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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法子便是向寺庙借贷买房,只是利息有些高,若是不能按时还上,庙中放贷的典座就会让人上门讨债。
这些年,她父亲又要赚钱给她买药,还要按时还房贷,很是操劳辛苦。
赵瞿这下彻底信了谢昭昭的话。
她看起来比他可怜多了,竟在这样猪圈一样的地方生活了十几年。
他看向谢昭昭的眼神中多了些怜悯,谢昭昭却毫无察觉,她有些紧张地叩响了家门上的门环,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小妹和父亲了。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门“吱呀”一声猛地打开,露出了谢彰彰白皙透粉的脸庞。
她抽了身条,比往日长高了一些,脸上的婴儿肥悄然隐去,褪去几分稚气,面容皎洁,更显得清雅端正。头上却依旧顶着两个尖尖的发髻,用橙色丝带绑着,像是小狐狸的耳朵。
谢彰彰双眸明亮,惊喜地扑进了谢昭昭怀里:“阿姐!”
谢昭昭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便抬臂紧紧搂住了小妹,嗓声温柔:“想我了没有?”
“想,我做梦都在想阿姐……”谢彰彰猛猛吸了一口阿姐身上的香气,满足地笑了起来,“今日是阿姐生辰,阿母阿爹做了一桌子饭菜等着阿姐呢。”
谢昭昭愣了一下,随即抬头往院子里望了去。
堂屋里亮着朦胧澄黄的光,屋门半敞着,依稀可以看到方桌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菜肴,还有那一碗阿母每年都会煮的长寿面。
面条已经坨了,不知煮好放在那里等了多久。
她眼睛一酸,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走,咱们进去。”
谢昭昭抬手擦了擦眼,正要往里走,忽然想起身后还跟着一位。
她扭头看了一眼赵瞿,他黑漆漆的眼珠正盯着她。
谢昭昭张了张嘴,正斟酌着该如何向谢彰彰介绍时,便听见谢彰彰脆生生喊道:“姐夫,快进来啊。”
第35章 三十五个女主她怎么会想起赵瞿(二更……
这一声“姐夫”让立在院子外的两人同时怔住。
谢昭昭脑袋空白了一瞬,下意识伸
手捂住了谢彰彰的嘴。
她从小便进宫成了太子伴读,谢彰彰不止见过一次赵晛,纵使夜黑烛光昏暗,也总不至于认错了人,将赵瞿看成是赵晛。
谢昭昭记得赵瞿似乎很讨厌别人将他认错。
上次她假装梦游时搂抱住他,他误以为她将他认错成了赵晛,便掐着她的后颈冷冷道了一句:“朕不是赵晛。”
思及至此,谢昭昭微微侧眸,用眼尾余光偷看起赵瞿的反应。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子漆黑,既看不出喜怒,也瞧不出半分波澜,像是根本没听到谢彰彰那声姐夫似的。
看着应该没有生气?
谢昭昭松了口气,拉着谢彰彰纠正道:“你看清楚,这不是太子殿下。”
说话间,谢昭昭的父母已是听到动静,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谢父见到女儿,快步迎了上去,悬在空中的手臂微微颤抖,眼底是掩不住的喜悦:“昭昭,是昭昭回来了!”
他将谢昭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女儿没有消瘦,似乎还圆润了些,这才放下心来。
刘珺雁见到女儿也很是高兴,但她很快注意到谢昭昭身侧站着的人不是赵晛,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她心头一颤,顿时脑海中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早些时候她便听到过外头传来的风言风语,好像说是太子妃祭祖时险些被毒蛇咬伤,乃不祥之兆,不利国势气运。
没等到刘珺雁托人询问,谢昭昭已是特意写了封信让人捎回了家报平安,叫她不要担心。
如今深更半夜,谢昭昭身侧没有太子殿下的陪伴,却独自回了母家,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刘珺雁嘴唇颤了两下,看向赵瞿:“昭昭,这位是?”
谢父便没有妻子那般心思细腻,他打量了赵瞿两眼,见赵瞿身着葛布宫服,两手一拱:“这位怕是宫里的哪位公公吧?大晚上劳烦公公亲自相送,快请进。”
谢昭昭:“……”
赵瞿的确是她公公,但不是宫里的公公。
她父亲官职太低,虽是谏官却从未上过早朝,更没有资格见到这位当今天子,自然认不出赵瞿是谁。
她感觉后脊阵阵发凉,转瞬间额上便渗出了一层薄汗。
赵瞿性情喜怒无常,如今听见她爹这样说,指不定要干出什么。
谢昭昭已经开始后悔带赵瞿回家了,她僵着一张脸朝他看去,谁料赵瞿面不改色,竟是笑吟吟应了声是:“大人客气了。”
谢父热情地将赵瞿迎进了堂屋,赵瞿进屋后目光缓移,将屋子四处打量了一遍。
房子是破旧了些,但打扫得很干净,墙壁上挂着笔触熟悉的山水图,书架上的竹册排列规整,还有一层专用来摆放各式各样的绣品,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他视线在山水图上多停留了片刻,谢父忍不住炫耀起来:“这挂画是小女昭昭三岁时所作,虽落笔稚嫩了些,却隐有磅礴之气。当年若不是进宫当了太子伴读,只潜心钻研画术,或许昭昭此时已成越国数一数二的画师了。”
谢昭昭一进门便听到父亲语气浮夸的赞美,顿时耳根微红。
她看了一眼那宣纸上团团绕绕的大黑疙瘩,正要开口劝阻父亲不要乱说,却听见赵瞿附和道:“画中山峦巍峨耸立,云雾缭绕,似有吞吐日月山河之势,小小年纪便有这般笔力,大人之女当真是惊世之才。”
他随手掏出一沓银票:“这幅画我买了,大人开个价罢。”
谢父竟还摆了摆手:“卖不了卖不了,此画无价。”
谢昭昭:“……”
她实在受不了这臊人的气氛,上前扯了扯谢父:“阿爹,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吃饭?”
谢父叹了声气:“这是你出嫁后的第一个生辰,你阿母想你想得直掉眼泪,非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说罢,他招呼着赵瞿落座:“快坐下,我们去将饭菜热一热。”
刘珺雁端起桌上的面碗:“这面条放久了,已经不好吃了,阿母再重新给你煮一碗去。”
谢昭昭摆手:“阿母不必麻烦,我今日已经吃过长寿面了。”
刘珺雁一愣:“是太子殿下给你准备的吗?”
谢昭昭看了一眼赵瞿:“不是,是陛下赏赐。我今日回门也是陛下开恩,特意允我归宁省亲。”
刘珺雁不禁感叹:“陛下真是个好人!”
谢父略有些不赞同此话,但不管怎么说,谢昭昭今日能回来便是托了陛下的福,他心中对那个暴虐乖张的昏君稍有改观,忍不住脱口而出:“若陛下真能一直如此开明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