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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的明熙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独在寝殿的萧元彻也正眉头紧敛。
她带了软剑。
没错,方才揽过她腰的瞬间
,他已经感觉到了。
——那本是她唯一的武器,由南朝道人为她特制而成,极软而薄,如若腰带一般,轻易不会被发现。
若不是那一夜,他曾亲手为她解下衣裙……方才他也发现不了。
可为何今日她要带上此物?
她如今就住在寿安宫中,乃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她是要提防何人?
且她还与其他人一同住在值房,随身佩戴此物,就不怕被旁人发现?
……或者,是她方才要来此特意带上的?
她并非为了防身,而是要……
杀他?
为什么?!!
为何会恨他到如此之地步?
在建业的那些日子,那个夜晚,她明明亲口在他耳边说过喜欢他……
难道她都忘了?!!
忘了……
萧元彻忽然又是一怔——
对。
难怪每每单独相处,她还是一副与他十分生疏的样子,与从前判若两人。
若非忘了他,她又岂会冒这样大的险来到他的身边来行刺?
……
思及此,他忙向门外唤了声,“来人。”
就见高寿立时到了跟前,应道,“陛下。”
萧元彻道,“内府局有个身形矮瘦的人,将他带到朕面前来,切忌惊动他人。”
第18章 被遗忘的男人
大约白日里游玩耗神,明熙回到寿安宫时,太后已经就寝。
茶房里有素萍守着,她便回了值房。
夜已经黑了透底,众人已在值房歇息,她不好更衣,索性和衣而卧。
见她面色苍白,其他人只当她不舒服,倒也并未奇怪,只是关问几句后,便吹熄了房中灯火。
房中陆续响起酣眠之声,渐渐地,明熙的头疼也渐渐散去,沉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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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建业,她的府中有一群美貌乐师,个个身姿挺拔,面若潘安,每逢她无聊之际,他们便会奏响天籁,哄她开心。
其中有一人最得她的喜欢,她与他一起饮酒抚琴,同坐同行,去哪儿都将他带着,生怕会将他弄丢一般。
只是梦中的那人一直戴着面具,叫她看不清面容,经过她好一番哄骗与威胁,他终于肯摘下了面具,谁知竟露出了萧元彻的脸。
她吓得逃走,却不想又闯进了哥哥的寝殿,却见身着龙袍的哥哥正躺在榻上,面色青紫,口中含混不清,却又向她伸出一只手,似乎在求救。
她想上前将哥哥扶起,却不想那寝殿忽然地动山摇,龙榻深陷于地下,变成了一副厚重棺木,她也跟着掉了下去……
……
晨曦薄光透进房中,其他人已在起床穿衣,明熙睁开眼,心仍在胸膛里狂跳。
“念贞,你可好些了?”
同屋的琴韵过来摸她的额头,却摸了一手汗。
“怎的这么多汗?今日去太医院找医官瞧瞧吧。”
汗本是因噩梦而出,不过明熙正要出去一趟,于是忙故为难道,“可是茶房那里……”
却见琴韵道,“茶房里有素萍和青黛,不必担心,等会儿我去向王嬷嬷禀报一声便是。”
明熙便应了声好,目送琴韵与其他人都出了值房后,先下床将软剑卸了下来。
说起来,这把软剑还是当初南朝国师相赠。
打她记事起,父皇便一直追寻成仙之道,对她一直并不甚在意,唯独要她随国师习了这灵蛇剑。
犹记得那时母后刚刚薨逝,她一个四岁的小丫头,连剑柄都难以握住,哭唧唧的跑到父皇面前想要撒娇求情,然高高在上的父皇只是目光清冷的道,“女子本弱,若无防身之道,将来何以在凡世立足?”
语罢便又叫宫人将她带去了国师面前。
十年习剑时光着实称得上枯燥,所幸及笄那日,国师赠了她这把软剑,当做出师之礼后,便也再无强求她练过。
但也真如父皇所说,这剑确为她的安危立下过功劳。
一次是在建业的闹市中,她与凌霜几个溜出宫看灯会,被拥挤的人潮冲散,有一混蛋妄图强行掳劫她,被灵蛇剑削掉了一只耳朵。
还有一次,便是哥哥下葬前夜,她与侄子守灵之际,有北周的细作从背后偷袭,她用灵蛇剑击穿了对方的喉咙,却也因为要护住侄子不甚撞到哥哥的棺木而昏倒。
昨日突发的头疼,或许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只是原以为没事了,没想到竟在昨日那等关键时刻复发。
且她觉得,她似乎还丢失了一些记忆……
将软剑收好,又洗漱一番后,明熙出了寿安宫。
昨夜的梦太过诡异,她今日一定要去问问赵怀或是凌霜,她从前……是否真与某个男人……亲热过。
既是以看病的借口出来的,当然得走一趟太医院。
明熙自认身体并无大碍,进门之后径直寻了个小医女,打算拿些驱寒的药便走,哪知话还未同医女说完,却有一年轻医官上前问她,“这位姑娘可是寿安宫的人?”
此时她身上穿的正是寿安宫宫女的衣裳,明熙倒也未觉可疑,只点头应了声是。
哪知对方抬手挥退了医女,道,“寿安宫的姑姑皆由在下来问诊,请姑娘先坐。”
明熙这才晓得,寿安宫的宫人还有这等优待,只好在一旁坐下,由对方把脉。
但见对方神色肃敛,一阵过后,还皱起了眉。
她不由道,“敢问大人,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却见对方又摇头道,“没什么,姑娘只是有些脾胃虚弱,拿些药丸回去吃一吃便好。”说着便从一旁的药罐里包了几颗药丸。
明熙跟着瞧去,只见那罐子上写着几个大字,“山楂丸。”
“……”
啧,看这人方才的模样,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她悄悄松了口气,接过山楂丸,向对方道了声谢,便赶紧离开。
说起来,离太医院最近的便是内府局,明熙本打算先去找赵怀,哪知瞧了一圈却并未见赵怀的影子,只好又去了典膳司。
这个时辰,典膳司内正热火朝天的忙着给主子们做早膳,所幸凌霜已经忙完了手上的活计,找了个借口,立时与她到了无人处说话。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明熙点头,将长话短说,“我来是想问你,我过去……可曾有过面首或者男宠?或者曾与什么男人很亲密过?”
“什么?”
就见凌霜一下愣住,“您……有没有……面首……男宠?为何这样问?”
明熙只好解释道,“就是,我近来时常会梦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是我的乐师,我还与他……很亲密,可我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