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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来时,马鞍后面已经塞满了布箱。
走到半路,俩大男人和一堆衣料,挤得实在不舒服。
萧兰衣索性把姜丰泽踹下马,坏笑着扬长而去,气得姜丰泽直在后面喊。
“钱袋子!”
“萧兰衣停下!”
“我娘给的钱袋子在你身上,没银子我咋雇车回家!”
不过后来俩人,不知怎么闹腾一番,终还是一起到了家。
一进门,萧兰衣就挤开姜丰泽,献宝似的,把大把的好料子往小糯宝面前堆,听得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
“这是花罗料子,透光不透人的,京中贵户们一到夏天,就爱穿这罗布。”
“还有这些,湖州产的花绫,和南地染的香云纱。香云纱都叫软黄金,就算天再热,只要一碰到身上,那都触肌生凉的。”萧兰衣兴冲冲地比划。
一共三种料子,买了不下十种颜色,什么藕粉、桃红、烟灰紫的,都是小糯宝最稀罕的。
糯宝都快看花眼了,小脑瓜左转转,右转转,最后索性扑了上去,兴奋地抱在身下。
嘿嘿都是她的!
都是她的!
李七巧手头快,不出三日,就先赶制出了两身小衣裳来。
夏日衣裳形制清凉居多,李七巧把上衣都做成露胳膊的小褙心,裙子则故意短上一截,让糯宝露出些脚腕,这样去田间玩耍也方便。
小糯宝一看见新锃锃的小衣裳,就美得合不拢嘴,这便立马搂着二嫂脖颈,急着要换上。
小丫头穿着藕粉色的花绫褙心,光着一双白萝卜似的的臂膀,坐在大门口,抱着一大碗桂花蜜水,甜滋滋地嘬着。
她晃荡着短腿,悠哉悠哉,偶有路过的乡亲,便立马软糯地打声招呼。
顺便嘚瑟下自己的新装扮。
这时,姜丰泽从地里帮忙回来,小糯宝立马笑开了小脸,这就像只兔子,朝他身上直蹦跶。
“三锅锅!抱糯宝!”
姜丰泽听得心里淌蜜,抬手就托进臂弯。
昨个他和萧兰衣打闹,扭了下胳膊,小糯宝怕压了他伤处,故意撅着小腚收力,不敢坐得太实。
路过的乡亲们,看见小家伙姿势怪异,还以为她是闪了腰,都关切问上两句。
待听完姜丰泽的解释后,大伙才放了心,一边夸糯宝懂事,一边又打趣起来。
“糯宝也知道自己沉了啊,还怕压着你三哥,哈哈。”
“这小家伙可压胳膊了,上回抱她时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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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糯宝总被说胖,臊红了小脸,索性一头扎进三哥脖颈里,不想抬着小肉脸见人。
这边大伙刚笑完,那边福善堂又传来动静。
只见吴大夫气呼呼的,正拿着笤帚,直把姜丰苗往外赶。
众人起初不解。
都好奇地凑上去问。
吴大夫一脸“悲愤”道:“这个小笨蛋,让他分拣个草药,结果把我草药全弄混了,还把……还把人中黄和普通甘草换着煮,愣是让老家伙们喝了一肚子的人中黄汤!”
下午,他看入夏火气旺,就想拿些甘草片熬水给大伙喝。
谁曾想,小丰苗不声不响的,全给换成了人中黄。
乡亲们听后都脸色怪异,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要疼了。
“人中黄?”
“那玩意没事能煮水喝吗,丰苗你个小坏蛋。”
小糯宝好奇挠头:“三锅锅,人中黄是啥,会把人喝坏吗。”
“那倒不至于。”姜丰泽尽力憋笑,脸都红了:“人中黄就是用粪水,沤过的甘草粉,治病用的,就是一般人接受不了。”
小糯宝小嘴张得比鸡蛋还大,不敢想象,那玩意儿得是啥味。
她嫌弃捂住鼻子,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得小奶音咯咯咯的,像是刚会打鸣的公鸡。
丰苗露出豁牙,佯装认错。
“吴爷爷,这可不赖我,谁让我就是分不清草药,我笨啊。”
姜丰泽笑够了后,朝他脑袋上拍了下,摇了摇头。
“你这小子哪里是笨,分明就是躲懒,故意干错活,想惹吴大夫主动撵你。”姜丰泽果然是亲哥,毫不留情戳破。
乡亲们都笑丰苗滑头,吴大夫也是怕了这孩子,可是不敢再找他干活。
姜丰苗得了自由,但也挨了冯氏一顿好打。
细竹条子连抽了十几下,把丰苗腿肚子抽得都发紫,这小子再也笑不出来了,在炕上躺了两天才养好,又被冯氏拎到地里拔草。
夕阳西下,晚风吹过,地里的庄稼苗随风飘动,掀起绿色“浪潮”。
乡亲们干完一天的农活,扶着锄头,驻足看向田间,个个都眉开眼笑。
“今年苗子不咋缺水,长得可比去年强多了,是个好兆头啊。”老张头笑出一脸褶子。
“但愿秋收能多卖些,让咱腰包鼓一鼓,我家也好快些把饥荒还上。”顾寡妇抹了把汗,满脸期待。
此时的大柳村,忙碌中,透着一派喜气洋洋。
只是众人还不知,京城即将发生的变故,很可能会让这庄稼地里的丰盛,都毁于一夜之间……
……
此时,京城。
连着数日,沈家派下的人手,迟迟没在衙门上报的女童中,找出正主小糯宝。
消息传回了沈府,沈二夫人急得抓耳挠腮,终是坐不住,便请术士大师亲自到云城来寻!
第161章 丧良心
那术士张恪,擅用蛊术和卦阵,生性张狂得很。
他仗着身怀神通,早就受够了被那蠢妇使唤,此番,本想赚些金银便走,但一得知糯宝有仙子命格,却又生了歹心。
张恪一直想要寻个特殊命格的孩子,来做人蛊,怎能放过这好机会,于是速速赶到云城。
一入府衙,张恪便让田知县把上报过的女童,通通叫到衙门。
田知县嫌折腾,犹豫了一下。
“可先前那些孩子,沈府来人都已经相看过了啊,说没有他们想要的,已经给撵走了。”田知县嘀咕。
张恪眉间紧锁:“那就再让她们来一次,我可信不过沈府那些蠢货!”
沈家手下的眼力,他看不上,自是要亲自验一验,宁肯错杀,也绝不可错过。
田知县收了沈家钱财,不好推三阻四,于是便重新召来那些孩子。
府衙门前,挤满了被大人们抱着的女童,共有百余个。
她们脸庞稚嫩,神色懵懂,有的直揉眼睛喊娘,显然不知即将要发生。
其中,有二、三十个孩子明显身量大些,并非戊子年生人。
可她们的爹娘还呲牙直乐,宁愿谎报了年岁,也要把孩子送来碰碰运气。
田知县也懒得多管,挥挥手,命人把孩子留下,大人离远些候着。
“大师,这便是搜罗来的丫头了。”田知县谄媚笑道:“全都在这了。”
张恪扫了一眼小娃娃们,眼底的贪婪和渴求之色,顿时疯狂生长!
他阴森笑了,挥挥手中拂尘来清点:“一百多个啊,倒也不少,待会十人一组,听我指令,送进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