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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古装偶像剧,电视柜上摆着全家福。
不是有鱼见过的那张照片,上面没有丁峰元及其父母,只有秦珍树和她爸妈,一家三口笑得很是温柔。
有鱼近前听过一耳朵,有些奇怪——这剧该是晚间黄金档准时播放,可现在明明是白天,看光线入户角度,还是中午这段时间。
他回头,大门缓缓合上,门外是一条春光绰约的花径,有只圆滚滚的蜜蜂顺着不断变窄的门隙飞进来,绕进厨房。
砂锅里炖着汤,咕噜咕噜沸着,间或顶起盖子。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并三副碗筷,都盛好了饭,不过其中两碗中间竖插着筷子,旁边那碗吃了一半。
通讯断断续续的,但很难沟通,杂音又重,江诵喂过几声,干脆关了它。
他知会过有鱼一声,端着枪转去厕所。
摆出来的洗漱用品都只有一套,柜子里放着些女性常用品,看着似乎是独居。
两人对视一眼,有鱼略略点过头,拧开了卧室门。
很明显的女生卧室,干净而柔软,带着股柑橘的清香。
床的规格制式以及摆放和现实中相异,床底做成了抽拉式柜子,是很常规的位置,侧对着窗户和房门,正对着书桌。
桌架上摆着些专业性颇强的书籍,内容很是晦涩。
桌面角落放着颗白毛仙人球,正在开粉色小花,花旁有个摊开的日记本,页缝里夹着一只笔。
笔尖还没按回去,就像是日记主人写到一半,因为一些不用出门或者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小事暂时离开了。
这是目前看来,最有价值的东西。
江诵上前翻过本子。
有鱼提醒道:“不一定是秦珍树写的。”
江诵在拍照留证间隙点头:“我知道,到时候会进行笔迹比对。”
有鱼说:“我的意思是,就算笔迹相同,写作习惯相同,记叙癖好相同,也不一定是她写的。”
江诵动作一停。
那日记本是从两年前的三月份开始的,扉页写满了“秦珍树”三个字。
最先只有画,两人看不出所以个然来,只知道那画从最开始的杂乱线条变成了简单速写。
第一份有内容的记叙起于五月初,立夏——
【我养的猫说话了,我知道,这是精分前兆,可它说的话我很爱听】
有鱼眼皮一跳。
日记里有很多无效内容,一页里能拼凑出的句子很少,而秦珍树好像不喜欢写句号,后面的句式都是如此——
【它说我爸妈能回来,我当它哄我,我已经很久没开心过了,可有一天我回家后,看见了他们,在给我做晚饭】
【短暂的,我很高兴,我太高兴了,我差点把家烧了】
【可他们只出现了半天,消失了,我又找不到他们了】
……
【他带我去医院看病,我知道自己不正常,可我害怕正常后他们会彻底消失】
【太好了,不是幻想,也不是其他的,只是抑郁,怎么是抑郁呢,我明明那样开心,我的猫又说话了,我又看见他们了】
【我们吃了饭,看了电视,和以前一样,和平常一样,他们问我最近怎么瘦了,但是散不了步,他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
【我知道了,这里不是外面,是里面,是我睡着后的世界】
【没关系,我可以常常过来,只要能见到他们,我爱他们】
……
【他们想出去,他们想见我,我带不走他们】
【他们的身体被烧了,需要一副育腔重新出生】
【我不知道什么是育腔,也不知道这两个字对不对,我想让他们回来,我只是想让他们回来,我爱他们】
【可是我找不到新鲜的尸体,这里没有尸体】
……
【我决定把自己当作育腔,只要我快死了,他们就能从我的身体里爬出来,我就能让我的爸爸妈妈回来了,我太高兴了,我爱他们】
……
【我失败了,我听见我妈妈在哭,她求我别动手,好疼,我真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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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啊妈妈,我想见你】
……
【他们好生气,我第一次见他们这么生气,我好害怕】
【我很难过,怎么选都很难过,可是……可是,他们怪我为什么要停下来,我的父母为什么想让我死呢,他们爱我】
【他们爱我】
【他们爱我】
【他们……爱我吗】
【他们,我爱他们,我想让他们回来】
……
【太好了,不会死,育腔不会死,他们说,濒死时走过那座桥就好了,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天上】
【一半,一半,水里,天上,好奇怪的桥,我找不到那座桥,我走遍了这里,找不到】
……
【他们害怕我疼,让我把他当成育腔】
【可是,可是,不会死,不会死,我父母从你身体里爬出来,你不在了就从我身体里爬出来,我们永远在一起,我爱他们】
……
【失败的育腔,怎么办,没有人,这个家里没有人,我只有猫了,可它最近不说话】
【有办法了,他们能出门了,但是时间很短,皮会烂的,我要找新鲜的皮,我爱他们】
……
【皮又烂了】
【为什么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可以陪着你们,为什么非要出去,留在这里不好吗】
……
【不好,不好,这里晚上,全是血,他们得回来,不要哭,我带你们回去】
【我找不到新的方法,可我不想杀人,人人为刀俎,人人为鱼肉】
【我走在别人的尸骨上,我走在自己的尸骨上,我走不动了】
【他们叽叽喳喳地问我,我是谁,他们是谁,秦珍树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我要找到祂,我要找到那座桥】
……
后面多是【我只是想让他们回来】和【我爱他们】,洗脑似的,从工整到混乱,最后只能从线条里勉强辨认出这几个字。
江诵合上本子,沉默少顷,说:“先出去吧。”
这里没有其他古怪的东西,布置得很温馨,但有鱼始终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窥探感。
从四面八方,从人眼视域之外,穿插而来,密密麻麻,扎在他的身上。
有鱼搓了搓手臂,觉得骨头有些蹿冷。
他们出来时,分针只往前走了五个小格。
江诵尝试把日记本带出来,不出所料化成了白沙。
乐知年戏言说阵仗挺大,就是前一秒刚说完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后一秒就真的回来了。
“你们也太早了,”他说,“按照常规理论,我要怀疑你俩换芯子没有了。”
被庾穗塞了团布料。
江诵要把拍到的东西送去技术科分析整合,急忙摆手让下边这几人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