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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过于浓郁,谢昭昭连打了两个喷嚏,湿着眼眶跟着傅母进了千秋殿。

上次起了大早,赵瞿就在跟太后用早膳。

今日来得晚,赵瞿还在跟太后用早膳。

好像每次见到两人都在用膳,倒一副母慈子孝的和睦样子。

谢昭昭跪下给两人请安:“儿臣恭请陛下圣安,恭请皇太后圣安。”

太后这次却没有为难她,竟是笑吟吟喊她起来:“哀家听闻你将春巧责打了一顿,道她举止无状。春巧在宫里教习了十几年的规矩,哀家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她教不会的人,既然春巧教不了你,不如哀家亲自来教你。”

她笑里藏着绵针,转头便让人取来了白玉戒尺。

赵瞿难得昨夜睡了个安稳觉,虽然今日身上还在疼,精神已是好了不少。他一边搅弄着碗里的甜汤,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谢昭昭,明知太后不安好心,却不加阻拦。

只是看着看着,视线便不住朝着谢昭昭耳垂上落去。

昨夜捻了一宿,那圆润的耳垂相比另一侧好似被拉长了一些,白腻中透着一抹绯红,相当刺眼。

赵瞿想,这样看起来很不对称,今晚得换另一只捏了。

正琢磨着,前一瞬还好端端立着的谢昭昭,后一秒已是“咚”的一声栽在了地上。她摔得很用力,令赵瞿感觉浑身莫名痛了起来,就仿佛摔在地上的人是他一般。

接着便有人尖叫:“太子妃昏倒了!”

赵瞿忍不住斜睨了一眼太后,她敷满脂粉的脸好似抖了抖,眉头皱得快要夹死一只蜚蠊,双眼瞪得老大。

他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笑得前仰后合,手舞足蹈,十分夸张。

后妃们集体沉默起来,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诡异——太子妃说晕就晕,天子说笑就笑,再看那太后一脸要吃人的怒色,当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太后一拍桌子,冷笑着看向傅母:“还不去扶起来太子妃,请太医来看!”

傅母自然看懂了太后的言外之意,能进宫的女人哪个不是人精,谁还能瞧不出谢昭昭是装晕躲避惩罚。对付这样拙劣的演技,便要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法子。

她随手取下别在袖沿上的绣花针,扯着嘴角,一手托起谢昭昭的手臂,另一手藏在颈侧,将半截绣花针狠狠扎进了她颈窝的皮肤里。

傅母哼了声,得意地等待谢昭昭疼得跳起来,可她像是死了一般,面对突如其来的刺痛感,竟是毫无反应。

反倒是笑得流泪的赵瞿突然大叫了一声,捂着脖子啊啊喊了起来,一把掀翻了用早膳的案几,将众人吓了一跳。

不等旁人反应过来,赵瞿又忽然向前跑了几步,一边哼哼唧唧地叫,一边抓着傅母的衣领将她扔出了老远。

直至他扑通跪下身,指腹捏住谢昭昭的耳垂,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不再发出怪叫了。

第10章 十个女主朕允许你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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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后宫,谁不知道当今天子行为疯癫乖戾,情绪变幻莫测,时晴时雨,难以捉摸。

但此刻看到他一会笑一会哭一会叫,掀翻了太后面前的案几,又忽然跪在太子妃身旁,嫔妃们不由连连后退,脸上却是神色各异。

有人惊怕,有人羡慕,也有人动了心思。

天子年青暴戾,手握生杀予夺之权,却不近女色,极少踏入后宫。他若是生得丑陋,嫔妃们便也作罢,偏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不哭不笑时眉间悬着菩萨佛像的慈悲相,高高在上的,叫人心生畏惧又忍不住想要亲近。

还以为天子不喜女色,现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如今天子仅有一子,若她们谁能诞下皇子,为皇族开枝散叶,那便是鸡犬升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家族光耀。

赵瞿哪注意旁人在想什么,他眉眼低垂,心跳渐缓,神色宁静祥和,只觉得疼痛如春日细雪缓缓融化,四肢百骸舒展而轻松。

太后尖锐的嗓音忽而炸开:“陛下,这是太子妃!”

赵瞿慢吞吞地掀起眼皮,像是未察觉太后的愤怒:“母后,朕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这里好吵,朕送她回去。”

说罢,不等太后反应,赵瞿一手捞起谢昭昭的后膝,向上一颠,轻松将她单手抱了起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谢昭昭在装晕,赵瞿自然也知道。

但他不拆穿她,便抱着她招摇过市,从千秋殿步行回了大吉殿。

这一路谢昭昭十分煎熬,一方面是她没想到赵瞿会抱她回去,一方面是他抱着她的姿势让她很是别扭,她的脖子和脑袋几近悬空,搭在他肩上,一颠一颠快要将她颠吐了。

还有一个大问题,赵瞿单手将她托在身前,另一手捏着她的耳垂,坠着的东珠耳珰左摇右晃,扯得她耳朵发紧。

谢昭昭说晕就晕,本就是打赌赵瞿不会坐视不管——既然他如此昏聩暴戾,却能在王位上稳坐多年,说明他不似表面上的庸碌无能。再加上赵瞿与太后不睦,她气得太后暴跳如雷,赵瞿或许会笑逐颜开,他心情一好,指不定就要将她顺手搭救了。

当她听见赵瞿浮夸的笑声时,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但救她就救她,有必要亲自抱她回去吗?再退一步讲,抱就抱了,赵瞿为什么要捏她耳朵?

谢昭昭实在受不了,正准备假装醒过来,却听见脑袋顶上传来阴恻恻的嗓声:“你要是现在醒了,可算是欺君哦。”

“……”

谢昭昭又闭上了眼。

等颠到了大吉殿,赵瞿将她扔在了榻上,她拿不准此刻是否可以醒来,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挪动着脑袋,透过缝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谁料正对上赵瞿的黑眸。

她读不懂赵瞿。

这是很稀奇的事情,谢昭昭上辈子最擅长鉴貌辨色,洞察人心,只是她太缺爱,又太渴望爱,最终在人性上跌了个大跟头,没死在仇家手里,却栽在了‘自家人’身上。

赵瞿懒洋洋抬手,将她的眼皮扒拉下来,盖住了双目:“朕允许你醒了吗?”

他的语气骄矜散漫,像是在招猫逗狗般,但那漫不经心的话语间,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谢昭昭侧了侧头,避开了他的手:“陛下,人有三急。”

若是正常人听见她这样说,恐怕不会再追问下去,偏偏赵瞿不是人,他饶有兴趣地问:“哦,那你是三急中的哪一急?”

谢昭昭随口扯道:“儿臣都急。”

赵瞿点了点她的鼻头,神色宠溺:“调皮。”

“来人,将朕的夜壶拿来给太子妃。”

谢昭昭:“……”

怎么办,还没吃饭就想吐了。

“谢陛下,儿臣突然不急了。”她忽然有些不想睁眼,恹恹道,“儿臣方才是因未用早膳才晕

厥过去,歇一歇便好了,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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