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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利用,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那虚情假意中也多出了几分真心和依赖。

只是真心和依赖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若不是及时复苏了记忆,此时的她恐怕已经被赵晛囚在东宫内怀了身孕。

接下来她便会家破人亡,父母小妹惨死,而她最终也憋屈到因为一碗打胎药殒命。

人生在世,谁都有可能会走错

路,但如果反复在同一条错路上摔倒,那便不能再单纯归咎于命运的捉弄,而是愚蠢。

见谢彰彰还眼巴巴望着自己,谢昭昭胡乱揉了揉小妹的头发,她并未回答小妹的疑惑,反而道:“璋儿,你似乎很不喜欢太子。”

“太子对阿姐不好。”谢彰彰杏眸微张,眼底尽是认真之色,“还是陛下好,陛下不会伤害阿姐。”

谢昭昭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陛下不会伤害我?”

“我做梦梦见的。”谢彰彰小声嘟囔道,“说了阿姐也不信。”

许是怕谢昭昭又要让她喝什么安神汤,她连忙转移了话题:“阿姐一会要出去?”

谢昭昭道:“嗯,等用过晚膳你先睡,我去一趟承庆殿看看便回来陪你。”

她动作向来利索,不过亥时便偷偷潜出了大吉殿。

这两日因太后丧礼之事,皇宫里加强了守卫。但她手里握着赵瞿给的手牌,只肖亮出手牌,便是深更半夜行走在宫巷之间,也无人敢阻拦盘问。

今日更是顺利得出奇,她几乎一路都没遇见巡夜的侍卫,直至走到承庆殿外,她不过才用了片刻的时间。

谢昭昭心生迟疑,正犹豫之间,却远远望见了宫墙榕树下等候的身影。

摇动的枝叶影影绰绰落在他身上,夜太黑,浮云遮住了月光,她看不清法照的脸,但隐约瞥到了垂摆在地的赤红袈裟,短暂地踌躇过后还是决定上前见上一面。

她左右张望四周,见院中寂静无声,再无旁人,快步朝榕树之下走去。

然而还剩下几步之时,谢昭昭倏而顿住了脚。

她迎着微弱的月光,终于看清了树下之人的脸庞,那人哪里是法照,分明是披着袈裟的赵瞿。

谢昭昭几乎要叫出声来:“陛下?”

第75章 七十五个女主为她破戒(二更合一)……

她心跳几乎骤停了一瞬,呼吸不由发紧:“你怎么在这?”

赵瞿不紧不慢地抬起黑眸,指尖随意掸了掸袈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话不该朕问你吗?”

谢昭昭被怼得沉默起来。

如今虽不是夜半三更,却也时辰不早了。

她本来应该在大吉殿陪谢彰彰,而不是在亥时绕过小半个皇宫,偷偷摸摸跑到满是建善寺僧人的承庆殿来。

她下意识地感到心虚,但又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赵瞿为什么会披着赤色袈裟,等在她与法照约定好的榕树下?

谢昭昭忍不住皱起眉:“你监视我?”

若非是赵瞿一早就派了人盯着她,他怎么会知道她跟法照约好了亥时三刻在承庆殿外见面?

倒难怪他先前在立政殿时将她盯得发毛,还冷不丁问她一句“除了此事呢”,赵瞿分明就是在她和谢彰彰赶到立政殿前,便已经得知了她今日所有的举止言行。

似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恼意,赵瞿纠正道:“朕是在保护你。”

橙家虽倒台,暗地里却还有许多仇家对他虎视眈眈,他以前向来是来者不惧,而如今的赵瞿多了一道软肋和牵绊。

有过橙淮绑走谢昭昭的经历,赵瞿自是引以为戒,将先前护在她周围的三个暗卫加守至十人。

但他也无法完全否认自己没有私心。

赵瞿想知道她的全部,每每当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便忍不住心生焦灼,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会随着她离开的时间而愈发浓烈,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每一时每一刻都十分煎熬难耐。

特别是在他无意间发觉了法照的存在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其间还伴随着一种患得患失,若即若离的惶恐与不安。

他忍不住让人去调查谢昭昭与法照之间的过往。

当知道得越多,他便越控制不住嫉妒法照。

比之过往嫉妒赵晛更甚。

赵瞿很容易察觉到谢昭昭对待赵晛和对待法照之前的不同。

便如她所言那般,她根本不喜欢赵晛。

往日是太子妃时她还愿意对赵晛装一装,如今被废除身份后,她再不愿与赵晛多作接触,此次回宫更是对赵晛避之不及。

而对于法照,她虽然在表面上从不会主动提及此人,却将此人默默记挂在了心里,那日从建善寺一别不过短短几日,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到他了。

最可怕的是,谢昭昭并非是一厢情愿。

法照对她好得过分,从他在建善寺替谢昭昭隐瞒行踪时,便已是超出了男女之间的本分。

更不要提法照乃出家修行之人,竟屡次为她破戒,连撞见她杀人还能目无波澜为她撑伞。

天知道赵瞿在得知他们两人相约今夜亥时见面时,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杀了法照。

见赵瞿搬出“保护”二字,谢昭昭不由沉默起来。

上次她被橙淮绑架时,橙淮曾说过赵瞿派人保护她,但那些人都被橙淮给杀了。

倘若站在赵瞿的立场来看,她的性命安危与他紧紧相连,又有上次她被橙淮掳走险些丧命之事,他自是该让人守着她,以免她再出什么岔子。

可名为保护,赵瞿却行着监视之举,那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许是被冷风一吹稍作冷静下来,谢昭昭轻叹一声,她不再揪着此事不放,而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陛下,你将法照如何了?”

上次在建善寺赵瞿听风辨位,空手扼住橙淮射来的暗器,那时她便隐约猜到赵瞿或许已经知晓了法照的存在。

毕竟他连一根针飞来都能分毫不差地察觉到,又怎么会听不见法照从寮房离开的脚步声?

可彼时谢昭昭想不通,赵瞿要真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他怎会如此轻易便放任法照离开。

如今她恍然意识到,赵瞿是个很擅长忍耐的人。

譬如今日,他明明早已经知道她和法照见面的事情,却能隐忍不发,甚至还让她跟小妹睡在大吉殿,为她创造赴约的机会。

但他也不是一个完全有耐心的人。

不然赵瞿就应该等她和法照见面之后,再突然出现将她“人赃并获”,而非现下这般莫名出现惊吓她。

谢昭昭自是知道赵瞿这个人脾气不好,占有欲又极强,为免他误会,她不等他发火,便在话音落下后连忙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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