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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变,眼神落去江诵身上,“好久以前,我也见过一只半血白狼。”

江诵还没来得及从一系列事件里扒拉出半分旁的心思,给新晋队员他家属搭话,就听对方自顾自地说道:“死掉了,死得很惨。”

江诵笑容一僵。

白狼一族拥有预知能力,相传那是神的赐福。

但它们很少运用这种力量,除却缘分,这还是和寿命挂钩的东西。

该族是从上古繁衍至今的瑞兽,在封建王朝被视为皇权所归的象征之一。

但这类生灵脾性很倔,又死心眼,不认局势只认自己的判断,哪怕和旁人推演出来的天命相反,只要认定了,就会一条路走到黑。

于是人类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驯化半血,还是大量驯化,不择手段。

那是一段丧尽天良的折辱史,无所不用其极。

但因为不利于种族团结,没有过多记载,甚至从很早之前开始,就不再于族内新生代面前传述了。

乐知年看看江诵,又看看有鱼,连忙出来打圆场。

谁知姓邰的目光一转,辨认过他的铭牌,又说:“啊,乐……家人,我也见过的。”

乐知年以一种“这玩意儿比我还能拆台”的表情,先他一步道:“我知道,肯定也死掉了,死得很惨。”

“不止呢。”邰秋旻慢条斯理地说,“还被——”

被有鱼一把捂住了嘴:【你能不能安分点?】

【我在融入,摆摆,】邰秋旻又开始这么叫他了,【不是说谈论双方相熟的东西能够拉近彼此距离么?】

有鱼被唤得很不自在,撂下一句:【你还是闭嘴吧。】

乐知年很清亮地哈哈两声,虽然不排除他在心里骂街,阴阳怪气道:“你这契兽可真会讲话,突然发现,我家阿穗还挺好的。”

这话刚落,有什么瘦长的东西被砸下来,正好落在他脚边,泥点子溅到了护目镜上。

或许是血点子。

所有人定睛一看,那是一具……很难形容的……勉强算是生灵的生物……

它有两米来长,很细瘦,显出嶙峋扭曲的骨骼,通体灰白,但顶出来的骨头有些发黑。

头发又密又长,湿透了,正常来说应该盖住面容,抵达腰部,但现在被庾穗拿芦苇缠过,扎了个冲天马尾,怪滑稽的。

它的脸还勉强保留着人类的样子,皮肤有些发皱,双颊生着鱼鳃似的裂口,眼珠漆黑,正怨毒地落在正前方——有鱼的身上。

其嘴巴被封住了,防止咬人,涎水嗒嗒外淌。

手爪和脚爪绑得严严实实,裹成了四个球,其中一个差点挥到乐知年脸上。

他向后仰,咳得快撅过去了:“明天……明天我指定……不来了……”

而后被江诵拽过领子,往旁边拖了一段距离,远离那嘤嘤哭着的玩意儿。

“呃……”宋皎的兔耳朵往两边撇,快要耷拉下去,她不适道,“这是什么?水猴?”

然后一个身影跳下来——是庾穗,短发的庾穗,整个人杀伐气很重,衬得双眼精亮——边答话道:“这里的住民,你也可以这么叫。”

毕竟当年,很多人是被淹死的,勉强能算是污染变异过的水鬼。

“原住民?”江诵确认道。

庾穗摇头说:“这里应该没有原新之分,存在时间过短,还没有分化出这些。”

“真是罅隙啊?”乐知年缓过来了,决定收回“庾穗挺好的”论调,“实体罅隙?”

庾穗点头,边习惯性地把每张面孔都过了一遍,仿佛经常这样做,在筛什么。

而后她的视线越过有鱼,定在了邰秋旻身上,眉心缓缓皱起,带着一种前者无法理解且不愿意深想的探究。

长发与短发之间,除却脾性有差异,难不成……记忆也有么……

有鱼这般想到,有一股冲动想把邰秋旻挡起来——但那行为太蠢了,简直欲盖弥彰。

就听庾穗向他确认道:“这是……你的猫……那只朏朏?”

有鱼绷着脸,尽量放松地说:“嗯。”

庾穗走过来,手里唐横淌着不明汁液,像条液化的肠。

她对着邰秋旻说:“你起来,我们打一架。”

后者异常虚弱又异常熟练地倒在了有鱼身上,靠着对方明显发僵的肩臂,摇头摊手,以一种被娇惯坏了、且理直气壮地口吻说:“你开什么玩笑,我连罐头都打不开。”

顿时,所有人向有鱼投来复杂幽深的目光。

庾穗止又欲言,欲言又止,只好烦躁地挽了个刀花:“……”

有鱼咬牙切齿,悄悄拽过一截长发:【你又想干什么?】

邰秋旻口吻很无辜:【不是你让我装乖么?】

有鱼无言扶额。

第38章 失常

最后当然没打起来。

笑话,谁敢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罐头废打起来,简直有损名誉。

庾穗看着有鱼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恨铁不成钢——尽管后者认为这种情态不对劲——但束手无策,于是决定眼不见为净。

她转身回到那生物身边,蹲下,以刀刃切开嘴巴——直接切断了下颌,那玩意儿痛得抽搐——挑出一块,摆在众人面前,说:“嘴里有两排牙齿,倒勾,咬合力很强。”

又戳戳手爪包成的球,说:“水陆两栖,爪间有蹼,但水生植物会攻击它们。我认为它们根本不需要入水,或者靠近水域,在这里出于饱腹进食是非必要行为。所以我怀疑这地方昼夜的规矩是,到某个时刻会涨水,直至完全淹没。”

接着又一刀破开肚皮,把什么东西挑出来——那胃袋异常硕大,挤压了其他器官的位置——是尚未消化的茎叶和花瓣,说:“它们和植物会互相吃,偶尔也协作,比如一致对外的时候,会分工,甚至做陷阱。”

哭,就像水鬼一样,蹲在湖畔,背对着——可能也是正对,毕竟头发散下来,谁分得清正面背面——来人,呜呜咽咽地哭,把人诱骗过去。

庾穗站起来,灵力运入刀身,带着焰火的光芒,立刀刺入了它的心脏。

那东西凄叫一声,很尖锐,连带着百米外的风铃都在颤,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些物质——皮肤、肉、骨架,甚至还有模拟的血管,极其痛苦又像各自为政般蠕动颤抖过几秒,忽而完全崩散开,开始消失。

有鱼盯着那些滚动的骨头和碎肉,眉心缓缓皱起,松开了邰秋旻的头发。

庾穗说:“这点和其他罅隙生物一样,死掉,我是指这具形态被毁后,会整个散架,虽然意识肯定跑到其他东西上去了。”

“慢一点慢一点,”乐知年说,“记不下来了。”

庾穗把头发挽去耳后,随口说:“我等会再给你说一遍。”

“我有些不明白。”宋皎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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