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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他撇了撇嘴,在陆柏岸的视线里,刚才顶嘴的气势一下子消失了。

垂着睫毛,脸颊鼓起来,看起来有点像戒备心很强的小兔子。

他在等陆柏岸反击回来。

结果下一秒,对方突然在他耳边回了句:“我体力消耗没那么快。”



雪辞不理解这算不算吵架。

懵了好一会儿后,张了张唇,又合上。

总之,先前被透明人戏弄好几次的人是他。

他骂回来,算是扯平了。

雪辞没搭理陆柏岸,皱着脸要走,结果陆柏岸用身体结结实实挡在他面前。

雪辞往左,挡。

往后,接着挡。

明明一个成熟斯文的男人,怎么就变成了无赖的小流氓?

雪辞被他弄烦了:“你是要跟我吵架?那你快说。”

陆柏岸不说话。

他是话少,性子冷,也不至于到无言的地步。

他只是察觉到,从遇到雪辞那天,他有些行为开始不受控制了。

因为好奇而探究。

因为嫉妒而愤怒。

陆柏岸是个稳重的成年人,认清感情也只需要花费几天时间。

让他纠结的点是——他无法掌控这段情愫,让他烦闷、妒忌、无能、失落……尝了这么多种滋味以后,在面对那些情敌时,这些情绪又再次往上涌。

雪辞的迟钝令他不安。

所以他特意放出了一点小钩子,有意地让对方看到一点自己的意图。

可小猫真被吓跑,做出不符合他期待的行为后,他又不高兴了。

这些矛盾的、不体面的行为,是他以前都唾弃的。他之前觉得,谈恋爱应该有一段大方健康的关系。

比如像陆周成带着雪辞来家里那天一样。

对,就是那样。

然而,取代弟弟,跟弟弟的对象在一起,这本身就不是一件体面健康的事。

所以。

雪辞也并不愿意,稍微有一点亲密举动后就被吓跑了。

弄得他一次又一次化作透明人,跑到对方房间里,跟个痴汉似的嗅闻对方的衣服,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如果旁边有人的话,他会更兴奋。

但要分享,绝不可能。

小时候陆周成要什么陆柏岸都会重新给他买,他从来都没有分享的习惯。更何况雪辞是个有自主意愿的人。

总之,他对雪辞有强烈的独享欲。

也有强烈的爱欲。

同时,自尊心也高。

他的自尊心跟陆周成不太一样。

陆周成年轻、张扬,爱装——可喜欢也是真喜欢,完完全全掏心那种。

而他的自尊心受辱,在于自己无法成功让雪辞喜欢上自己。

所以,在雪辞说“当狗奖励很多”时,他完完全全得心动了。

心动到他差点就想说那他当。

且要当唯一的一条。

“我腿都站酸了……”少年抱怨的嘟囔声让男人回神,恍然间,漂亮的眉眼重现眼前。

单手提起椅子,陆柏岸终于有了开口的迹象:“先坐着。”

雪辞:“……”

这是要打算跟他促膝长谈吗?

犹豫几秒,雪辞还是坐下了。

陆柏岸的手几乎是瞬间就搭在了椅背上,微微俯身,撑起整个身体。

这是个很亲密又拘束的姿势。

雪辞并拢着双腿,坐姿板正,侧脸连着脖颈一带都绷得紧紧的,很不安。

“我不做什么。”陆柏岸缓缓道,淡漠的眼珠里有了一丝茫然,“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雪辞疑惑看向他,眼睛眨了眨,不太理解对方的意思。

“你刚才说,做你的狗会有奖励。”陆柏岸一字一顿,“现在还来得及吗?”

“……什么?”

“当狗。”

“……”

这种话从陆柏岸这样的斯文人口中说出来,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雪辞反应过来,拒绝了对方:“你骗了我,还故意吓我欺负我,听话的……是不会这么做的。”

他本来是想委婉拒绝的,可这么听起来,就好像在说陆柏岸是条不听话的狗一样。

……有点尴尬。

雪辞的脸颊微微泛红,坐直身体,不安道:“我可以走了吗?”

陆柏岸依旧没放他走。

不过这次给了理由:“你走的话,以后就不会理我了。”

雪辞心想确实是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

陆柏岸盯着他:“我不想你不理我。”

雪辞觉得跟陆柏岸说话是有点费脑细胞的,拐弯抹角,他慢吞吞理解着,似懂非懂,最后终于又品出一丝意味:“所以你刚才说想当狗,也是怕我不理你,对吗?”

陆柏岸点头。

雪辞突然就不怕他了。

好像面前这个人跟那群碎片没什么区别。

只要自己露出不高兴的表情,说些不理讨厌之类的话,再奇怪的变态也会变成安静鬼。

“我懂了……”他喃喃道。

其实,他之前跟陆柏岸相处很融洽的,自从被治疗后,对方的态度突然转变了,让他觉得陌生害怕。

才会主动远离。

雪辞问了自己压在心底的疑惑:“你……说帮我治疗那次,是故意欺负我,还是真的帮我治疗?”

陆柏岸没骗他:“都有。”

“在宿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了,很想主动提出来,但怕你被吓到。”

“后来,你对陆周成很信任,竟然是他带你来找我。”

“你选了他帮你,而不是我。”

“小辞,我很嫉妒。”

“我以为我们关系更好。”

就这样,坦荡地承认自己的感情。

好像也没什么。

雪辞先是愣了愣,随后咬着嘴唇沉思了会。

“可你那样对我是不对的。”

陆柏岸:“我知道。”

“你躲着我,我忍不住那样。”

他没说的是,他喜欢看那张漂亮脸蛋被他吓得眼泪汪汪的样子。

不声不响避开危险的人,确实是雪辞经常做的事。

这样的行为会误伤,他知道。

也许陆柏岸就是这么被伤到了。

雪辞想了想:“我会理你,但你不可以再变成透明人吓我,欺负我。”

“也不准随便对我做那些事情。”

陆柏岸没有退路,他拿捏不了这段感情。

或者,他比陆周成败得更彻底。

“好。”

坦白的下场并不赖。

陆柏岸得到了当狗的奖励。

雪辞给他喂了粥,怕他烫到,喂之前还尝了口。

这是这些天里陆柏岸唯一一次身心舒畅,心脏很轻盈,像是被鼓起的酸甜气泡一起带到空中。

气泡裂开,甜味渗进五脏六腑。

比起去觊觎、去偷窥,他稍微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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