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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小喜事就是她和两个兄弟成功团聚了。窦建窦国对长安人生地不熟,她还等着过上几日,向天子太后求个恩典,能让他们得到前往雎阳学宫求学的机会!

她脚步轻快地上前,行走间,一道视线如影随形。

窦漪房似有所觉,微微偏头,发现那人是坐在前列的代王。窦长秋反应过来,代王看的不是自己,是陛下,眼神很亮,整张肉肉脸放着光芒。

从前就听说陛下与代王的感情不错,窦漪房暗里思索,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了,怎么看着还蠢乎乎的……

她连忙挥散颇为大逆不道的念头,倒了一点酒,立马退到旁边。

这是迫不及待要献礼了么?

窦长秋存了心思,再放眼望去,终于觉察出了涌动的暗流。主要集中在代王刘恒与淮南王刘长之间,这两位陛下的哥哥,仿佛天生不对盘,尽管座位紧挨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上辈子的冤家。

若是吴王刘濞的亲信在此,实在该当庆幸,安排席位的谒者,没有把吴王与淮南王安排在一处。

那才是人间惨剧,执法巡察的御史,恐怕就要把尊贵的淮南王抓起来了……

理由是单方面殴打病人。

……

刘越觉得端坐的坐姿不舒服,望一眼不远处的周昌,悄悄挪动了一下身板,把腿盘了起来。

一秒,两秒,周昌没有察觉。刘越心安理得地端起酒盏,观察酒液,然后小口地抿了抿。

“……”刘越觉得这份酒液不合格,有什么被遗忘的记忆,浮上心头。

他想起在云中的时候,曾想着让徐生等人鼓捣出高纯度的烈酒。刘越琢磨着,这份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梁园既然成了天子园,那么化学家提升业务能力,实乃迫在眉睫。

就让张侍中去督工。

皇帝抿酒,继而很快放下的微小表情尽管只有一秒,御史大夫周昌还是转过头,板惯了的冷硬面孔露出点点笑意。

陛下如何会以为盘腿这个动作,他没有发现?

酒过三巡,终于轮到了敬贺环节。楚王刘交不出众人所料,呈给新帝他最是热爱的儒家典籍,只不过随后的话,叫大殿陷入哗然:“此乃吾师浮秋公所释《诗》,愿奉陛下览。”

浮丘公是谁?

浮丘公名浮丘伯,常年居于鲁地,受《诗》于荀子。毫不夸张地说,作为荀子在世的徒弟,浮丘公乃儒门翘楚,最具权威的代表人物!

鲁地的儒生啊,向来高傲,当年与高皇帝闹得很不愉快,而今更是不受长安待见。如今楚王奉上这番贺礼,是象征儒门最固执的鲁儒,也愿意开始改变了么?

吕雉双目微阖,而后露出了笑容。

她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对谒者耳语几句,随即赏下金饼,并不过分冷淡,也不过分热情。

刘越回忆起受萧师傅支配背诵经典的恐惧,盘着的腿挪了一挪……

受浮丘公所托的楚王心里有了底,心道果不其然。陛下肖似高皇帝,老师和他的弟子们,恐怕还要付诸更多的行动,陛下与现在的惠王,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人啊。

接下来开口的,是淮南王。

原本代王在前,可刘长瞅准时机,硬生生插进了刘恒的话。

迎着淮南国相扭曲的面庞,他大声道:“长愿送淮南铜矿半条,贺陛下喜!”

第155章

大殿诡异地安静了一秒。

铜矿……半条?

淮南国和吴国紧挨, 连带着两国交界处的铜矿,也在南方小有名气。但这是关中,汉都城长安, 大多数臣子并不知晓两王的纠葛, 故而这话一出, 他们以为铜矿本就归淮南国所有。

有人被刘长那狗大户的发言镇住了, 瞄一眼真·狗大户齐王, 心想淮南王真是财大气粗。

齐王:“……”

没人看见吴王本就发青的病容, 更青白了一瞬, 强撑着桌案才没有倒下去。

但他必须要撑住了,宴上昏厥乃天大的丑闻, 一个对新帝不敬的帽子扣下, 恐怕日后再也回不去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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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他们大王发表更多的惊世之言, 淮南国相不得已出了列,在殿上解释起来, 说淮南国所献铜矿,都停在城外, 装在车队之中, 时刻等着陛下检阅。

这半条挖掘的铜矿, 都是裸露在地表之外的, 因为急着给长安献礼。至于地下, 为了不使矿洞倒塌,也为周边环境着想,他们决议慢慢来, 否则就是杀鸡取卵。

但即便是裸露的一半,数量也很惊人,如果淮南国的车队入城, 恐怕能把宫门给堵了。淮南国相还道,这只是大王献礼的一部分,等日后矿脉再有挖掘,必将以五成之数送往长安。

嘴笨的刘长用力点头,觉得国相所言简直再合他心意不过!

刘越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连太后吕雉都吃惊了一瞬。

别看这五成听着一般——汉初诸侯王制度,给予了他们极大的自主权,诸侯王自己制定税收政策,自己组建军队。虽然每年要给长安提供税赋,但毫不夸张地说,若百姓上交给诸侯王十份,中央只能得到一份;资源私产这方面,中央没有征收的要求。

如刘长这些就藩没多久的诸侯王,国内方方面面都需要建设,特别是淮南少铜,人人皆知,铜这样重要的矿产,恐怕自己都没有结余。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送了。

这还与豫章郡的情况不一样,豫章郡可是交由太后代管了。简而言之,人人都知天子不缺矿,但淮南王的心意,还有对长安朝廷的尊敬,许会让两宫动容。

吕雉示意内侍,将案桌上的一道肉菜赐给刘长:“长儿有心了!长儿献上的铜矿,就充入国库,以作铸币之用。”

一时间,三公九卿看向淮南王的视线,都变得和善了许多。

刘越回忆起曾经炸吴王府时,七哥刘长信誓旦旦地说,他要把交界处的那条矿脉抢过来,然后分幼弟一半。如今他履行了诺言,记忆好极了的新帝点点头,朝淮南王露出一个灿笑。

刘长晕乎乎地坐下了,忍不住咧开嘴。

前头送了典籍的楚王:“……”

隐约的凄凉环绕,叫他颇有些懊悔。

齐王刘肥缓缓向后仰,顾不得发言顺序被抢的郁闷了,在心底疯狂唾弃起刘长,小兔崽子,这不是逼着他加礼吗。

有珍馐美味在先,他只送几个先生岂不是不符齐国富裕的名声?

就在这时候,代王刘恒站起身道:“恒送马驹两匹,愿贺陛下喜。”

众臣面面相觑。

马驹?

以代国从前的贫困,这份礼并不突兀,可随着云中郡战报的流传,许多人都注意到了代国的养牛场。何况陛下还是梁王时,有数不尽的财宝资助代国,只送两匹马驹,与铜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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