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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角色’长得跟他原来一模一样,也能归功于游戏的伟力,白桑不会对此产生毫无必要的猜测——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额头,没有淤青,所以膝盖上的淤青不是因为磕头导致的?

白桑放下铅笔盒,目光在桌面上一扫而过,摊开的本子上的文字映入视野。

【黑水不见了。爷爷说他去外面读书了,大家都说他去外面读书了。】

【我知道黑水在哪,我要去找他。】

【骗子骗子骗子】

所以,这里也有一个黑水?一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白桑正要往前翻页,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动静。

“娃他爹快来,孩他疯了!”

“快找村长!”

“祂发怒了!是祂发怒了!我就说,不该把白……”

惊慌失措的声音交错在一起,捕捉到最后一个字的白桑跑到窗边,踩着八仙桌推开上面的窗户,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最先映入视线的是一重又一重的山,层层叠叠的缀在天边,好似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然后才是散落在道路旁的建筑物,村民们远远的聚拢在屋外,最开始喊“孩他疯了”的人跌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注视着空地上的生物。

白桑的目光也落在了它身上。对方应当算是人类,但正常人是绝对做不出反转手肘和膝盖,在地面上飞快爬行的行为。

与其说它是人类,倒不如说它是某种非直立生物,一边发出人类听不懂的吼叫声,一边在地上爬来爬去,时不时蹿上屋顶,在墙上如履平地,动作之敏捷,行为之异常,散发着强烈的非人感。

野兽的嚎叫声压过了村民们惊慌失措的声音,以强势的姿态回荡在村子中。

这个‘角色扮演’游戏还存在超自然生物?白桑表情凝重,主线任务再度浮现在了他脑海中。

相较于又是惩罚又是游戏结束的‘角色偏离度’,白桑更在意过于简单直白的主线任务。

‘活下去’这个要求太过简单,它能成为主线任务,唯一的解释是这个游戏的难度大到玩家连‘活下去’都很难做到。

吼叫声回荡在空地上,白桑的表情渐渐古怪。

他好像听懂了对方在说什么,准确来说,是听懂了一长串句子中的几个单词。

【越涨越快】【50%惩罚】【带带我】

在白桑听懂最后那个词的时候,活蹦乱跳的未知生物就像突然断电般,停下了所有动作,直接从房顶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砸了满地血色,红的白的肆意流淌。

空地上的紧绷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

“出事了,祂发怒了!”

“要不,我们逃吧,说不定还来得及。”

“往哪逃?这个世道,到处都在死人。”

第2章

白桑若有所思,刚才死的未知生物大概率是‘玩家’,他的异常举止可能跟角色偏差度超过50%遭受的惩罚有关。

嘈杂声中,有两人穿过人群,走到死者前,低声讨论了几句,然后给村民们安排起了任务。

众人的恐惧在这两人到来后逐渐平静。

村民们从家里拿来扫把、抹布、香炉等物件,手脚麻利的收拾地上散落的躯干和液体,在空地上摆好桌子和香炉,平静娴熟的姿态像是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那两人一人忙着整理桌上的香炉,另一人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大捆香。两人凑在一起低声议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拿着香的那人朝白桑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桑下意识的想躲,10%的角色偏离度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止住了想躲的冲动,隔着窗户跟那张模糊的脸遥遥对视。

那人把手上那捆香递给另一个人,朝白桑的方向走了过来,随着对方逐渐靠近,那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衣裳映入了白桑眼中。

白桑记得,爷爷退休后的业余生活多姿多彩,不是忙着去跳广场舞,就是去下围棋、钓鱼,每天呼朋唤友,像是一个老小孩。

但眼前这张脸上的每根皱纹似乎都蕴含着某种沉甸甸的东西,明明比记忆中年轻,却年迈得像是已经步入了人生倒计时。

白继业没进屋,看着扒拉着窗户的白桑,眉头拧成了死结。

跟脸上的表情不同,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娃儿,来给你王二哥上柱香,让他安安心心的去。”

白桑没吭声。

‘角色扮演’游戏对人物ooc的判定过于严格,导致‘玩家’的一举一动都被套上了镣铐,稍有不慎就会像白桑刚才看到的那样,在异化成为无法沟通的怪物后,成为地上的一滩烂泥。

10%跟50%看上去很遥远,但考虑到偏差度并不是以1%的速度挪动,那么,实际上留给白桑的试错余地,仅仅只有四次。

这是最乐观的猜测,还是另一种可能。

角色偏差度的增加并不遵循数字上的规律,只跟玩家ooc的程度有关。在缺乏信息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哪个试探行为会大幅度违反角色性格,导致人物偏差度瞬间飙升。

白桑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猜测,表现在外的就是数分钟的沉默不语。

见他不吭声,白继业长叹了口气:“你的病还没好?”

【提示!当前角色偏差度:20%】

突然出现的系统提示跟白继业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恍若死亡号角,让白桑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活跃了起来。

本子上的那三行文字、去外面读书的黑水、膝盖上的淤青、小了十来岁的他和爷爷……

刨除那些让人发散思维的边角料,从最为直观的线索下手——这轮游戏,他所扮演的角色设定似乎是十年前的他自己。

当然,这个‘十年前的他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十年前——在现实中,十年前的白桑住在城里,从没接触过这种被群山包围的村落。

但刨除这一点,十年前,十四五岁的白桑是什么样的性格?

本子上那三行文字在白桑脑海里浮现。

【黑水不见了。爷爷说他去外面读书了,大家都说他去外面读书了。】——不提黑水失踪背后的隐情,单单只是‘爷爷说、大家说’这俩个词,说明“我”为了得到答案,问了很多人,而且得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那“我”跟“爷爷”以及“村子里其他人”的关系大概率不是畏惧和疏远。

【我知道黑水在哪,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证明“我”在村子里的行动很自由,或者说,我并不害怕“去找他”这一行为暴露后可能导致的结果。

【骗子骗子骗子】——虽然不确定“骗子”究竟是指谁,但肯定不是指向“我”自己。长期处于弱势地位的人在遭遇挫折时,往往更倾向于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而“我”的第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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