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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抿着唇,心脏霍霍跳动着,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便在两人相视无言之时,庙外摇摇欲坠的木门再次被撞开,为首者乃是脚步失措的吕丞相,他手里提着一颗白发苍髯的头颅,进门便伏在了赵瞿脚下:“老臣救驾来迟,幸不辱命,已将那谋逆的叛臣贼子斩于剑下!”

原本还抱有一丝期望的橙淮,在见到吕丞相手中头颅时,顿时心死如灰。

那是橙奉橙右相的人头。

成王败寇,橙家完蛋了。

橙淮瘫坐在地,似是失了浑身的力气,迎着烈阳微微仰首,将手中长剑抵在颈上。

可他却迟迟下不去手自刎,脑海中隐约盘旋着薛蔓的容貌,睁眼是如此,闭眼更是如此。

橙淮在嗡嗡耳鸣中,听到赵瞿冷冽的嗓音:“生擒橙淮,朕要活的。”

他握在颈间的长剑颤了颤。

倘若落在赵瞿手中,想必是生不如死,但他或有一线机会可以在临死前再见一次薛蔓。

橙淮迟疑一瞬,到底是放下了剑,任由一哄而上的士兵将他暴力按压在地上。

罗浮山不合时宜下起了绵绵细雨,山间弥漫的雾气与雨声交织,一场谋逆便如此无声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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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丞相贴心召来了马车,正当谢昭昭搀扶赵瞿准备上马车时,那了青却追了上来:“主子,主子——”

她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

了青浑身血迹,但好在四肢健全,只是受了些不足为道的小伤,他挠了挠头:“主子,您是不是忘记给小的解药了。”

谢昭昭语气未有波澜,竟是说得理直气壮:“哦,那是骗你的,我怎么会忍心给你下毒呢。”

了青:“……”

待谢昭昭上了马车,沉默已久的赵瞿忽然开口:“你方才为什么要救朕?”

她垂着眸,有些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指:“陛下那日为什么要跪下?”

赵瞿并未思忖,直言道:“他想让朕跪,朕便跪给他看,左右橙淮早晚逃不过一个死字,跪一跪他又能如何?难不成要朕看着他继续伤害你吗?”

他振振有词,倒让谢昭昭无言以对。

所以说她时常觉得赵瞿跟她是一类人。

在她看来,虚无缥缈的尊严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

而赵瞿似乎也是如此。

她不说话,赵瞿却仍在执着于先前的问题,竟是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救朕?”

谢昭昭了解赵瞿的性子,若她今日不回答,恐怕他要一直追问个不停。

可如果非要谢昭昭给出一个答案,她此时也无法回忆清楚她伸手去挡那暗器那一刻,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自然意识到了那暗器有毒,或是因为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谢昭昭忍不住想,自己作为虐文女主也许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而赵瞿便不一样了。

他本就中了蛇毒导致双目失明,要是再被淬毒的暗器所伤,指不定就当场暴毙了。

但这也完全不是谢昭昭下意识以身相挡的理由



毕竟那暗器射来的速度极快,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若按照身体求生的本能,她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假设,而主动迎上去受死?

谢昭昭想不出合理的缘由,便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陛下先前救过我,我自然也该救回来,这样才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这几个字如同尖刀猝不及防扎进了赵瞿心里,他薄唇一抿,眼尾泛着诡谲的红:“两不相欠?谢昭昭,朕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如何能做到与朕两不相欠?”

他胸膛不住起伏,低沉的嗓音骤然拔高,双手压在她肩侧,大抵是用了几分力,直将谢昭昭攥得蹙起眉来:“陛下……那你想如何?”

“做朕的皇后。”

这一次,赵瞿的语气并非是试探或商量,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第71章 七十一个女主任他予取予求(二更合一……

谢昭昭上辈子最擅长鉴貌辨色,洞察人心,她一眼便看出此时的赵瞿,与前些日子他提及将皇后之位作为补偿时的心境有所不同。

他漆黑的眸色笃定,透着让人胆寒的决绝,语气更像是威逼或要挟,仿佛只要从她口中说出一个“不”字,他便会做出点什么让她追悔莫及的事情。

谢昭昭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但面对赵瞿时她却总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便如同藤蔓一般丝丝绕绕攀缠着她,让她原本清晰坚定的心意也变得混沌起来。

他望向她的黑眸里分明没有情绪和容光,谢昭昭却似是从中看出了些许的焦灼和煎熬。

那微红的眼底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便像是坠入深海的人拼死挣扎,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一时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谢昭昭放轻了嗓声:“陛下,给我点时间,让我仔细想想好吗?”

赵瞿盯着她不放,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

大抵是因为谢昭昭并未表明出抵抗和拒绝的意味,他压在她肩上的手掌缓缓收了力,低垂着眸:“朕给你十……”

他倏而音一顿,抿唇道:“朕给你五日的时间。”

赵瞿原本想说十日,他吐出口的瞬间却又忍不住改变主意。

他想自己恐怕是等不急那么多天,只恨不得立刻便得到谢昭昭的答复。

但答复不答复又有什么重要的,他乐得所见的局面只有一个。

赵瞿从来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倘若她不愿,那他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想或许他还是不爱她。

她说过爱是希望对方好,不论何时都信任对方,不会背叛对方,不会伤害对方,只一心一意盼着对方过得好。

而赵瞿却满心都是赤明的占有欲,他想要她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他想要得到她,他要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都要布满他的痕迹,完完全全为他所有。

这欲念中掺杂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毁灭欲,便仿佛得不到完全的掌控,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所有美好拖入深渊。

赵瞿从未想过,原来喜欢一个人亦是会变得如此面目扭曲。

他尽可能将那丑陋不堪的一面掩盖住,清癯苍白的手掌攀上她的指缝间,语气却又变得温煦低柔:“昭昭,这些日子你得陪在朕身边,朕无法视物,若让有心人辨出,恐怕要出什么乱子。”

这个将她留在宫中的借口合情合理,谢昭昭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便只得颔首应下。

她适时转移了话题:“陛下预备怎么处置橙家?”

其实谢昭昭想问的是赵瞿怎么处置橙淮和橙梓这两人。

橙淮犯了诛九族的谋逆之罪,等着他的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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