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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对自己的厌恶,他越是急急凑上前解释、越是弄些小动作澄清,恐怕就会死得就越快。

他已经不再是秦国权相了,如今,所有的主动权都在王上手中,他一个被拔了毛的山鸡,除了强作镇定、静观其变、自我安慰,已经别无他法——

除非像六国期待的那样,与他们合谋叛秦,可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名声,又岂愿担上一个叛臣的千古骂名?

吕不韦逃也似地回到屋中,立刻吹灭了蜡烛。

现在,要想有一线生机,就必须彻底跟六国人划清界限。

...

侍卫站车旁举着火把,秦王身姿利落抱着李世民下车,李世民小心翼翼抱着一罐菌干肉酱,大声提醒他,

“慢点慢点,别把我的肉酱洒出来了!”

秦王示意蒙恬去叫门,伸手替孩子稳稳扶住罐子,语气却没那么友好,

“你就这么喜欢吕不韦,赶路还不忘给他带酱糜?”

李世民终于能腾出一只手抱住父亲了,他神神秘秘道,

“喜不喜欢的倒是谈不上,但孩儿这罐酱糜,是用来帮阿父收买人心的...”

秦王顿下脚步,在火把中的亮光中打量着孩子,

“你以为,寡人今日来此是来收买吕不韦的心,而不是来收他首级的?”

李世民笑得眼睛弯弯,

“对呀!反正阿父已经猜到,韩师兄说的那条毒计,就是六国使臣相望于道、邀请吕不韦任相的离间计,既然你已经知道这是阴谋,又怎么舍得放过这个机会呢?”

秦王听完,眸中升起了赞赏,面色也和缓了很多,抱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韩非没说错,这确实是一箭双雕的毒计:

吕不韦执政期间,对山东六国毫不手软,可他们偏要结伴前来邀请他为相,为何?

想必,是为了制造一种“六国君王愿将相邦之位拱手交给吕不韦,可见他与六国早有勾结”的假象。

吕不韦在秦国任相长达十多年,又有三千门客遍布朝堂各处,早已熟知秦国一切军政机密,换成任何一个君王知晓此事,都会对他心生忌惮怀疑。

所以,六国根本就不是真心想拉拢吕不韦,而是想以此计,逼自己杀了他——

反过来,这计策又能用自己的杀机逼迫吕不韦叛秦,让他主动用秦国机密来交换六国的援手。

所以,如果吕不韦死了,六国就少了一个心腹大患,还能让自己沾上“残杀功臣”的骂名;

而吕不韦如果反了,秦国必会陷入内讧,六国便可趁虚而入攻城略地...

这样想着,秦王冷哼一声,谁是猎物还说不定呢。

...

吕不韦听闻秦王父子夜间来访,惊得立刻就跳起来往门外跑去。

将二人迎来厅堂后,李世民笑眯眯上前,把菌干肉酱递给他,

“阿翁,这是我师伯用菌子和兔肉做的酱糜,很好吃的,你收下试试哦!”

吕不韦急忙接过罐子,诧异看了看秦王又看孩子,

“太子,您方才唤臣...阿翁?”

李世民笑容甜甜, W?a?n?g?阯?发?布?y?e?ī??????????n???〇?Ⅱ?5????????

“你是大父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的至交好友,我当然该喊你一声阿翁。”

吕不韦眼中有一丝泪花开始隐隐闪动,一向能言善道的他,此刻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王上的仲父,可王上却用雷霆手段无情告诉他,“你不配”。

他现在以为自己是个落魄臣子,可太子又用酱糜温情脉脉告诉他,“你与王上之间,不止有君臣之谊”。

秦王率先开口打断了厅堂的沉默,

“寡人听闻,六国使臣宾客近日争相拜访文信侯,想邀请你前往六国拜相?”

吕不韦早料到秦王是为这事而来,忙让人收起罐子,噗通跪下苦笑,

“王上英明,确实是有此事,不过,臣绝无此意!”

秦王把孩子抱到椅子上坐好,

“挂六国相印是何等威风之举,文信侯为何不愿接受?”

吕不韦慢慢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君王,他已经长大了,能够展翅高飞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用任何借口敷衍搪塞了...

他原本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解释,但动了动嘴唇,还是说出了最真实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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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臣原本就是一个商人,商人毕生只追求一个目标,那就是逐利。六国之利,打动不了臣,臣不可能与他们联手抗秦。”

“为何?”

吕不韦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因为六国货品成色不佳,臣拿在手中也卖不出去,反倒耽搁了时间精力...”

李世民一脸好奇抢先问他,

“阿翁,秦国在你眼中,也是奇货可居吗?”

吕不韦看着这个与秦王幼时十分相像的孩子,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是啊,臣在邯郸时就早已看出,天下七国货品,唯秦国奇货可居,所以我散尽家财助先王归秦,本就是为了谋取名利而来。”

李世民若有所思,

“你既然是为名利而来,为何又要不顾我阿父的反对,著《吕氏春秋》试图以儒道治理秦国?”

吕不韦转头看向秦王,再次苦笑,

“因为臣逐的乃是一世之利,不仅想当秦国的相国,更想助王上一统伟业,当上整个天下的相国,可臣认为秦国能靠法家得天下,却无法用法家治天下...”

“才一年不见,文信侯竟有白发了。”秦王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唏嘘。

李世民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复杂情感,不由伸手握住了父亲的手。

吕不韦立刻伏地叩首,一滴泪水悄然落到地上,

“是啊,臣老了,往后无法再侍奉在王上左右了,还请王上看在臣多少有几分苦劳的份上,不要迁怒于臣的家人和门客...”

李世民听出他言语之间,竟有想自绝赎罪之意,忙抬眼去看秦王。

秦王轻叹一声抱着他上前,俯身单手握住吕不韦一臂,

“文信侯如今,就不想再当一回商人吗?”

吕不韦有些摸不透他这话里的意思,摇头道,

“商人何其卑微,纵便有滔天财富,亦要处处受制于人,臣此生既然已经当过大秦的相国,就再也不想回头摧眉折腰当个商人了...”

秦王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是寡人让你再当一回商人呢?”

吕不韦猛地抬头看向君王,似乎想从他脸上确认些什么。

李世民本想开口提示他,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这种事自古九死一生,如果对方并非心甘情愿,做了还不如不做。

吕不韦看着秦王幽深不见底的目光,心头猛地擦出一线火光,眼神陡然一亮,

“王上是想让臣...以六国为货品?”

秦王颔首,终于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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