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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碰面的几率几乎为零。

两个“百分之零”相加,最终变成了那个“百分之百”。

他很确定,在这个‘学校’里,只有他和她是不正常的,或者说,只有他们才是‘正常’的,其他人,都是傀儡,丧尸,不管是什么总之不是正常人。

然后今天,他又遇到了鲜活的罗湖开。

“我们去找学姐吧!”

张青洲提议道,他兴致勃勃地规划起了接下来的行程。

学校里看上去都是这些诡异的丧尸一般的人,不如就把他们当做危险的丧尸来看待,学姐平时来无影去无踪。

但是他知道广播室在行政楼的一楼,他们先去广播室,通过广播来找到学姐。

外面那辆公交车,张青洲也已经观察很久了,车上的司机很死板,到了时间就会开车,现在是上午六点钟,等到八点,司机就会发车,他们只要在八点之前找到学姐赶上车就可以了。

“那这个车,是开到那里去呢?”

张青洲笑道,“有学姐了,你还怕什么丧尸?学姐欻欻(chua)两刀开道,比什么都管用。”

所以公交车计划只是随便说说,为了有始有终而已?

“你从来没有和学姐交流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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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洲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有精神上的交流。”

“我知道她是可以信赖的人。”

罗湖开有点无语,“没说过话,但是信赖她?”

“你们学校的人玩儿这么野的么?”

“找到学姐以后,我们逃跑吧!”罗湖开建议道,“你们一直就在学校里,从来没有去过外面,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么?”

“就当远一点的一次逃课,我们一起。”

两个人互相鼓励,互相打气,罗湖开手里拿着枪,张青洲把门卫室的警棍拿上了,两个人警惕地往前走,尽量避开每一个靠近他们的‘丧尸’。

他们眼睁睁看着三个丧尸趔趔趄趄撞在一起,倒在地上滚成了一团,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其实他们不咬人的话,还是挺可爱的。”

“蠢蠢的。”罗湖开笑着说道,“和幼儿园小朋友玩一样。”

到现在为止,手枪和警棍都没有用武之地,学校里面的丧尸也不多,零零星星,但他们也不敢松懈,背靠背往行政楼的方向走去。

“回来了?”迎面走来一个笑着的抱着书的长头发女生,看见张青洲还笑咪咪打了个招呼,“还不赶紧的,要迟到了啊!”

在他身后,一群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学生也冲着他们打招呼,打完招呼头也不回,自顾自就走进了边上的教学楼,他们仿佛根本看不见边上游荡着的丧尸。

铃——————

催命般的铃声吓了罗湖开一大跳,太久没上学导致他对这种上课铃已经好很陌生了,铃声想起的时候,刻进脑海深处的拿一根神经猛然绷紧。

上课了,也就意味着他们,迟到了。

不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知识的光芒和温暖是那么的吸引人心,不由自主就想走进去上一课,弥补童年的缺失。

第179章

‘啪’

罗湖开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犯什么贱!

上什么学!

高考还没考够么?

罗湖开你是不是忘了被数学和英语吊打的痛!

当初没日没夜刷题不就是为了离开学校,现在为什么又莫名其妙想进去上课?

我们这明显是丧尸文不是正经的校园小清新啊!

如果进去了,万一在教室里发生尸变,哭都来不及!

罗湖开扇巴掌用了死力,脸上红肿发热,但好歹是从那个诡异的好学状态缓了过来。

一滴冰凉的水滴在了罗湖开的脸上,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往天空看去,亿万滴雨滴顺着风,飘进了学校。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罗湖开在这场毛毛细雨中,看见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雨滴落在水泥地上,很快就汇聚成小溪流顺着马路冲进了下水道,飘落在草地上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柔,润物细无声,勃勃生机随着雨水的来临蓬勃而出。

从哪里看这都是一场正常的雨,但当这些雨水滴落在那些有着苍白人脸的人身上的时候,他们似乎也被这场风雨惊住了,呆呆仰着头,张着嘴,呆立在原地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

但当他们全身都被打湿的时候,他们仿佛不能站直一般跌落在了地上,捂着肚子不停翻滚,他们好像身上很痒,每一个人翻滚间都像正在难受蜕皮的蛇,只不过蛇蜕的是皮,这些人蜕的是肉块。

他们在肮脏的雨水中翻滚,张大了嘴,他们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罗湖开却好像从那些张大的口腔中听见了他们重复而机械地吐露相同的呢喃:好痛,好痛啊!

他们不是在呢喃,他们在惨叫,因为太痛了,所以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在喊着:痛啊,好痛啊!

那痛呼狂叫直击灵魂,让罗湖开的头也忍不住痛了起来。

可是他们似乎失去了发声的功能,他们只是沉默地在地上翻滚,双手拼命挖着自己身上的肉块,没有声音,大概也没有疼痛,可罗湖开就是能从他们的痛苦中听到他们的惨叫和求救。

他们的惨叫逐渐变得大声,变成像咒文一样的经唱,灌入人脑,久久不散。

可他们明明没有声音,我为什么还能听见?罗湖开面色苍白。

满地都是散落的肉块,惨白的肉块底下居然也有这么多的鲜血,黑红的血顺着雨水四处流淌,学校成了屠宰场。

这些依稀还能辨认出一点人的模样的东西在地上毫无目的地爬着,全部都在念“好痛”,“好痛”,但他们的手却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体里撕下肉块再往四周抛去,后来,指缝里堆积满了屑肉,有损它们撕扯的力道,这些似人非人的东西就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骨,而后已经如骨头一般的指甲在混凝土地面上反复削尖、打磨,发出刺耳牙酸的尖声。

天地摇晃,暴雨倾注,一地血腥,孤魂野鬼。

暴雨如注,头顶却还悬挂着一轮苍白的太阳,阳光顺着雨水流淌在映在砖缝上,冷意顺着骨头往人身上攀。呼吸间灌入的冷风刀子似的,一寸寸划着人的喉管,倒像是空气中混进了散都散不去的血腥气。

血肉滚落在地,沾染污泥,比墨还黑,融进雨水,滚滚流动着,像一条痛苦的河流。

你仿佛能看见那一片泥沼中,许多满身污泥的灵魂,他们赤着身子,非常愤怒地相互殴打,撕咬,将彼此的身体弄得残破不堪。

愤怒的人永远得不到救赎,他们只能诅咒,喊叫,在无尽的深渊里咆哮、咆哮……

罗湖开面色惨白,一阵阵眩晕伴随着反胃欲呕,仿佛五脏六腑要被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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