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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丽的下午,花台边叼着蛋筒安静观察来往行人的方恕生,和四处打听哪里汤泉在打骨折价的乐知年被绑走了。

两辆低调的黑车驶离闹市,前后路过了在近郊大路练习摩托车被交警抓包的邰秋旻,以及坐后座承受“颠炒烹炸”后正蹲马路牙子上干呕的有鱼。

气流带起的风扬高发丝,交警眼前一花,正准备说“我们不歧视长发小伙,但不管长发短发也得遵守交通规则嘛”,转眼就见那小伙卷过马路牙子上的不明同伙,跳上那辆极其拉风的摩托车,飙成了一道靓丽但不礼貌的风景线。

“诶诶!”那警员吹着哨子急跑两步,跨上警用摩托车。

“有一点情况,”邰秋旻拧着手把说,“去看看么?”

有鱼下意识抱紧他的腰,一手把糊脸的长发卷吧卷吧整理好,随口说:“你有这么好心?”

“顺带可以不听人类唠叨,”邰秋旻笑,“何乐而不为呢。”

晴空万里,白桦林边,摩托车压弯,路架下海浪绵延,于礁石间拍出水沫。

轰鸣声里,有鱼福至心灵,高声报出了江诵的名字以及警号。

追着他们的警笛飙了半个音,又被误会这是神秘警种在执行什么特殊行动的警员紧急掐停。

彼时江诵和郑钱被晾在乐家主堂,喝了第三盅茶。

这么说也不准确,家主差人递话来说,家里出了万分紧急之事,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江诵抿过一口茶水,盯着周围那些煞红的喜字,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要不你把这话吞回去吧,江队,”郑钱两只脚够不着地面,晃啊晃的,“你和方恕生待得久了,似乎有点好的不灵坏的灵。”

前夜立秋大抵是下过一场雨,青石板上的水洼还没退干净。

起风了,檐下的喜团晃悠半晌,啪嗒落地,经积水一沾,蔫了大半。

“这些东西,”江诵扫看过一圈,皱眉说,“一般什么时候收?”

他对送婚没什么意见,这么问完全是出于职业习惯,这玩意儿配上深宅,容易招灵。

“按照乐正家的规矩是一周,不论嫁娶。不过哈,”郑钱压低声音蛐蛐,“他们家很容易红绸变白幡,风水不好,人品也不好。”

话还没落地,有人气势汹汹从影壁那头转进来。

身姿挺拔,骑装飒然,是前夜一行在路上撞见的江家阿肃。

她拎着刀,盘发有些乱,妆已经花了,悲戚神色在看清他俩的那一刻,转为明亮的愤怒。

郑钱跳下椅子。

江诵已经站了起来,谨慎招呼道:“前辈。”

回应他的是一截刀锋,窗格间的喜纸簌簌抖动,气浪瞬间扫裂了所有的茶具。

郑钱甩伞跳开,捞起他的小布包,几步跳去了房梁上蹲着。

他左看右看,清清嗓子,劝说:“遇水生财哈,两位,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嘛,这多浪费啊,还在别人家呢,打坏了也是要赔的——”

刀气挥上他左脚边,锲出一大截刀痕。

子弹打中他右脚边,留下一长串弹坑。

“这玩意儿还挺结实。”郑钱嘀嘀咕咕,边螃蟹步往旁边挪。

刚过两步,这截房梁就断了。

第68章 争执

邰秋旻没有跟得太紧,虽然依他的本事,应该可以带着有鱼直接潜去车里。

不,依他俩的本事,当是可以直接截道。

但谁都没有提及这件事,有鱼甚至没有过问车里是谁。

北方大路宽敞平坦,又没什么车,他们毫无紧迫感,速度降下来后,闲适得像在兜风。

“你不担心我直接拐走你么?”邰秋旻不经问。

有鱼无意识地盯着脚下。

那些地面纹路在行驶当中被拉成线条,排列着的线条,如同云端俯瞰时,收割后的无尽麦田。

他莫名感到有些难受,没有搭腔,单手攀上邰秋旻的肩膀,将头抵在了手背上。

大雁遥遥指着路,摩托车就这么掩着声息,不近不远地缀着,直到一座半废弃的工厂大院外。

内里烟囱高耸,外围杂草丛生。

墙面剥落,其上还贴着上上世纪的红字标语,看一眼就令人头晕目眩。

铁门吱嘎吱嘎打开,那两辆黑轿车轻悄滑进去。

门口放哨的人探头随意望过一眼,又给套上了锁,铁链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以及,发呆的有鱼。

他等邰秋旻拿草植伪装好摩托车,观察过地形,矮身绕去后侧,准备翻墙。

那墙有点粉了,没什么可供借力的地方,上头还扎着碎玻璃块,往上拉了一米半的电网。

天还没黑,鱼盘不顶用,植物又导电,邰秋旻啧了一声:“麻烦。”

有鱼前脚还在庆幸这里没有看门狗,后脚就听有声音打过酒嗝,粗声粗气喝道:“什么人!”

他捏着刀片转身,正巧海苔甩着尾巴落进他怀里,呜咪了一声。

于是有鱼一推眼镜,半耸着肩膀,举起猫猫遮住大半张脸,活脱脱一副窝囊学生样,有些被吓到似的说:“我,我找猫,猫走丢了,不好意思,马上就走。”

那人估计酒还没醒,也没看清,要不就是这附近有个洗车房或者农家乐,偶尔会碰见旅游歇脚的路人。

他扯着皮带扣骂骂咧咧转身,被有鱼一石子打中后颈,放倒了。

藤蔓窸窸窣窣围将过去,高高兴兴挑出刀具和金属物,堵嘴蒙眼,绑手绑脚,再丢去草植里藏好。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配合相当默契,借口十分熟悉,有鱼不由发愣。

海苔跳上墙,以胡须量过尺寸,摊成饼从缝里梭过去。

它的尾巴还没长好,虽然告别了大耗子尾模样,但也没变回松鼠尾,刚好。

它左等右等不见鱼,烦躁扫扫尾巴,遂无视“偷偷进村”的前言,充分发挥破坏本质,把电网直接搅了个洞,探出脑袋,抖着胡须唤:“有鱼先生?”

有鱼把刚才那人被撕掉的衣服布料捡起来,缠住手掌,两步攀上墙。

准备跳下去时,却像双腿被看不见的绳索绑住似的,眼前一花,没有稳住身形。

“诶?”猫猫化形接住他,邰秋旻视线往下一扫,“你对新义肢还不习惯么?”

有鱼的身体出了些问题——

其实也没多严重,不过冒鳞片冒水珠,家里偶尔会出现像针一样的冰凌。

郑钱有幸滑倒过,从三楼到一楼,摸着脊椎骨嚎,点了口水当眼泪,正想讹人时被藤蔓填了一嘴巴。

乐知年戏言这加湿器挺省电,还能刷新防身武器,真可谓勤俭持家好鱼鱼,被突然起飞的凝核撞红了脑门。

但方恕生写文写多了总会想些有的没的,遂列举过所有负面情况,包括突然变鱼外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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