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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昭问罪,刚好谢彰彰又不见了,谢昭昭急着去找妹妹,便在黄太尉逼近之前骑马带着橙淮的三个随从先行离开了。

好巧不巧,赵晛说这话的时候,橙淮并不在场。

橙梓说橙淮在挡住黄太尉之后,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赵瞿还没来得及思考,那痛感便又倏地席卷而来,却是比前一次更加猛烈,更加难以忍受。

他半张脸都霍霍疼着,浑身各处被针扎了似的,一想便知道谢昭昭定是出了什么事。

赵瞿忍着钻心的剧痛,也顾不得在橙家人面前伪装了,当即便召了大队军马分头去搜山。

只是罗浮山太大了,他从夕阳西下寻到星辰漫天,天黑后山林里便起了大雾,再往密林深处还有瘴气遍布,几乎是举步维艰。

后半夜山间下了场大雨,地面泥泞湿漉,马蹄打滑数次险些坠崖,任羡之打着伞追来,劝他保重身体,待到天亮后再继续搜山也不迟。

可赵瞿听不进去,他忍不住想谢昭昭到底遭遇了什么,她是不是浑身上下都受了伤,又想下了这么大的雨,她如今该身在何处,可有地方避雨,是一个人还是跟她妹妹在一起。

他找了她整整一晚上,却毫无所获。

翌日大早,赵瞿找到任羡之,将养在任家的那支私兵调用来了罗浮山。

此时的赵瞿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和疲惫,他满脑子都是谢昭昭,只怕自己动作晚上一步,她便已经遭遇不测。

他手下的私兵如同死士,搜山的动作比大军兵马要利索许多,找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将谢彰彰解救了出来,但谢昭昭却依旧不见踪迹。

此时距离她失踪已有十几个时辰,正当赵瞿一筹莫展时,他手臂内侧倏而传来一阵刺痛。

那是很熟悉的痛感,像是先前赵晛划破谢昭昭腕上皮肤时传来的阵阵疼痛,他第一反应是赵晛因爱生恨绑架了谢昭昭,但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迟疑之间,内臂还在传来持续的疼痛感。

赵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掀开衣袖,指尖沿着疼痛弥漫开的方向缓缓游走,很快便比划出“山脚西南木屋”这六个字。

彼时他只想尽快救出谢昭昭,并未来得及多想其他,如今静下来一想,赵瞿忍不住挑起眉梢:“谢昭昭,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了痛觉转移一事?”

除了一开始他没察觉到痛觉转移时漏了些破绽外,后来他一直觉得自己隐瞒得还算严实,那她是从何时意识到此事,又为何隐而不发,直到身陷险境才想起来以此求救的?

谢昭昭不再隐瞒,坦诚道:“便是陛下在立政殿掐我脖子的那一日,我见陛下突然晕厥就起了疑心。”

其实更早的时候,她就开始怀疑赵瞿,只不过她从未往这方面联想过。

听闻此言,赵瞿唇边漫开一丝凉飕飕的笑意:“既然已经知晓,你为何隐瞒不提?”

“那日陛下醒来便让人将我和赵晛逐出了皇宫,我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

谢昭昭提起此事,赵瞿便忍不住羞恼,他从喉间挤出一声冷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照你的意思说,此事还要怪朕了?”

每每谈及赵晛,赵瞿便像是炸了毛的猫,谢昭昭抿了抿唇,却是不敢再与他辩驳了。

好在两

人说话间已是快要走到了建善寺的后庙门口,她忙不迭转移了话题,扶着赵瞿坐到了庙外榕树下。

那后门是锁着的,谢昭昭只能爬树翻墙进去找放贷人。

“陛下,你等我片刻,我进去找到他很快就会回来。”

谢昭昭话音落下,赵瞿便倏而攥住了她的手,他眉骨微动,染血的薄唇用力抿着,半晌才道出一句:“谢昭昭……”

他唤着她的名字,嘶哑的嗓声隐隐有些颤抖。

明明赵瞿什么都没有说,谢昭昭却觉察到了他此刻的情绪。

赵瞿在害怕。

哪怕是方才在悬崖上,他叫她丢下他自己逃命去的时候,他也不曾表露出分毫的迟疑和含糊。

但那时终归是和现在有所不同。

先前赵瞿一直在追问她相不相信他,便如她并不完全相信赵瞿一般,赵瞿也根本不相信她。

哪怕刚刚谢昭昭在悬崖上,真得选择丢下了赵瞿,他也完全有法子对应,而非是站在原地等死。

而此时此刻的赵瞿双目无法视物,于他而言世间一片漆黑,离开谢昭昭便意味着他将暴露在危险之中,倘若她抛下他就此离去,一旦遇上橙淮追兵便是在劫难逃。

他无法全心全意地信任谢昭昭,却又不愿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她面前,只能欲言又止地紧紧攥着她。

谢昭昭叹了口气,回握住他的手:“陛下,你相信我吗?”

她明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将这话问出口。

赵瞿沉默不言,便将一双黑眸定定望着前方。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谢昭昭盯着他满是血迹的脸庞看了一会,倏而俯下身,低着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陛下,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赵瞿呆愣了很长的一秒钟,漆黑的瞳仁似乎微微收紧,像猫的瞳孔,变得针尖一样大小。

他慢慢松开了攥紧她手腕的掌心,面无表情道:“你如果敢骗朕,朕一定杀了你。”

第65章 六十五个女主男女情爱(二更合一)……

谢昭昭爬树的动作很利索,只是在木屋里被关押了许久未曾进食,方才又在悬崖上攀着藤蔓向下荡,耗费了不少体力,此时她完全是在凭着一口气硬撑。

她沿着树枝向寺庙墙檐上翻身时,脚下险些踩了空,虽及时用双手攀住了墙头,却并未支撑住悬在半空的身体,整个人猝不及防滚进了院墙里,摔得她闷哼一声。

赵瞿感知到了骤然袭来的疼痛,下意识地唤了声她的名字。

谢昭昭轻喘了两口气:“我没事,陛下你等着我。”

她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朝着后庙的院子里四处张望。

此地该是荒废已久,院落中杂草丛生,地面上的青石砖早已辨不出原本的纹样,砖缝间肆意生长着大片绿苔藓,褪了色的寮房伫立其间,窗上结满绵长交错的蛛网。

赵瞿说那魁梧大汉便住在此地,可谢昭昭怎么看都觉得这里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生活痕迹也不曾留下。

她踩上石阶,挨着门一间一间推开寮房,腐朽的木门轴发出断断续续的嘎吱声,空气中舞动着飞扬的灰尘,她忍不住掩住了口鼻,仍是被呛得咳嗽起来。

谢昭昭不知道自己推开了多少扇门,直到行至院落最末端的那间残破危房,方才见到赵瞿口中的收贷人。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败的霉潮味,其中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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