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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
后者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地转开视线。
“你们读不懂吗?”方恕生干脆把本子接过去,“那我念给你们听。”
有鱼蹙眉听了一段,很是头疼,遂打断道:“你能用白话讲么?”
方恕生清清嗓子,边看边转述——
“这上面说,此镇名唤柴桑,镇口有条河,对岸有个怪坡*,全长四百来米,地势奇异,下坡总比上坡困难,任何死物放上去,都会自行往坡上移动。”
“这段路是出入镇的必经之路,常常有人受伤见血,怎么改怎么修都不顶事。镇里人颇觉不详,就在旁边搭了一座坡娘观,还筹钱请了尊玉娘子坐进去,想要镇一镇路煞。”
“不久后,此地下了场暴雨,河道涨水把这段路给淹了,天气慢慢放晴后,水势从低处往高处降,降到最后,水帽子里竟是凭空出现了一口水晶棺材。”
“那棺材流光溢彩,不似凡品,但移不走又砸不烂,就在那儿挡着。镇里渐渐有人说,这是坡娘娘不满,在要贡品。于是镇上人又筹钱又筹物,东拼西凑,终于放了些钱财和稻谷进去。”
“转天水晶棺消失了,但镇口多了副木棺。人们惊奇地发现,里面除了他们原本放进去的东西外,还自行填上了更多更为优质的财宝和谷物。”
“除此之外,最上面还放着一份字笺,字体很娟秀,写着:年岁漫漫,愿祈旧骨。”
有鱼就此猜测道:“于是他们按字面意思,开始送尸体进去?”
方恕生点头——
“最开始是牲畜的骨头和碎肉,水晶棺照常消失,但后续镇里各处却没再出现这样一副木棺材。”
“有人说,这是坡娘娘不喜玉身,想要给自己塑一具行走世间的肉身。也有人说,坡娘娘想找人伺候自己,同自己说话解闷,打发打发时间。”
“当时义庄从河道里捞上来一具溺亡的尸体,停了十多天无人认领,该是从上游某个村镇冲下来的,于是守尸人提议把这具尸体放进去试试。
“这次,水晶棺消失五天后,义庄才出现了一副木棺材,棺盖打开,里面码着一层金银。”
“但是镇子小,无人认领的尸体不常见。是以镇上有人开始掘坟,挖别家祖宗的骨头放进去,掘来掘去,把全镇的旧坟都挖了个干净,只得添新骨。渐渐的,该镇有了个新风俗:死尸不下葬,只栖水晶棺。”
“后来有人发现,坡娘娘偏好青年男女,放进去的尸体相貌越好,收到的金银珠宝也就越多,久而久之,遂变相成了……配骨,献祭。”
“如此这般,生意也就做起来了。”秋旻闲闲接话。
有鱼上下打量过他那身探长皮,似笑非笑道:“我记得某人说过,自己是这里的区域官。”
秋旻脸不红心不跳:“你看看上面记载的年份,这本子怕是比我岁数都大。”
本子是倒着写的,最开始类似日记体的形式,记叙者还会写写当日发生的大事件和感想,后来不知是生意多了,还是守尸人换了,风格越发接近简单账本。
方恕生闻言看了看末尾和最新记录的日期,发现其年岁跨度将近百年,中间有不少遗失。
“最新一份记载居然是五天前,喜丧,搬运人……额……”他莫名其妙噤下声。
有鱼纳闷道:“搬运人怎么了?”
秋旻凑上去看了一眼,玩味道:“这搬运人留的是你的名字呢,有鱼。”
义庄静悄悄的,连虫鸣都没有,有鱼垂眼默了半晌,侧头看向他,面无表情缓声道:“你不是不认得这些字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唤‘有鱼’?”
秋旻避重就轻,将身一仰,顺着盖缝轻悄滑进棺材里,端正躺好作势休憩,双手交握着骨棒放于胸前,闭上眼,拿腔拿调曼声道:“因为除却‘有鱼’之外,我的眼前空无一物。”
。
“什么情况?你俩到底什么情况!”方恕生惊得从棺盖上跳下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心道难怪第一眼就看那小子就不顺眼,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有些抓狂道:“糊涂啊!自古惊悚片里谈恋爱尸骨无存呐!”
有鱼&秋旻:“……”
第13章 海苔
相对遗憾的是,光凭后勤发过来的低像素视频实在无法确认猫咪的年龄,毕竟那只叫海苔的挖煤工精力旺盛,就没在镜头框里安静待过三秒,还总和露易丝玩猫猫版眼花缭乱。
在和宋皎交接完能说的内容,并灌下两杯咖啡后,江诵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廊道里那遛白炽灯就是人造的太阳,乐知年的困意在灯下如有实质无所遁形。
他拍过有鱼的照片,捏着鼻根思索几秒,在“报道日回家睡大觉”和“陪新晋领导出外勤”里选择了后者,掐着缩地成寸法阵最后一秒,拉住江诵后背衣料,不怎么情愿地踩进了传送阵里。
说起来,他们行动组人才凋零到连个打杂人员都没有,真是可叹可悲。
有鱼和方恕生合租的小区叫作阅景,是个新小区,新到保安都没有招齐。
暴雨已停,路面湿漉漉的,车库门口还仰躺着只睡大觉的奶狗。
两人掠过2号大门,落在中央喷泉广场附近。
乐知年扶着栏杆,有些晕传送阵。
江诵仰头观小区整体运气——很正常,甚至好过头,隐有吉相,遂道:“9幢,这边走。”
“晕车药治这个不……”乐知年站了一会,嘀嘀咕咕跟上去。
江诵随口道:“下次你开。”
26-7在出电梯后右手边楼道、左转尽头那一间,门口放着个矮鞋柜。
楼道有摄像头,他们不能直接穿门进去,只能装模作样开指纹,实则法术撬锁。
“海苔?”乐知年率先套鞋进门,大抵是看过“铲屎官和猫咪都喜欢以夹子音双向奔赴”的无责报道,遂清了清嗓子,撇开播音腔,掐着声音再喊,“小苔苔?”
“你能不能别叫这么恶心。”江诵刚反手掩好门,沙发边,猫爬架上,太空舱里,有只猫猫轻轻跳下来,无视前头眼冒桃心的乐知年,竖着尾巴绕过来,蹭了蹭他的裤腿。
江诵蹲身挠它下巴,温声笑着:“露露乖。”
露露眯起眼睛,小声打起呼噜。
乐知年羡慕地瞥去一眼,踩过玄关,按亮顶灯,继续唤着:“苔苔?”
客厅光线柔和,环境整洁。
半晌,沙发底突然蹿出来一只带尾巴的黑影,直冲阳台跑,被玻璃窗挡住后,扭身弓起脊背冲陌生人哈气。
虽恶补猫咪常识,但进度不足5%的乐知年见状撕了一根猫条,伸长手臂企图安抚——无果。
江诵只好定向释放原形威压。
海苔身上的毛又炸了一次,才同叫声一起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