,外面发生什么事可就不能找她了哟。

凝霜宫外围了圈侍卫,限制了她的行动,但洛明嫣这个受宠的贵妃却是来去自如。

言清刚好能从她这边得到些消息。

比如谢、宁两家不可开交的闹腾了一阵后,并没有取消订好的婚约。

宁家竟直接让嫡次女抱着谢逢春的牌位拜了堂。

听起来虽叫人唏嘘,但对那位宁家小姐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作为两家纽带,谢家可不敢随意磋磨于她。

当个自在寡妇,总归要比一个喜欢幼女的变态丈夫日夜折磨的好。

“福临寺那边——”洛明嫣语气顿了顿,拈起一块糕点就要放进嘴里,“出的事儿可不小。”

言清捉住她的手,一口吃掉她指间糕点:“绿豆糕多食不利肠胃,易导致虚火过旺。”

“你有孕在身,可要注意些,省得遭罪。”

“知道啦我的主任医师~”洛明嫣握住她戴着玉镯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放,“也不知怎的,被言言摸着肚子,总感觉舒服极了。”

言清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如今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些话能不说便不说。

不过,现在的陈晏殊该是没时间顾及其他了。

作为皇家寺庙的福临寺,遭遇难得一遇的雷火炼殿,木结构为主体的佛塔被烧了一半。

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而造成这场所谓“天谴”的原理并不难,只需要在雷公柱上动点手脚,让其失去避雷针的作用即可。

雷火炼殿的夸张景象,也是由金铜所制的瓦片引起。

洛明嫣看着一脸慵懒淡然的言清,一把抱住她:“还好有言言在。”

还好她足够幸运,能够遇到言言。

言清眸光柔和:“可还有其他消息?”

“有的有的。”洛明嫣小鸡啄米般点头,“跟这件事比起来,雷火烧佛塔还不是什么大事。”

她明媚的堆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福临寺的了尘大师圆寂了,说是在禅房里找到了张白纸。”

说着她特意眯眼昂着下巴,等着言清追问。

言清识趣的问:“然后呢?”

洛明嫣凑到她耳边:“那白纸遇水显的字才是关键之所在,只说是什么不好的预言。”

“真想知道写的是啥。”她嘟囔了句。

言清满意的又吃了块绿豆糕。

别人或许不知道内容,她却是最早知晓的。

毕竟那上面的字出自她之手。

也多亏了尘和尚愿意配合她。

那上面用特殊颜料写着——

王非王也,神佛不怜。

只有被打湿,才会显示出字来,等纸干透,字迹又会消失。

第178章 第178章和离后成了万人迷(55)

“王非王也,神佛不怜”

这句话很快就会随着雷火烧佛殿的消息,飞遍大江南北。

而它将是一个引子,只要哪里有灾害,不论灾难大小,百姓们都会自然归咎于陈晏殊这个诱发天罚的皇帝。

哪怕古代消息闭塞,但一传十、十传百的威力依然不可小觑。

就连了尘大师的死,恐怕都有人认为是被陈晏殊克的。

高僧圆寂本属常事,但若圆寂在天谴当天,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言清和洛明嫣这边怡然自在,大步进殿的陈晏殊就没那么好了。

“都给朕滚!”阴沉着脸的男人一声咆哮。

吩咐人将洛明嫣带回明霞宫。

他气势汹汹走向言清,阴鸷的眼神充斥杀气,

洛明嫣担忧的想要说话,被言清一个眼神阻止,示意她先回去。

宫殿内只剩下陈晏殊和言清两人。

男人凌厉的视线带着探究射向她,谁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气氛显出几分诡异的沉寂。

言清换了个姿势倚在软塌:“陛下再看下去,民女脸上也生不出花来。”

掸了掸指甲,她丝毫没被男人身上的杀气吓到。

“说,是不是你?”陈晏殊逼近,高大的身形将她罩在榻里。

动作暧昧,落在她脖颈的大掌却带着杀机。

言清疑惑满脸:“陛下这话好生奇怪。”

陈晏殊眯眼打量她:“阿清,别告诉朕福临寺的事与你无关。”

言清推了推他,厌恶皱眉:“福临寺?呵,陛下是认为我有分身术不成?”

她可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宫里,连殿门都没出去过呢。

陈晏殊盯了她许久,只从她脸上看出了对自己的排斥以及无辜。

“你可知——”他话刚出口,贴身近侍慌慌张张冲进来,还摔了个跟头。

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狭长凤眼如刀:“何事如此惊慌?”

近侍顾忌言清在场,犹犹豫豫不敢直接开口。

“说!”他怒斥。

“是、是有一乡间妇女滚过床钉敲响了登闻鼓,状告、状告当今天子草菅人命。”

那太监紧闭着眼,已一副等死表情。

言清听了个热闹,整理好稍显凌乱的衣服,心情愉快的将榻旁小桌上最后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

“是那位被陛下一刀刺穿胸口的男人的妻子吗?”

在陈晏殊看来时,她瞥了眼自己手里被咬了口的糕点,弯了弯眉眼,“陛下可要清清火?”

没什热情的往前递了递手,又径直塞进自己口中。

陈晏殊冷哼一声,路过近侍时踹了一脚,憋着满腔怒火离开。

而今事赶事,已足够叫他焦头烂额。

等他稳住朝堂后,再想拿将军府威胁言清时,才发现张婉清已带着连翘前往江南娘家。

她在城门口哭诉,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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