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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耍木棒的方法!
韩信暗暗瞄他一眼,狂喜着收回目光,小小的双臂又往下认真压了压力度。
他才是最听太子话的好孩子,太子最喜欢他了!
但项籍回过神来,正好看到了韩信还没收回去的笑容。
他立马恼羞成怒骂道,
“你是不是在笑我?”
韩信纹丝不动,挑衅一笑,
“是呀!”
啊啊啊啊项籍偷瞄了一眼李世民,见他正练得认真无暇看这边,立刻伸出一只脚快速把韩信撂倒在地,扯着嗓子大喊道,
“太子!太子!韩信他不想蹲马步,他坐在地上玩!”
韩信爬起来“嗷”一声朝他扑去,等李世民赶过来时,两人已经又展开了新一轮“殊死搏击”。
...
荀子拄着拐杖来到院子里,笑呵呵看着一人头顶一个碗被罚站的孩子,
“世民啊,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老夫看啊,既然你一心想教他们习武,倒不如就收下这两个徒弟,有了师徒的名分,往后你想打也好,想骂也好,世上也无人敢有微词....”
这时代的儒生大多尚武,荀子喜欢到处跑,更是仗着一身好武力能震慑拦道的匪徒。
这数日下来,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两个孩子蹲马步时下盘极稳,提水疾跑时臂力也极佳,的确是练武的好苗子。
想来,正是这样,世民才会破天荒提出要主动教导他们,必是想顺势为秦国培养两个将才。
但这两个孩子一碰到对方就针尖对麦芒,彼此敌视对方的存在——
若长大了还是这样,二人又如何能成为世民的左膀右臂?
在他看来,世民可以把他们收为徒弟,有了同门师兄弟的情谊,再用兄友弟恭的礼仪教导,想来,这种状况必能有所缓解。
而且,有了这层师生的深厚渊源在,世民的左膀右臂才能更加牢固。
李世民听完一下就愣住了,徒弟?
他困惑地看着荀子,
“老师,可是我如今尚未成年,也能收徒吗?”
这时代,私学的老师是列国德高望重的儒士,而能开门立派者,无一不是当世各家大才。
他还从未听过,有十多岁的少年,敢妄自尊大给别人当老师的。
荀子温柔摸摸他的脑袋,
“旁人或许不能,但你能。老夫的小徒儿世民虽年少,却有远胜旁人的文武之才,亦有气吞山河的凌云之志,他二人能当你的弟子,乃是他们的福气。”
李世民听着老师这样一番话语,看着老师和蔼的笑容,与他日渐消瘦的身形,不由鼻尖一酸落下泪来,
“老师....”
老师是如此的好,可他已经一天比一天孱弱了!
荀子的话音一落,两个孩子就迅速把头上的空碗往手上一收,争着上前噗通跪下,几乎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
“太子老师,请收下我吧!”
“太子老师,我想当你的徒儿!”
李世民忙收起泪水,把两个见风使舵的小家伙扶了起来,
“好啦快快起来,此事干系重大,还需你们的家人同意才行。”
项籍一拍小胸脯,
“不必问他们,我家我说了算!”
若是父亲和大父不同意,大不了找祖母多哭闹几回,让她拿拐杖揍他们!
韩信盯着李世民想了一会儿,忽而惊喜蹦了起来,
“太子老师,您是说,您已经同意了,只要我的阿父也同意,您就会收我为徒吗?”
李世民含笑摸摸他的小脑袋,
“不错嘛,小脑袋瓜还是很聪明的。”
这个时空里只有五岁的韩信是如此的机灵,真是看不出来,他在史书上竟是一个“刘邦被项羽围困荥阳求援时,立刻要求对方封他为韩王”的毫无政治谋算的权斗新手!
韩信高兴得酒窝都笑出来了,得意地瞟了一眼项籍,傻大个!
项籍用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瞪他,然后他看向李世民,委屈地扁嘴哭了,
“呜呜呜呜明明是我先认识太子老师的,为什么老师只摸韩信的脑袋,我也想老师摸摸头!”
荀子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都还没拜,就喊起老师来了,你小子倒是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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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蹲下来,笑眯眯把他揽入怀中,摸摸他的小脑袋,
“这下开心了吗?”
项籍忙得意地先冲韩信“哼”了一声,才又假哭道,
“如果老师让我当大师兄,我就会很开心!”
哪知还不等李世民开口,韩信就立刻乖巧喊道,
“大师兄好!”
项籍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喊我什么?
李世民也诧异地看向小家伙,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来争大师兄的宝座了?
荀子捋着白须笑得更畅快了,好一个以退为进,只要项籍坐稳了大师兄的位置,韩信,不也就能成为世民铁板钉钉的徒弟了吗?
世民的眼光果然一如既往地锐利,竟能从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挑出这两个各有所长的佼佼者孩童。
想来,待他登基后,也绝不会被奸佞所迷惑。
如此,自己也能放心了。
荀子含笑看着跟孩子们讲道理的李世民,笑着笑着,渐渐红了眼眶。
...
秦始皇带着太子世民巡游陇西、北地一带,以示威严与恩泽,在回程途中过鸡头山时,收到了荀子病重的消息。
君王立刻命人加速赶回咸阳,心急如焚的李世民当即领了三百精锐骑兵先行,以快马披星戴月疾驰赶到了荀子的病榻前。
荀子在一再叮嘱韩非李斯张
苍诸人,要尽心竭力辅佐太子,绝不能让人欺负他们的小师弟后,就陷入了昏睡状态,但他硬是撑着最后一口心气,又生生多熬了几日,就是想见李世民最后一面。
当泣不成声的李世民噗通跪到他的病床前时,荀子眼中倏地绽放出璀璨的神采。
这一刻,已经数日滴米未进气息奄奄的他,甚至还挪着位置,在韩非从搀扶下坐起身来,惊喜握住了李世民的手臂,一如既往地爽朗笑道,
“世民啊,不要再哭了!那年与你一见如故,老夫就留在这咸阳城中不走了,一晃,也在此待了整整十六年了,如今我只是有些思念故土,要出门去远行一趟罢了....”
“老师,老师!那年您答应留下来教导世民,现在...您能再多陪世民一年吗...不,半年...一个月,多陪我一个月好吗老师?我巡游前在东宫的园子里,为您撒了一地祈福的花种,想来下个月就能开花了,我还没带您去看一看呢....”
李世民早已哭成了泪人。
他知道,老师这副骤然间变得神采奕奕的景象,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而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