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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实简直不敢认,他全好了,站起来了,比他想象中辜镕康复的模样还要高大英俊。
燃了火,辜镕挥了挥手,叫警察退下。
那警察飞快地转身回了队伍,辜镕则慢慢地将嘴角衔着的细长的烟往手上的火柴上凑,低眉敛目时,窄窄的下颌和高挺的鼻梁连成一条尖厉的线条,不凶恶,甚至英俊,可因为不大耐烦,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冷酷的气势,恨不得全世界人都别来烦他。
他半眯起眼睛,抬手,吸进一口烟,两腮的皮肉随着他吸烟的动作收得很紧。
辛实站在原地犹疑不定。
这时辜镕不经意扭过了头,应该是看到他了,凛冬遇晴似的,眉毛一扬,愕然笑了,单薄的嘴唇扬上去,口腔里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那烟雾笼罩了辜镕的面孔,雾里看花的,辛实哆哆嗦嗦地和他对视上,这才敢真的确定,这确实是辜镕。
辜镕的身体动了,像是要朝他走过来。
辛实眼睁睁看见他真的是在用两条腿走路,忍不住心里直哆嗦,替他高兴,又委屈得厉害。辜镕刚迈开脚,他就脚步虚浮地朝辜镕径直奔了过去,到了辜镕身前也不停,埋头往他怀里一扑。他知道辜镕一定能接住他。
说是扑,实则是靠,根本没用力气,他怕辜镕擎不住他。他像一朵云似的飘过去,两只手将辜镕劲瘦的腰身环住,脑袋挨住了辜镕结实的胸膛。
辜镕果然没躲,叫他扑了个满怀,烟管从手中跌落,在地面上零星蹦出几点火花。
辛实的脸埋在辜镕怀里,深深吸了口气,辜镕身上有冷冷的香波气息,是栀子和薄荷,混着清淡的烟味,闻见这个味道,他才终于安定下来,像云雀回了巢,外头再刮风下雨也都同他没关系。
辜镕立刻抬起两只手握住了他两侧圆润的肩峰,声线带着些压抑的叹息,说:“我在,不怕了啊。”
辛实心口一颤,没忍住,喉咙里滚出一声沙哑的呜咽。
听见这声,辜镕的心简直疼坏了,两只手用力一收,把辛实搂得更紧。两块滚烫的胸膛贴在一起,轰然一下,简直全乱了。心跳先是此起彼伏地躁动,没多会儿共鸣成了同一个心跳,好像两个人好成了一个人。
辛实从辜镕胸口抬起一双眼,下巴尖尖地抵在辜镕的锁骨上,埋怨说:“你都交的什么坏朋友。”
怨是怨,可他却把辜镕的衣角抓得更紧了。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辜镕却全认了,漆黑的眉头微微一颤,轻声哄:“都怪我,叫你遭罪了。”
耿山河在车尾伫立成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石雕,看上去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可轻轻耸动的耳尖却透出了一丝红晕,他也替这两个人害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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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拥抱多久,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辜镕把辛实往车后座一塞,自己慢慢地也坐进去,连个离开的口信也没向楚珀的属下留下,不客气地扬长而去。
没外人了,辛实这才终于缓过劲,他默默扭过身子,凑到辜镕旁边,有点依恋,也有点惊魂未定,轻轻笑了笑,问:“你怎么突然来啦?”
辜镕的脸色原先还有些冰冷,看到他的笑容,神情瞬间和缓许多。斜睨辛实一眼,他说:“前几天就想来,你非不让。那天听你的声音不对劲,你心里明明不高兴,又不肯告诉我,你认为我在家里还能坐得住?”
辛实一呆,才想起那天下午,他同大哥吵架,吵完同辜镕通过一次话。
电话里,他告诉辜镕,自己马上就回马来亚。辜镕当时没追问原因,他还以为辜镕什么也没察觉出来,可原来辜镕早看了出来,看出来他在曼谷遇到了为难的事情。
就为他不高兴,辜镕即刻来了曼谷,辛实鼻尖一酸,又有点想往辜镕怀里躲了。
辜镕这时伸手托了托他的下巴颌,认真地瞧着他,问:“到底怎么了?”
辛实闭着眼往他掌心蹭了蹭,嘀咕说:“大哥想叫我回福州。”
辜镕的呼吸顿了顿,心里简直有些发慌,清了下嗓子,他问:“你怎么说?”
辛实抬起头,浓黑的长睫不好意思地颤了颤,得意地说:“他说晚啦,我早答应了你要回去。大哥一开始不答应,我告诉他你是好人,我就想跟着你,他就没二话了。”
像重活了过来,听了这话,辜镕狠狠松了口气,把一颗焦躁不安的心放回了胸腔。他忍不住想笑,问:“我很好么,有多好?你怎么跟你大哥说的?”
他想,辛实一定是拼命向他大哥夸赞了他,他心里还真有点期待。
辛实这时不笑了,用敬佩和怜惜的目光深深地盯住了他,小声地说:“你的腿是被日本人故意弄坏的,我之前都不知道。”
原来不是受到了夸赞,而是受到了同情。
辜镕眼皮一跳,扭头和辛实对视,目光里没什么波澜,静默片刻,他移开了视线,摆明了不愿意谈那个,“现在不是快好了么。”
差点被炸死,悬之又悬才捡回一条命,几乎变成个废人,那于他而言全然不是什么光荣事迹。耿山河不会把他的往事随意透露出来,一定是楚珀说的。想到楚珀,辜镕没忍住暗暗在心里又记了一笔。
辛实看出他的不自在,心里又是一疼。打起精神,他呲牙一笑,说起别的:“你长得真高,我第一次才发现。”
这也勉强算得上是夸奖了,辜镕微微笑了笑,几乎称得上宠爱地望着他,说:“多多地吃,你还有的长。”
辛实遗憾地说:“你喂我吃的够多的啦,也没见长,怕是晚了。”
想到楚珀,辜镕这才问起辛实在楚珀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辛实觉得丢脸,没仔细说,低着头嘟嘟囔囔笼统讲了几句,大概就是楚珀想和他好,他没让,跑屋里躲了起来。至于楚珀摸了他手,还想要亲他的事情,一个字没提。
可光是这些,辜镕都有些受不住,呼吸立马一沉。辛实听出不对劲,忙抬头悄悄看,瞧见辜镕的脸色黑得不像话,他下意识伸了两只手攥住了辜镕搁在膝上的右手。 网?阯?F?a?布?Y?e????????ω?€?n????????????????????
辜镕眼珠一转,眼里有种正在强行抑制愤怒的光彩,辛实最不想叫他生气,握着他的手掌摇了摇,小声地说:“我跑得快,没叫他碰。”
辜镕简直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反手把他一双手都攥在手里,深沉的视线把辛实淡墨色的眉头、水红的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生生忍住了亲下去的冲动。
可他非得做点什么,才能叫自己安下心,才能确定辛实真回到了自己身边,没飘在千里之外,也没被楚珀藏在家里。
万般的静默里,他突然把辛实的两只手轻轻举起来,递到唇边亲了一下辛实的右手腕。亲完,他依旧把辛实的手攥在手心里,随即直勾勾盯着辛实看,是种想把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