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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尔终究还是不甘心。

正好,卡洛斯给他递了邀请。

他冷静地想,如果杀掉裴琮恨的人不行,那所有曾经和裴琮有关系的人呢?

他实在对裴琮所知甚少,录音翻来覆去地听完也没有头绪。

但他知道,裴琮曾经是认识卡洛斯的。

西泽尔最终把所有希望,全部都放在卡洛斯身上。

他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这种希望渺茫、愚蠢又绝望的方法,他再用最后一次。

他不是没想过,裴琮在他失控后,可能快就会回来,也许就在明天,但抱着这种念头,一个又一个明天悄然过去,一切照旧。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没想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那天晚上,风光霁月的卡洛斯在他面前奄奄一息,但依旧平和地问他:

“你为什么想杀我?”

——因为他受够了等待。

——他害怕着没有裴琮的未来。

——他不会不放过任何让裴琮回来的希望。

西泽尔袖手旁观,在卡洛斯尸体旁待到了天亮,眼睁睁看着晨光照进当了内,卡洛斯也没有再次睁开眼睛。

果然,裴琮抛弃了他。

西泽尔再确定了这个事实后,反而彻底松了口气。

他终于不必再抱着什么可笑的希望,等待裴回来陪他一起走下去了。

不再等待,不再煎熬。

他摘下戒指,答应了联邦的邀约,前往中央星。

西泽尔下定决心,要毁掉这个他和裴琮都无比憎恨着的世界。

就从第十三区开始。

他落地星港的同时,整个第十三区的周围,全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大型战舰。

炮口森然,能源充盈,只待他一声令下,便会立刻第十三区化为灰烬。

他暗中期待着下地狱,好去那里继续寻找裴琮的身影。

那一天,西泽尔在星港,再次看到了本该死去的金发青年。

第70章

虫母的信息素已渐渐消散, 空气中的雾气褪去,温度也随之缓慢回落。

但西泽尔眼中的情绪却并未冷却。

他借着信息素的借口,把裴琮翻来覆去地折腾, 心中的空洞不停索取, 只知道一味地掠夺、重叠,即使对方已经无力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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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虫母诱发的本能渴望早已消退。

而真正让他停不下来的, 是另一种更深的、无法完全排解的感情。

他发泄着自己的贪念,把六年里所有痛苦和崩坏的想法都强加给裴琮。

虫族的体.液不能是留在人类体内的。

所以他们的周围,甚至裴琮青青紫紫的皮肤上,全是混乱的痕迹和气味。

直到裴琮彻底昏过去。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人,金发青年皮肤因高热与疲惫而微微发红, 呼吸平稳, 眉头缓缓舒展。

西泽尔这才安静下来, 靠着他躺下。

他伸手,动作很温柔,将那些贴在裴琮脸侧的发丝拨开, 又慢慢抚过对方粘湿一片的颈侧与肩胛。

黑暗丝毫不会阻碍西泽尔的视线,他一瞬不瞬盯着裴琮。

巢穴深处一片死寂, 浅淡的潮气浮动。

他伏在对方身侧,眼神灼热得仿佛能烧穿对方的身体。

一边看着人, 一边又忍不住伸出手, 准备做些出格的事。

就像在中央星时, 他在夜晚偷偷潜入裴琮的卧室里, 做的那些事一样。

西泽尔的手掌贴上裴琮的喉咙,在那片柔软的皮肤上施加压力。

他的手掌在裴琮的喉结处摩挲,让人有种随时会被掰断脖子的错觉。

杀戮后吞噬,这是虫族对伴侣的本能。

就在他按上对方腰侧, 打算再来一次前——

裴琮缓缓睁开了眼。

睫毛微动,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幽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西泽尔见他醒了,节肢缠绕上去,恋恋不舍地磨蹭着裴琮的皮肤,沿着脖颈、胸前那些细密的痕迹,反复游移。

明明只是贴着皮肤,却让裴琮产生一种极其危险的错觉——

好像下一秒,这些节肢就会狠狠刺入他体内,将他钉死在原地,不许他逃离。

西泽尔知道他的癖好。

这是在引诱他。

裴琮呼吸不禁乱了一下。

他的身体透支得厉害,还在消化刚刚极限的疲惫和过度刺激。

虽然作为污染者,裴琮现在的身体已经足够强韧,但依旧经不住这种强度的折腾。

裴琮竭力维持自己的清醒,撑起身,侧开了头不去看对方的眼神,努力平复自己的欲望。

西泽尔却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眸色深沉,一如既往的阴郁。

西泽尔见到裴琮没有接受自己的邀请,眯起眼睛,半晌才慢慢收回漆黑的节肢。

在离开之前,还不忘用锋利的骨刃在裴琮的皮肤轻轻蹭了一下。

裴琮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幸好西泽尔穿了外套,他只能勉强将就套上。

西泽尔抓住裴琮的手腕,解下自己的外套,想替他穿好扣好,被无情拒绝。

他们起身寻找出去的方法。

在巢穴内,他们发现了不少人类的尸体。

有的是腐败多时的残骸,被巢穴当成养料,早已看不清模样;有的则还尚有人形,显然是近期闯入的,再也没能逃出去的失败者。

裴琮蹲下查看了几具,目光沉沉。

他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个巢穴某种意义上,是“活的”。

和虫母不一样,它有自己的意识,容许你进入,但不会允许你出去。

西泽尔神情没什么波动,他体内的血脉让他隐隐约约摸到了这片虫巢的规则。

他没有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而且遵循着一种模糊强烈的直觉,拉着裴琮找到了路。

“跟我来。”

他们原路折返。

再次回到虫母死亡的那片核心,之前满地混乱、污液横流的痕迹竟然几乎全部消失了。

整个巢穴以某种方式自我清洁,吞噬了腐败的痕迹,回归之前的沉寂。

在下一个闯入者出现后,又会出现新的虫母。

西泽尔站在腔体的中央,虫翼微张。

他没有立刻动作,缓缓闭上眼,片刻间,四周的一切声响仿佛都消失了,只能感受到某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召唤。

在这种意识本能的牵引下,西泽尔遵循着虫族引导,试图找到核心的根源。

虫翼振翅,翅膜震动时在巢壁上荡开一层细密涟漪。

在虫母高台的后方,厚重的缫丝壁缓慢褪去,露出一道缝隙。

一扇漆黑的大门。

门后藏着的,是巢穴沉睡多年却仍能存活的秘密。

裴琮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有找到任何能开启的机关。

西泽尔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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